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那海蘭珠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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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他還會和我一起喂戈礫吃東西,有一次我求他將戈礫放出了籠子,那小傢伙就和瘋了一樣在整間屋子裡亂跑。我在試圖抓住它的時候,還被它用鋒利的爪子在左手臂上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皇太極本來不錯的心情突然變得暴躁起來,他迅速抓了戈礫丟進籠子裡,然後生氣的抓過我受傷的手臂說:「你真的是我見過最野的女人,老虎也是你能抓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輕重啊?」 我忍著痛笑了笑說:「也許在我心裡從未真正把它當過老虎,我總感覺它應該是只貓。」 皇太極依舊生氣,又說:「我當初送你老虎,就是要讓你學會如何面對危險之物,而你卻把老虎當只貓?!」 我感覺他真是氣大了,只好假裝可憐的喊疼,然後認錯道:「我知道錯了,以後決不再那麼自以為是了,本以為戈礫是我養的,它是不會傷害我的,但是我知道了,它終是只老虎。您就別生氣了,海蘭珠知錯了!再說我也已經受到懲罰了。」我在他眼前晃了晃那趟著血的一道傷口。 他無奈的吐了一口大氣,然後邊牽著我走出西屋邊說:「先給你處理傷口。但願你是真的知道什麼是危險了。」 我知道他用心良苦,要我學會保護自己,可惜這也許就是我性格上的缺陷吧,我沒有經歷過真正的苦痛,以後看來要學得還多的是。 不過我現在心裡最難受的其實還是那已然接近的婚禮,皇太極下旨封了巴特馬側妃,三天之後便是他迎娶她之時;而這個時候的我不管心裡多麼彆扭,還是得打掉牙和血吞。眼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就要另娶他人,原來就是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啊! 21、屬於她的婚禮 不管空間怎麼變,時間的步調卻從來不會變,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今日便是屬於巴特馬的婚禮。 昨晚皇太極曾經幾次欲言又止,儘管彼此心裡都不好受,但是我侵帳潛芪蘅殺埽庖豢袒故搶戳恕? 天還未亮我便帶著素瑪趕到了大妃的宮裡,今日巴特馬將從那裡上花轎。 邁進巴特馬臥室的瞬間,看到她身著大紅嫁衣,熒熒動人的笑臉,我的心就像是被放入煮沸的水中,煎熬無比。 布木布泰走過來拉著我的一隻手笑著說:「姐姐看咱們今日的新娘子可是天底下最美麗動人的?」 我的另一隻手在身後緊緊的攥了起來,感覺指甲都要嵌進手掌之內了。十分困難的露了個微笑點了點頭。 巴特馬臉紅的用那雙美目注視著我們說:「側妃過譽了,巴特馬哪裡受得起如此誇讚。」她一臉幸福的表情,簡直讓我內心抓狂。 我留下素瑪在屋裡幫手,自己隨便找了個藉口,迅速的退了出來巴特馬的臥室。我抓緊自己的領口躲進長廊盡頭的一個牆角處。 面對今天的她遠比我想像的還要困難,我原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但終究是做不到。我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很久,最終還是落了下來。我的身體居然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我現在要怎麼辦?這場戲才剛開場,我居然就演不下去了,這整個漫長的婚禮我要怎麼應付? 我彷徨無助的依靠著牆壁坐到了地上,還好現在仍是天黑,還好現在沒人發現我,我還有時間打理自己糟糕的情緒。 還沒等我給自己找到平復心情的藉口,一個突然介入的聲音自長廊盡頭處傳來:「海蘭珠,你不是不介意嗎?你不是曾經說得那麼雲淡風輕的嗎?你不是支持那女人嫁給國汗嗎?怎麼現在卻又是這麼一幅可憐相?」 我透過黑暗,看到了此時正一臉嘲弄瞪著我的葛婭。我知道她一直為此事生我氣,但是有必要這麼狠嗎?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來『踩』我一腳。 我不想理會她,別過頭去。 她卻並不打算善罷甘休,又繼續諷刺道:「你以為國汗一時寵愛你,你就能一輩子有恃無恐了?你難道不知道這屬於苦命女人的後宮,從來就是『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想當初你嫁進來的時候,咱們哪個不也是熬著看過來的?現在總算輪換到你了,你今天就細細的品味,慢慢的享受吧。」說完她居然還『哈哈』大笑的揚長而去。 我狠狠地舉起袖子擦拭了滿臉的淚水,站立了起來。『輪換到我』了是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想看我的笑話是吧?那我就徹徹底底得讓你們失望一次。 葛婭的話反而激發了我的鬥志,『不蒸饅頭爭口氣』。我打掃掉自己心頭所有的自怨自憐,不就是偽裝嗎?我也可以! 當我再次步入巴特馬房間的時候,心頭還是顫了一下,但是我很快露著微笑的過去問她可還有需要幫忙的?還與布木布泰一起幫她帶了蓋頭。 我把心裡的難過悲傷全部隔離了起來,不敢讓自己去多想,只想眼前此刻這些就好了;更不敢去想他。葛婭依舊一幅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我卻微笑著回望著她。我今天就讓她看看『好戲』。 天依舊灰濛濛的,吹吹打打聲中,花轎進了正宮的院子,卻並未見到皇太極。喜娘攙扶著巴特馬給大妃行了禮之後,便又扶著她邁入了轎子之內。 我站在哲哲身側,發現其實哲哲心裡也並不好受,她臉上自始至終都掛著麻木的微笑。其他妃嬪其實也都差不多的狀況,如此看來不論古今,女人都是沒有願意看著自己的丈夫迎娶他人的吧!即使是在這個時空,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現象。但是也許只有她是例外,布木布泰才是自始至終都笑得很動人的唯一一個。我又一次不得不在心裡暗暗佩服她的本事。 巴特馬坐進了花轎裡,四十一台的嫁妝禮也都編入送親列隊了,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皇太極來迎親了。 突然間,頡德祿匆匆自宮門口跑了進來,到大妃身前跪地稟告道:「大妃,側妃吉祥!稟大妃,國汗暫時不能出席婚禮了,固山貝勒爺三百里加急送來了戰報,國汗立即召集了六部官員與顧命大臣,此刻正在十王亭議政。國汗命大妃暫代主持婚禮,一切從簡。」 哲哲聽後居然差點沒站穩,我與布木布泰迅速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哲哲無助地看了布木布泰一眼道:「這——沒有新郎官,婚禮還如何主持啊?如何一切從簡啊?」 布木布泰皺眉沉思了一刻,然後看了我一眼,又對著依舊跪在地上的頡德祿說:「祿公公先起吧。」 頡德祿謝恩之後起身站立,布木布泰問道:「祿公公可知國汗何時議政能結束?」 頡德祿低頭答道:「側妃請恕這個奴才並不知道。」 布木布泰又問:「國汗可還有其他什麼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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