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法醫的禦守愛情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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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一笑,恐怕也是被嚇到了吧?這樣的無頭屍當然比骷髏來得可怕。 她如上次一般,將屍體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便開始用糟醋清洗,一邊清洗屍體一邊仔細地察看,洗到喉管時,她用手掂起用清水清洗,卻在這時她聽到詡青終於哇的一聲,掩住嘴沖了出去。 她急忙起身,脫下手套也追了出去。 詡青在那門邊狂吐,怕是將所吃的全都吐了出來了,她馬上用手拍他的背,待他吐完後,臉色已是異常的蒼白,額冒冷汗,這讓她不由得歎了口氣。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就可以。」她撫著他的背,輕聲說。 詡青抬起頭望向她,那對漂亮的眸子中依然帶著一絲堅決。 「不,我要留在這裡,讓我陪著你!」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來,輕輕地在他鼻尖一劃:「那可不行,晚上你做噩夢怎麼辦?聽話,回去休息!」 誰知,這個動作卻讓他的臉立馬抹上一絲潮紅,也使他眼中的堅決更深了,他深吸了口氣,笑了出來,道:「我沒關係,反正都吐完了,就不會再吐了。我們進去吧!」 她不由得一怔,看著那笑容,心中歎息,如果這一切她還不明白是為了什麼的話,那麼她就真不是普通的傻。 再次進了屍房,她重新戴上手套繼續清洗,好不容易,終於將屍身清洗完,就聽見士兵來報說,人頭仍未尋著。 她歎了口氣,開始檢驗屍身,那詡青也做好了記錄準備,此時,那小屁孩才姍姍來遲。 小鬼戴著面罩和手套,可以想像那面罩下臉色仍有些發白,看來,是被人逼著過來的,真是難為他了,還是個孩子呢! 「你錯過了很多!」她說,不由得皺眉,沒有怒駡,反倒是語重心長,「這不是你應該逃離的,你說過,你要成為一名為百姓洗冤的好官,那麼,你就必須從現在開始,克服這些恐懼!但是,如果你改變主意,不想成為好官,那麼,你就可以出去了,免得嚇著你晚上做噩夢!」 那小鬼一聽,又可以想像到面罩下臉色霎時變紅又變白,喘著粗氣,好半晌,他才一昂首,走了過來,憤憤地看著她。 「好!我不怕就是了!」 她再度瞄了他一眼,揮了揮手說:「那好,你就學著吧!」 說完,她俯下身,開始了檢驗。 「根據屍身的腐化程度來判斷,死者是在三天前遇害的,死者上身無明顯傷痕,左手臂曾有骨折現象,」她仔細地察看著,「不過,已是半年以前的摔傷。」再到手掌,「掌心粗糙有趼,但無傷痕。」將屍身翻起,「背部有明顯屍痕,呈褐色,是死前一個時辰內造成的,但是生前時並不會明顯地現出來,而是在死後才出現,依痕跡判斷,像是——」她略一思索,「草席的痕跡。」 「草席?」詡青一愣,也忘記什麼叫噁心了,急忙記下,又俯過來,對著那痕跡,將其描畫到紙上。「的確,還真有點像草席的睡痕,難道說,是在床上遇害的?」 「的確,」她說,笑望他一眼——腦筋轉得很快嘛,「如果是死前一個時辰睡的草席,那麼就不會再有痕跡出現,只有在死前半時辰內睡過草席才會在之後出現。而且這痕跡很深,也很清楚,這說明了一點,比一般人睡在席上的力度要重,也就是說,是被人重重地壓在草席上的傷痕——這就證明,死者死時,被人重壓在草席上。但是這還不能算是致死的原因。」她又轉向屍身的下身,繼續道,「死者沒有行房事,大腿及腳都沒有明顯傷痕。」 「又是沒有致命傷痕?」詡青一愣,「那算怎麼樣?」 她轉向屍身的首部,仔細地看頸部的切口處,「傷口有凝血現象,血塊呈黑色狀,喉管一半被切斷,看這切割手法,定是生手,刀口有重複磨切的痕跡,不是一刀切下,因此,才會血流如柱,才會有這麼厚的血塊凝結。這也就說明,死者被扔進深溝的時間不足一日,而這傷是不是致命傷,我要剖腹看過才知道。」 「又剖……剖腹?!」詡青和那小鬼同時驚叫出來。 「當然!」她說,「這屍身,從表面上看沒有致命傷,屍頭又找不到,無法從嘴巴檢查是否有中毒跡象,因此,當然要剖腹!飛兒,把案頭上的木箱拿來。」 「是……」小鬼這才姍姍走向案頭拿了木箱,他知道那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因為,錦颯說過那叫「手術刀」,是從刀匠那兒特別定做的。 她深吸了口氣,對著屍身深深一揖,之後接過箱子打開,選了其中一把鋒利而光滑的切刀,毫不思索地往屍身的腹中切去。 那詡青和小鬼都看得心頭一緊,全身緊繃,不敢呼氣,詡青更是望瞭望無人的四周,臉色蒼白。 她的刀法依然很精准,像上次一樣,切開後再用力將那皮向兩邊掰開,裡面的五臟六腑和骨頭也清晰可見。 那二人不由得同時抽了口氣,就在她正要將戴著白手套的手伸進去時,就聽見二人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啊啊啊!」 她轉過頭去,只見詡青把紙和筆往天空一拋,和那小鬼同時飛快地轉過身,如電影的快鏡頭般「咻」地消失在門口,真是跑得比飛的還快。 「哦呵——!」她氣岔了,這兩個沒良心的傢伙!得找機會抽他們一頓才是! 瞪了一眼二人離去的門口,她才回轉過頭來,開始仔細檢查那五臟六腑。 先是查看那胃,切開後,裡面已沒有食物,但胃的裡層呈腐爛狀,黑色,明顯有中毒的現象,且胸骨發黑,她明白了,看毒性顯示,聯繫藥書上的記載,是砒霜沒錯。 再檢查完其他臟腑,錦颯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她將那肚皮合上,從木箱裡拿出針線將其縫合後,再用席子蓋上屍體,就拿起地上的紙筆,將其記錄下來。 記錄完後,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卸下裝備,走出屍房。 天色已晚,她來到前廳,看到南凱、詡青和小鬼及李捕頭和幾個捕快都在。 她走了過去,把記錄本呈給了南凱,這才回頭瞪了那二人一眼,那二人倒是同時一縮脖子,呵呵訕笑著。她對著他們一揮拳,才回頭對著南凱開始報告: 「南大人,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中毒,毒是砒霜,死者的胸骨和胃部都呈黑色,胃部因砒霜的毒而被燒爛。大人,屍首還沒找到嗎?」 「還沒!」南凱說,不由得皺著眉,看著記錄,「找了方圓百里都一無所獲。」 「方圓百里都一無所獲?」她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那就有一種可能,頭被人藏起來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南凱歎了口氣,揮了揮手,「好了,今天你們也累了,大家先回去休息,要睡足,明天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戰鬥了!」 「是!」 他再轉過頭來看她,眼睛裡,有著關懷。「錦颯,你也是!辛苦你了!」 她微微地點頭,頷了頷首。 深夜,她洗完澡,躺在地上的棉被上,無法入睡,腦中思索著今日的案子,想來,明天,一定會有什麼精彩發生吧? 精彩?是的,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的人生都是從未有過的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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