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一五七


  第二天地晚飯有豆腐,桐英吃了幾口,計上心來,便開始饒有興致地說起了豆腐的菜式,淑寧不知他想做什麼。跟著應和了幾句。說著說著,桐英便把話題轉到象豆腐地菜式上來,然後講起了一道「某個古國某個王公想出的某道菜式」----猴兒腦。他繪聲繪色地講著這道菜的典故,講到血淋淋的情節時,還時不時地留意淑寧的臉色,預防小丫頭受不了時就停下來。

  但淑寧由頭至尾都沒動聲色地聽完了,最後桐英古怪地看著她,她還問:「講完了麼?」見桐英點頭,便哂道:「這個王公真不懂美食。猴兒腦有什麼可吃地?我吃過別人做的豬腦,那是熟的,還嫌它氣味不好呢。這人只用熱油去燙。也不嫌腥啊?」

  小樣兒,姑奶奶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這個猴兒腦的典故她早就聽說過了。怎麼可能會被嚇到?看著桐英一愣一愣地,她心裡就忍不住得意。

  不過。就算是早就聽說過了,她吃自個兒的晚飯時,看著那道南乳豆腐,就忍不住聯想到猴兒腦,直犯噁心,結果那頓飯就只吃了很少。晚上睡覺時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就在磨牙:明天等著瞧吧。

  結果翌日中午,她特地吃過飯再送飯菜給桐英。等饑餓的桐英一看到她特地準備的燜魚丸和魚蓉羹,立馬變色:「我不愛吃魚,怎麼送這個來?」

  淑寧嚴肅道:「桐英哥,不可以挑食,多吃魚對身體有好處。這是我們園子的小湖裡養的魚,最是肥美可口,外頭還吃不到呢。要是你想打回去重做,只怕還要再等一個時辰呢。這是我親自下廚做地,快嘗嘗?」然後不由分說地把筷子塞進桐英手裡。

  桐英滿面悲憤地吃了一個魚丸,臉色有些古怪,又吃了一個,笑了:「這裡頭有什麼東西?花生麼?一點都不腥呢,怪好吃的。你不知道,我家的廚子不會做魚,吃起來腥死了,在外頭吃,不是煎炸就是烤地,我都不愛吃。這是你做的?挺好地。」

  淑寧見他吃得歡,臉色也緩和了些:「我在裡頭加了炒香地花生碎,還拌了些芫荽。你覺得不腥,可能是因為我一路用熱水溫著過來,熱著吃就不腥了。」

  桐英又嘗了嘗魚羹,笑道:「這個也好,裡頭加的是冬菇絲和香菜吧?小丫頭做得不錯,憑這手藝,你可以嫁人了。」

  淑寧啐了他一口,見他吃得不亦樂乎,心不由得軟了。她兩輩子加起來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跟個不到二十歲地小男孩兒鬧彆扭,難道還真當自己是小丫頭麼?這孩子也不知遭了什麼罪才逃回來的,人也瘦了,還受了傷,現在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大事,她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桐英忽然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冷戰。

  淑寧發現了,看到他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夏衣,便找了個藉口暫時離開,回來時帶了一個包袱,對桐英道:「這本是給哥哥做的秋衣,你先穿著吧,如今外頭風大,當心別著涼。」桐英擦擦手,接過衣服比了比,笑道:「正合適呢,多謝淑妹妹。」

  淑寧笑笑,自去收拾碗筷。

  她拎著食盒離開了枕霞閣,見湖上風有些大,便借道樹林往回走。走到臨淵閣附近時,忽然聽到有個男聲在問:「你們真不知道那水閣子裡頭住著什麼人麼?」

  一三六、安之

  淑寧停住腳,細聽是什麼人在說話。

  只聽得有個少年的聲音在道:「王哥問了好幾回了,我們真沒見過,只是聽說似乎是太太娘家的一個侄兒,生了病才來靜養的。」「是啊是啊,我們只是負責守在這裡看林子的,哪裡知道主人家那麼多事?」這是另一個少年的聲音。

  淑寧認得這是專責守在林子邊上的小廝牛小四和汪一水兩個的聲音。這兩人都是家生子,又一向機靈可靠,因此被佟氏特地安排在這裡,一個負責臨淵閣的活,一個負責阻止別人穿過林子往枕霞閣裡去。至於那個「王哥」,她卻聽不出是誰,悄悄往前走了幾步。

  那「王哥」又道:「你倆少蒙我,打量我是那麼好哄騙的麼?若真是太太的侄兒來養病,犯得著隔那麼一兩個月就來麼?人人都在私底下傳呢,說是京裡來的貴人。哥哥我就是心癢癢想知道一下,又不會胡亂往外說,你們瞞我做什麼?」

  看來這人似乎是把桐英和四阿哥當成一個人了。淑寧又繼續聽下去,只聽得那牛小四道:「王哥這話可不能亂說,哪個貴人怎麼會到我們這裡來?再說,我們怎麼沒聽見有人傳什麼話?」

