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九八


  她撇了一眼那封信,涼涼地道:「其實費這麼多心思做什麼?難不成還真能選進宮去做娘娘不成?如今明擺著五阿哥看上了婉甯,皇上太后都心裡有數,今年必是留牌子的,等五阿哥年紀再大一些,才會正式把婉寧指給他。憑伯爵府的面子和婉甯阿瑪的官職,應該是正福晉的名份。現在做什麼衣裳首飾?小孩子長得快,今年做的衣裳,明年就穿不得了,何必白費勁

  淑寧聽了有些奇怪,佟氏好像在生氣,便走到她身後幫她捶背,見她臉色好些了,才問道:「額娘今兒是被誰氣著了?難道祖母又要給阿瑪納妾?」

  佟氏瞥了一眼女兒,嘴角微微含笑:「小鬼靈精,你怎麼知道這些納妾不納妾地事當然知道了,家裡數年來為這個事都鬧幾回了,側院那邊還住著個小劉氏,難道是假的麼?

  不過這回淑寧猜錯了,老太太並沒有提起納妾的事,她滿付心思都在婉寧選秀地事情上。

  原來是佟氏送回京裡去的年禮,其中有一個箱子,是給四阿哥備下地。裡頭裝了幾匹貴重地彩緞絲緞,兩匹柔軟舒適的棉布,兩匹薯莨紗,幾方玉牌,三四個金玉扳指,幾包上好地藥材,以及幾瓶子西洋藥。

  本來佟氏為瞞人耳目,並未明說這箱子是給誰的,只吩咐二嫫收好,長福自會交待她送到南瓜胡同去。誰知老太太發現了,扣下了綢緞和玉牌扳指,幾包藥材也拿了去用。長福和二嫫雖有些體面,畢竟都是奴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叫人把東西拿走。

  佟氏就是為此生氣,就算是要為婉寧置辦衣裳首飾,也是老太太和大房出力。其他幾房叔伯嬸娘,若願意呢,送些東西是親戚情份,就算不送也是天經地義。三房自有女兒,就算要置辦東西也該先為親骨肉著想,何況他們已經送了不少綢緞和珠寶了。那一箱子的東西都是佟氏特意備了要送給四阿哥的禮,居然被自家人半途截了去,實在太過離譜。

  佟氏冷笑道:「幸好老太太不識貨,只管把那些看著貴重的東西拿了去,卻不知那薯莨紗和西洋藥才真真難得呢,便是棉布,也是四阿哥最喜歡的那種。你長福叔是個辦事老到的,便花錢在京裡買了東西補上,一起送到南瓜胡同去了。不然今年的東西只有那麼點,就算四阿哥不在意,我還不好意思出手呢。」

  淑寧心想,怪不得老媽生氣呢,老太太也做得太過分了,這差不多算是強搶了,難道京城裡就買不到好東西了麼?

  她好生安撫下母親,又暗示素雲把賢寧抱來轉移她的注意力,才讓她消了氣。

  進了三月,端寧回來了,人黑瘦了些,精神倒好。佟氏心疼得不行,忙急急為他張羅補身的好湯去了。端甯神秘兮兮地向妹妹眨眨眼,引她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卻是一個核雕。一寸左右的桃核,被雕成一艘船,船上的艄公、坐船的文士、彈琴的女子都清晰可辨,讓淑寧讚歎不已。

  端寧笑說:「這是路經增城的時候,聽說那裡有位手藝高明的雕刻大師,雕的核雕精細非常,我和崇禮都買了,這個送給妹妹吧。」

  淑寧驚喜地接過來,只見那核雕用一根紅色絲繩綁著,越看越讓人覺得雕工精細。

  端寧道:「我覺著紅絲繩好看,買的核雕都用它綁,崇禮卻喜歡用黑色絲繩,他買的剛好都是三國人物,倒跟黑色極配。」

  淑甯鄭重道了謝,又許下給他做個新荷包當回禮,才回房把核雕好生收起。

  第二天到將軍府上課時,淑寧很意外地發現,真珍的左腕上,纏著幾縷紅色絲繩,上面吊著一個核雕,雕的就是春日花開。

  九十一、花開

  真珍受不了淑寧打趣的目光,頻頻望過來,待先生下課離開,即刻惱羞成怒:「你老看我做什麼?」

  淑寧瞄一眼她腕上的核雕,歎道:「我說怎麼哥哥昨晚上還要出門,就算真漏了什麼書在崇禮哥哥這邊,今天再過來拿就是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說罷連忙躲開……

