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南詔王妃·寵妃 | 上頁 下頁
三六


  「唉,好吧。你們先退下吧,今夜就讓這貓兒陪著我好了。吧吧不介意吧?」

  吧吧微微屈身,恭敬道:「小姐去北詔還能記得帶上雪貓,是雪貓和吧吧的榮幸呢,怎麼會介意呢。那吧吧先退下了。」

  瓦兒揮揮手,將他們摒退後,獨自抱著雪貓靜靜地坐在塌旁。想想也是,明天一早又可以再到他了,這樣的感覺真好。接下來的日子只有他們兩個在一起,沒有月容和安然,沒有宮中的規矩和禮儀束縛,自由自在,如果日子能一直這樣過下去,即使是天天長途跋涉都無所謂。

  安靜地躺在床上閉眼凝思,不知道過了多久,雪貓突然不安地「喵」了一聲,然後耳朵一豎,倏地一下從她懷中竄跳起來,不過眨眼工夫,瓦兒尚在驚愣中,那貓的身影已消失在打開一條縫的窗戶外。

  「雪貓,你要去哪裡?」她急急起身,打開窗戶一看,哪還有雪貓的身影。

  初春時節,外面風寒露重,瓦兒不忍心此時驚動他人,自己卻連一件皮裘都忘記披上,就拎著裙擺沖下樓去。院子裡很靜謐,只聞風吹新柳的聲音,湖邊吹來的風很冷,她不禁哆嗦了好幾下,睡意完全消失。

  怎麼辦?好冷,是要回去加件衣裳,還是繼續找那只不聽話的貓?

  「雪貓……貓兒?」正要放棄之際,突然看到一抹小小的白影貼著地面一晃,她兩眼一亮,連忙追了上去。那雪貓不知道這深夜發了什麼瘋,七蹦八竄,靈巧地閃身,最後在偏僻的後院停了下來。

  後院只有一棵柳樹旁懸著一盞孤燈,燈火昏暗不明。一個披著白狐裘斗篷的男子身影挺拔,風帽半掩,白衫翩翩,在寒夜之中顯得孤傲清冷。那只雪白的貓此刻正乖巧地趴在男人的腳邊,輕嗚著磨蹭男子白緞的靴子。

  瓦兒見那白影先是嚇了一跳,院子裡的景象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使勁眨眨眼睛後,才覺這抹身影極為熟悉,天底下還能找到第二個人麼?

  「冀哥哥,是你嗎?」她驚訝地喊出聲,聲音因寒冷微微顫抖,步子急切地奔上前去。

  翟低低地應了一聲,緩緩轉過頭,深沉的目光在黑暗中閃過一絲幽光,定定注視著瓦兒雪白的小臉。果然是她——紅瓦兒,得到的消息中,她是冷君銀冀最珍視的女人。

  原本印象裡她只能被稱為丫頭片子,沒想到幾月不見,竟多了幾分女人味。看她此刻模樣,知道她又認錯人了。之前他們已經見過兩次,每次她都將自己與那偉大的尊貴的銀冀君混淆,看來這女人腦袋並不怎麼靈光,真奇怪銀冀竟然還會將她當寶貝一樣。

  挑起了一邊唇角,翟的眼光浮上嘲弄之色。

  無論紅瓦兒是個怎樣的女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銀冀的重要性。修長的手指刹時緊握,牙根不自覺咬了起來。

  銀冀,凡是屬於你的東西,我銀翟都會一一奪過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又一陣冷風吹來,瓦兒冷得發抖,玉牙格格直響。翟眼眸灰暗,冷酷的線條被夜色隱藏,他雙手一張做出懷抱狀,果然一個冰涼嬌巧的身子立刻顫抖著撲了過來。

  好溫暖的懷抱,瓦兒緊環著他的腰,將小臉埋在對方結實的胸膛上。夜涼如水,她衣著單薄得不像話,四肢冰涼得如同湖邊草地上的寒霜,幾近麻木,一心只想汲取屬於冀哥哥身上的暖意,以至於懵懂地沒有發現其實自己再一次認錯了物件。

  翟雙臂合抱著她,結實而有力。說起來,他抱過不少美麗的女人,嫵媚迷人的都有,那是上花樓滿足需要而已。但是,這樣帶著複雜的情緒主動抱著一個女人,還是第一次,心頭湧起的感覺非常奇怪。當然,他絕對清醒,是她口口聲聲叫自己冀哥哥,主動送上門的人也是她。所以,即使會發生什麼事,也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沒想到她的身子竟然如此嬌小,冰涼又柔軟,他的身軀、手臂形成一道最結實的堡壘,連同白狐皮裘一起,將她密密實實的環住,遮住外面的冷氣。滑順的髮絲散發著自然的芬芳,她身上的氣息跟花樓裡嫵媚的美人不一樣,清新得像春日裡淡淡的花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燦爛的陽光。

  陽光——不,他喜歡冬天!冰冰冷冷,不需要溫度,所有的一切是白色,所有的一切是冰凍,跟他的心一樣!