  「好你個臭小四,會頂嘴了啊?如果不是京裡的貴人,犯得著讓咱家姑娘天天送飯去麼?莫不是有什麼想法……」

  淑寧聽到這裡,心一沉,走了出去:「是誰在這裡大呼小叫?」那「王哥」嚇了一跳,連忙垂手站在一邊。牛小四和汪一水見是淑甯,也施了一禮。

  淑寧打量了那「王哥」幾眼。覺得雖然有點面熟,卻不認得是誰,便問:「你是哪個院裡的?怎麼會到這裡來?」

  那「王哥」不敢說話。牛小四便替他答道:「回姑娘,這是少爺的跟班王貴。一向都在外院裡侍候,因此姑娘不認得。」

  王貴?淑寧細想了想,記起來了,他是王瑞寶夫妻的兒子,老太太生前的陪房王嬤嬤地孫子。當年他們一家被派到三房侍候,王瑞寶夫婦跟著南下廣東,卻因為不慎造成佟氏早產,被攆回京城。聽說自那以後,他們二人只在府裡混了個小管事,兒子雖仍在端寧身邊當差,卻一直不太得寵。這次端寧回京,也沒帶上他。這個人立場不清不楚,還是小心些好。

  那王貴本有些害怕。但見這主子只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想著應該很容易哄騙,膽子便又大起來:「回姑娘。是前頭的管事讓小地來折幾枝花,說是外書房裡的花瓶要用。方才只是和兩位小兄弟說幾句玩笑話罷了。」

  這明顯是說瞎話。連旁邊低著頭地汪一水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淑寧冷笑道:「外書房的活自有人去做。我竟不知道跟爺們出門的人還要管摘花?而且,你要摘花。前頭不是花?跑林子裡來做什麼?如今連果子都收過了,可別告訴我是要折樹枝子回去。」

  王貴一噎,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來。淑甯冷冷盯了他幾眼,心想這人起了疑心,不管他知不知道實情,把風聲傳出去,說不定會惹來麻煩。她沉吟片刻,便道:「我不管你來園子裡做什麼,但最好不要靠枕霞閣太近,那裡的客人正生著病,你貿貿然闖過去,要是沾染了病氣,可別怪主人家狠心。」為了增加可信度,她還狠狠瞪了那王貴一眼。

  王貴打了個冷戰,哆嗦著問:「既然那人生了病,姑娘每天去,難道就不怕麼?」「當然不怕。」淑寧笑笑,「那病不會染到我身上。」王貴猶豫了一下,又問:「莫非……是天花?還是水痘?」

  淑寧不回答,只交待牛小四和汪一水兩個好好守著,不許人過去,便拎著籃子逕自走了,只留下那王貴站在原地,臉色神色變幻。過了一會兒,他才小聲問兩個小廝:「沒聽說姑娘出過天花或水痘啊?」牛汪二人對視一眼,齊聲道:「你怎麼知道沒有?」牛小四笑道:「王哥,就算哥兒姐兒小時候出過這些,咱們這些後來的也不知道啊,總之你別再瞎打聽了,要是惹到主子,你能得什麼好?」我是轉換場景地分割線

  淑甯不管王貴後來有什麼話說,她一離開園子就去找了長貴,讓他仔細留意王貴的舉動,要是有什麼不對,馬上回報。

  小睡了半個時辰後起來,她便開始練習書畫。一直練到申時二刻,她正打算休息一會兒,卻聽到丫環們報說:「姑娘,周家打發了兩個女人來請安,老爺讓姑娘去見呢。」

  淑寧連忙洗了手到花廳去,早有兩個中年僕婦等在那裡,小劉氏正與她們說話。她認得其中一個是周夫人的陪房馮媽,便高興地道:「馮媽媽,多年不見,你可還好?」

  馮媽笑著行禮道:「淑姑娘好,我好著呢,今兒奉了夫人小姐的命來向太太、姑娘和姨奶奶請安,聽說太太與少爺都出門去了,真是不巧。」

  淑寧道:「那麼多年不見,額娘和我都一直想著要去看望周伯母與周姐姐,只是總有這樣那樣的顧慮,又隔著那麼遠的路,才一直沒去拜訪,今兒媽媽能來,真是太好了,快請坐。」

  待坐下奉茶,小劉氏便對淑寧道:「我從太太那裡早聽說周家一向與我們家交好,難得這兩位媽媽遠道而來,我就交待下去,讓人收拾出兩間乾淨屋子來,請她們住一夜,晚上還要好好招待一番。」淑寧道:「這是應該的,還請姨娘多費心了。」馮媽兩人連忙道謝,小劉氏笑著點點頭。

  淑甯問起周家的情形。馮媽道:「老爺身子還算康健,衙門裡的事務也都順利,只是前兒有些咳嗽。吃了兩天藥,已經好了。倒是夫人。從安徽一路急趕過來,身體累得受不住,病了好些天了,如今正請大夫呢。」

  淑寧忙問是否要緊,馮媽便道:「大夫說只是累著了。又受了風寒,不礙事,只要好好靜養一兩個月。如今小姐天天都在夫人身邊侍候呢,想必沒什麼大事。夫人如今也能吃些清粥小菜了,只是精神不太好,容易頭暈。」

  淑寧想了想,便對小劉氏說:「我們家似乎還有些藥材,說不定用得上,不如送些給周伯母吧?」小劉氏道:「這也好。不知周夫人用地是什麼藥,回頭馮媽媽和管家說一聲,拿些回去吧。比外頭買地強一些。」

  馮媽忙笑道:「那真是多謝了。我們來正是要送東西的呢,沒曾想東西還沒送出。倒先收了姑娘和姨奶奶地東西。」

  淑寧問:「送什麼東西?周姐姐可是有了什麼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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