  真珍紅著臉撲過來,捶了淑寧好幾下,咬牙切齒地,忽地又笑了,整整頭髮衣服,重新坐下來,笑道:「隨你怎麼說,我心裡有數,才不怕你取笑呢。」

  咦?難道就這一晚上功夫,兩人就確定關係了?怎麼這麼快?一點風聲都不露啊。淑甯對自家老哥有些不滿:就算你猜到家裡人都樂見其成,也好歹說一聲啊。

  真珍見淑寧臉色變幻,沒好氣地說道:「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跟端甯哥清清白白,我們如今就像是哥哥妹妹那樣相處。」看到淑寧懷疑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低了頭:「現在說什麼都太早,等過兩年他有了出息,再談別的……」說到後來,耳根子都紅了。

  原來如此。淑甯見真珍羞成這樣,也不好再逼她,便換了話題:「這掛核雕的紅絲繩雖看著結實,其實不大耐磨的,你就這樣纏在手腕上,當心它不知什麼時候就斷掉。哥哥送我的那個,我是放在盒子裡收好的,所以不怕。」

  真珍樂得順著新話題走,便道:「我原也想過,只是捨不得換……」她抬眼望望淑寧,見她沒再取笑,才繼續道:「可這核雕這般精緻。若是收起來不戴,卻又浪費了。」

  淑寧想想,便說:「還是換掉吧。換一根好看又結實的,若是捨不得那根紅繩。就另外收起好了。」真珍覺得有理,便拉著她回房找涼珠。

  涼珠聽了便道:「換一根彩繩編的,又或者串些珠子上去,豈不好看?」真珍點頭:「也好,你去拿散珠匣子來。」

  那散珠匣子裡裝了無數珠子。有翡翠瑪瑙的,有水晶玉石的,也有便宜地玻璃珠。真珍問:「你怎麼把去年用剩的玻璃珠子都放進來了?」涼珠瞧了便笑道:「剩的不多,就都放進來了,串珠鏈子時,可以拿它配個色。」

  淑寧捏起一個直徑足有一釐米地玻璃珠子,問道:「怎麼買了這麼大的?」真珍回答說:「那是預備了塞在裡頭作固定地,後來見那銅絲還算堅固,就沒用上。不過白放著。這麼大一顆,能做什麼用?又不能串成朝珠。」

  她主僕二人商量著用什麼珠子,但最後還是決定用紅黑二色的絲繩編個手環。只串幾個瑪瑙珠子上去便罷。淑寧在一旁盯著那顆玻璃大珠,若有所思。

  這顆大珠透著淡淡的綠色。若是裡頭多幾片塑料片。就差不多是跳棋棋子大小了。說起來,這種遊戲她也曾經很著迷。如今都超過十年沒玩了,不知還記不記得棋盤的樣子,能不能做出來呢?棋子倒是沒問題,玻璃、石料、木頭珠子都可以,只要顏色能區分就行,但那個棋盤似乎有點複雜,要好好計算才知道要挖多少個洞呢。

  真珍吩咐完涼珠,轉頭看見淑寧看著那珠子發呆,便推她幾下,問:「想什麼呢?」淑寧說:「看了這個玻璃珠子,我就想起從前在書裡看過的一種遊戲,是北宋年間權貴人家裡流行一時地玻璃跳棋,我在想,要不要把這種棋弄出來,咱們閒時可以玩玩。」

  真珍呆了一呆,便問她這種遊戲是什麼樣子的,聽完她的說明後,想了半日,一拍手,笑了出來:「我說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呢,其實倒不一定要用玻璃珠子。」她招來九兒,吩咐道:「去二爺屋裡,把那副尖帽子棋拿來。」

  她笑著對淑寧說:「我二哥有一副棋,跟你說的有八九分象,我從前也見他玩過幾回,只是他如今大了,便放到一邊,聽你這麼一說,才想起來。」

  淑寧有些驚異,不過想到既然北宋時早已有穿越前輩弄出這個,當然有可能會流傳下來,雖然書上說它早在幾次戰亂中失傳了。

  不一會兒,崇禮親自帶著那跳棋來了,他笑著對淑寧說:「我聽說兩位妹妹想找這個玩兒,就親自送過來了。這是小時候我在上書房的陳大人家附館時,從他家小公子處得的。那時候覺得好玩,時間長了,就覺得閨閣氣太重,便丟到一邊去了。這本是陳大人做了給家中夫人們解悶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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