  不知道這樣抱著多久,瓦兒四肢漸暖,再次盡情地吸了一口氣,舒展開淡淡的秀眉,薄薄的嘴角浮上笑容。她很喜歡冀哥哥的懷抱,他的氣息極為清爽,沒有一絲雜味,整個人像冬日裡最純淨的白雪,只想讓人久遠停駐。

  不過今夜,好象有點不對勁,冀哥哥身上多了種特別的味道,好象是……屬於男人的氣息?瓦兒心口怦怦直跳,小臉情不自禁發起熱來,她怎麼會突然想到「男人」兩個字特別的含義呢?

  「冀哥哥,你是為了國家之事,擔憂得睡不著嗎?」她低低地開口,小手貼在他的胸前。

  翟的身軀僵直了一下,攬著她纖腰的大手緊了緊。

  瓦兒小嘴微張,繼續說道:「我知道最近銀暝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冀哥哥身為一國之君有無法卸載的責任。可是,冀哥哥,每次看你日夜操勞,瓦兒都好心疼,希望能幫你分擔一點,又怕什麼都不會,反而給你添麻煩。冀哥哥……唉!」

  翟皺起眉頭,面色冷峻,當她低歎著喊著「冀哥哥」時,他難以控制地湧上一股恨意。憑什麼兩個身世一樣的人,命運卻有天壤之別,難道就因為那可笑的早出生片刻嗎?憑什麼他可以擁有至高的權勢,無窮的富貴,還擁有這樣對他死心塌地愛著的女人?

  他下頜一收,突然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將沒有溫度的雙唇狠狠地壓了上去。

  心刹那間要蹦出心口,瓦兒正要順從地閉上了眼睛,他已將舌尖強悍地探了進來。

  猛然一驚,好象哪裡不對勁……冀哥哥的味道……

  他霸道而固執地捧著她的臉,她無法掙扎,微張的小嘴更加給了他肆無忌憚吮吻的空間,掠奪的姿態像一個真正的霸主。

  瓦兒迷糊起來,腦袋終於化為一團岩漿,被轟炸地不能思考。小手抵擋著他緊貼的胸膛,不知道是在支撐還是抗拒。

  在理智消失的最後一瞬,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冀哥哥是因為壓抑太久了嗎?

  翟半眯著黑眸,黑暗中冷冷地盯著她迷惑的嬌容。她的反應並不生澀,看來那個高貴的銀冀應該調教過她多次。眸光更加冰冷,閃動著邪惡,瓦兒哪能像他那般暗中視物,根本看不見他清晰的面容,只是被吻之後心中隱隱有股不安,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雪貓磨蹭著她的鞋子,發出輕輕地「喵嗚」聲,瓦兒很快清醒過來。小臉依舊發熱,她眼睛平視著他的胸膛,道:「冀哥哥是有心事吧?」好象他有心事時,才這樣激烈地吻她。

  翟挑唇一笑,沒有回答,掀開雪裘將她重新裹進懷中,一手攬著她柔軟的腰肢,朝湖邊美麗的三層閣樓走去。瓦兒見他不願意回答,暗自嘆息一聲,隨著他的腳步前行。

  冀哥哥不願意多說,她都明白,她也不在乎,只要冀哥哥覺得好,她就尊重他的做法。不過,這寒夜裡,他一個人獨自在後院,為什麼?若不是雪貓突然竄出去找他,自己沒有看到他,他要準備幹嗎?

  笑顏在夜色中悄悄隱去,昏暗的彩燈射出清冷孤遠的光芒,照進她明亮的眸子裡。

  「冀哥哥,你一個人在後院做什麼?」忍不住好奇,瓦兒開口問道。

  翟抬眼看了看前面的閣樓,眼中幽光一閃,低沉道:「等你。」

  冀哥哥的聲音有點奇怪,瓦兒在他懷中微微抬頭,只看到男人堅實的下頜和他似笑非笑的唇角,而他的答案更是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等我?你怎麼知道我會去後院?萬一我沒有去呢,難道你要等一個晚上麼?」

  翟沒有回答,某中閃動的幽光更加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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