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那海蘭珠 | 上頁 下頁 |
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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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見我半天沒反應,居然又叩了首請求道:「豪格求親之心堅如磐石,只望側妃成全。」 面前的形勢已容不得我多想了,我迅速整理了一下神情對豪格道:「你還是請起吧。一切還是要由國汗來裁決。我會把貝勒的請婚要求傳達給國汗的。」 豪格卻不起,更固執地說道:「側妃若非有心成全,豪格便長跪不起。」 「愚臣亦可證明豪格貝勒求親之誠意,還望側妃成全。」這時居然連多爾袞與鄔聿敏也站出來為豪格請婚了。 嶽托依舊是一臉沒有表情地坐著,甚至什麼都不看,只玩弄著手中的酒杯。 已經僵持不下去了,我終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我會盡力而為的,但是還是那句老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豪格見我答應了,興奮地說道:「多謝側妃成全,有側妃的鼎力支持又豈會不成功呢。」 我無奈的笑了笑,叫他起了身。看來這次『衝鋒陷陣』的又是我了。不知這次又會是什麼麻煩了?這裡的人個個都是高手,真是隨便一個不經意便會粉身碎骨。想自己以前雖然不是什麼IQ神童,但是也不至於像在這裡一樣成了智商飆低的白癡一族,處處被人算計,牽著鼻子走。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我來成全他?怎麼千挑萬選的非是我?難道就因為眾所周知皇太極目前比較寵愛我,還是因為玠戈葡一直住在我宮裡? 看著一臉興奮難掩的豪格,還有仍然處於震驚中的玠戈葡與厄吉婭,我的腦子簡直要炸了,為什麼每次『抓仙人球』的那個總是我。 我實在是鬱悶的難以附加,便挑了席間一個空當躲進了後院。再對著失落的玠戈葡與滿臉憤怒的厄吉婭我非瘋了不可。 我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厄俄的門口,在那裡居然碰上了坐在門口石階上的嶽托。不知他又是何時躲出來的? 嶽托見我走過來,卻也不行禮,甚至不打招呼。我也並不介意他究竟打不打招呼,畢竟他還曾經拿刀子抵在我的頸項過;現在心情已經夠亂了,我又何必在意那麼多無謂的禮數。 我繞過他邁進厄俄休息的臥室,室內一片昏暗。我走到床前,厄俄正掛著微笑沉睡著,我伸手撫上她的額頭;不錯,沒有繼續發熱。 我走去窗邊替她拉上窗,然後又走了出去。這次我連看都不打算看嶽托一眼,邁下石階時卻聽見他問:「要喝酒嗎?」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問:「貝勒爺可是和『奴婢』說話嗎?」 沒料到他卻『噗哧』一下笑了出來,說:「女人家還真是小氣,我就料到你一定會記仇。我這裡有把匕首,您看怎麼解氣怎麼來吧,嶽托決不哼唧一聲。」 我看著他伸過來的匕首,不自覺也笑了出來,我和他也算『不殺不相識』了。 我就地坐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推開他遞到面前的匕首說:「想要扯平還沒那麼容易,這個機會我保留了,日後等我想到什麼更殘忍的手段再說。」 他笑著收了匕首道:「嶽托今日又欠你一個人情。」 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身後的臥室,我回首後歎了口氣說:「你只是欠我一個人情,而我不知道今天又欠了多少人整個下半生的幸福。」 他沒接話地看著我,然後將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酒壺舉到我的眼前,我扭頭看了他一眼說:「我酒量淺,喝多了要鬧事的。以我目前的心情最好還是別碰它了,否則今日這爛攤子就越鬧越大了。」 他見我不喝,收手直接將酒壺裡之物全部灌進了自己的嘴裡。他灌完了酒,舉起袖子胡亂擦拭了嘴巴一下。 我第一次見一個人如此不文雅的喝酒,嶽托還真的就是個鐵錚錚的武將。通身不帶任何溫柔氣息,這與他的長相還真是有點兒不配套。 他甩手扔下酒壺嚴肅地看著我說:「今日之事與你無關,其實若不是厄俄突然有孕,剛才跪在你面前的就不一定是豪格了。」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努力思考著他的話。看得出來他也有自己的無奈,原來這場瓜分戰中受折磨的並不僅僅是女人。 我們彼此對著沉默了一陣,我先站起了身來,畢竟出來時間長了會令人懷疑,而且就算我與嶽托彼此心中毫無芥蒂,如此尷尬的身份被人撞見總是不好解釋。我起身時帶在身上出宮的令牌卻不小心掉了出來。 嶽托撿起來看了看,道:「這牌子太大了,不適合女人佩帶。」 我奪過那令牌丟給他一個大白眼說:「能有這牌子就不錯了,你以為後宮女人能隨便邁出宮門嗎?我也就是今日有特權帶著它罷了。」 嶽托悶笑了起來,問道:「你可想出宮?你出宮又能做什麼呢?」 我搖了搖頭,也懶得跟他解釋,這個年代男人的通病,蔑視女人的能力與人權。不過我也早被壓抑迫害的沒感覺了,只是不想再費口舌解釋罷了。我走了出去,沒回頭的朝他擺擺手說:「我走了,你自己去捉摸女人能做的事情去吧。」 「別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可以幫我研製火藥。」我都走出拐角長廊了,才聽到他的回答。 苦笑一聲,我葉海藍現在誰都幫不了,因為我是自身難保,豪格的請婚我還不知自己回宮會落得什麼下場呢,我又幫得了誰? 29、瓜分 (下) 重回宴席不久我便以出宮多時為藉口,帶著素瑪與始終神情茫然的玠戈葡,在眾人的拜別禮中離開了多爾袞的府邸。 豪格臨行前依舊是不忘『提醒』我成全他的請求,而厄吉婭卻一直憤恨的盯著玠戈葡,玠戈葡邁上馬車前卻心傷地看了眼站在後排、空白表情的嶽托。眼前的局面突然變得混亂不堪。 回宮的路上,我一直不停的打量著玠戈葡,她的失望神情根本難以掩飾,但是她卻什麼都不說,甚至都不向我表明心意。 我腦海中反復迴響著嶽托那句話:「——若不是厄俄突然有孕,剛才跪在你面前的就不一定是豪格了。」 實在是猜不透嶽托這話背後的意思,難道他原本也有過請婚玠戈葡的打算?卻因厄俄突然有身孕而打消了念頭?但是如果他真心實意地要求請婚,又豈會在乎喜上加喜?畢竟他府上也並非『一枝獨秀』,除了厄俄之外,側福晉也另有數位。如此推斷看來,他似乎是另有難言之隱?請婚難道是有幕後高人在操縱?難道是他父親大貝勒王代善?可是為何嶽托不請婚,豪格則必須站出來為玠戈葡請婚呢?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聯?這次又是誰的主意?難道還是布木布泰?似乎一切已經變得不再那麼簡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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