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法醫的禦守愛情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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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又過了三日,來和她告別的,居然是上官明浩。 她問他,楊寒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他答道,楊寒走了,再也不會來了。 她驚訝地發現,短短的三日,這個男人的臉上,盡是憔悴和傷痛。 初見他時,他那對漂亮丹鳳眼滿含對她的妒忌和仇恨,她曾也被他那仇恨之火而嚇到。但是,驚嚇之餘,在之後的一次次似敵非敵般默然的相對後,那仇恨之火,已慢慢地從他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黯然。 她記得那日他對她說起那曾經糾葛不清的愛情故事時,初時對楊寒的愛恨交織,也在說到最後,隨著他將思嬋打下山崖後,他那訴說的語氣,已滿是悔恨。 那時的上官明浩說,從那以後,他的腦中,思緒中,竟全是李思嬋,他永遠忘不了思嬋掉下崖時的那痛徹心扉而絕望的眼神。 而此刻的上官明浩又道,他已向李家人懺悔,並承諾,往後的人生,將會為李思嬋而活。 臨去時,突然,上官明浩從她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她微一怔,只聽到他沉痛的呼吸和顫抖低語,他說,思嬋,對不起! 她的確是嚇了一跳,以為他看穿了她,但是,下一刻,她明白了,這個男人,把她當做思嬋,在做最後的懺悔。她也明白了那句他往後的人生,將會為李思嬋而活的意思。 上官明浩,他將從那段愛情中慢慢地抽離,為了李思嬋。 人,總會在做錯事後,才知道後悔。而愛情?有時,也會隨著一切的改變而改變,情到深處,有的會更深,但有的,卻在一點一滴地轉淡。 她淡然一笑,深吸了口氣。思嬋,你在天有靈,或者,會原諒他曾經的自私吧!畢竟,這個男人往後的一生,將會在對你的懺悔中度過。 上官明浩走了,往後,或者,他會有另一個人生。但是,那個人生裡,不會再有楊寒,但是,李思嬋這個名字,將會在他心裡留下一個永不磨滅的傷痛。 但是,無論如何,那與她無關了。至於李門和天明教是否會有戰端,她也不會關心了。畢竟,她是龍錦颯,一個和他們毫不相干的人。 他們對於她來說,或者只是偶爾在她生命中掀起一絲絲小風浪的過客而已。 救贖 生活,似乎恢復了平靜。她又深吸了口氣,感到了那塊始終壓抑在她心頭的石頭消失了。 屏水縣在這段時間,似乎也天下太平,連那些雞毛蒜皮的小紛爭也鮮少發生。 她依然專心地教他的小徒弟,雖然偶有鬧彆扭。她還有了個很重大的發現——她這個小徒弟什麼也不怕,但居然怕蟑螂。 一次在廳裡,她正在為他講解藥草的藥性,誰知,他突然猛地跳起來,就跳到她身上去,尖叫著: 「啊啊啊……蟑螂……啊啊啊……蟑螂……不要過來……啊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大吃一驚,這才發現,這個小鬼有跳到別人身上去的癖好,害她一個踉蹌,就往牆上倒去。那小鬼依然四隻爪緊緊地箍住她,使她不得不黑著臉大叫著: 「咳咳……非禮啊……非禮……」 但是,從此,蟑螂成了她隨身攜帶的寵物。 她依然會和衙門上上下下打成一片,依然會把她的笑聲灑落在每個角落。 她為詡青買來了一把古箏,偶爾會跟著詡青繼續學著彈,也學唱小曲,學耍花槍,偶爾,她也說要附庸風雅一番,來一段「大珠小珠落玉盤」。她彈古箏,剛開始是彈得很動人,前奏一完,她就又邊彈邊唱起,不,是吼起了——何勇的《垃圾場》,想當年啊!那難忘的中學時光,學吉他的人都會知道中國的搖滾,都會跟著學組組樂隊瘋一瘋什麼的,那是多麼令人懷念的快樂日子啊! 「我們生活的世界,就像一個垃圾場! 人們就像蟲子一樣,在這裡邊你爭我搶!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你能看到你不知道,你能看到你不知道! 我們生活的世界,就像一個垃圾場 只要你活著,你就不能停止幻想 有人減肥有人餓死沒糧 餓死沒糧!餓死沒糧! 餓死沒糧!餓死沒糧! 有沒有希望!? 有沒有希望!? 有沒有希望!?」 她還抱起了古箏當吉他,在那兒亂彈著,還當真學著何勇在那兒亂蹦亂跳外加激情洋溢的嘶吼,最後,她還在後面加了一句「他媽的!」 可以想像,衙門上下,先是很優雅地聽,結果卻是嚇得四處逃竄,又是笑又是叫救命。 那小屁孩笑得翻滾在地,不可抑制,那南凱先是瞪大了眼睛,再是皺眉,再是趴在桌子上抽搐著,只有詡青更是瞪大了眼睛,沒有笑,也沒有抽搐,只是呆若木雞地瞪著她。最後,待她吼完,才伸手撫她的額,問道:「錦颯,你沒生病吧?」 她撓了撓後腦勺,真氣憤啊!人家可是學著何勇來表演的,想當年……人家何GG的演唱會上,好多人都激動地跟著鼓掌外加又吼又跳,怎麼這些人都不懂欣賞? 她不由得把臉皺成一團,眯起眼睛問詡青:「我唱的真的有這麼矬嗎?哦?」幾乎是吼的! 她看到詡青的額上冒出了汗,半晌,他猛地回過頭去,全身抽搐。這讓她不禁思索,她有這麼差勁嗎?她自覺還是彈得不錯的! 人家……人家好歹也算是學過吉他的不算高手的高手啦! 好嘛好嘛,她以後就選一些比較古典的中文歌來唱好啦! 但是,她還未來得及扳回她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衙門外的鼓響了。 來報案的人是一名年約二十五的婦人,說城西的陳良把她丈夫殺死扔到了深溝裡,丈夫外出做生意賺的錢也都被人搶了。 這可不得了,南凱立馬一邊派人去捉拿陳良,一邊前往深溝。 屍體已被人發現打撈了上來,但是只有屍身而無頭,屍體渾身濕漉漉的,滿是污泥,且輕度腐爛,加上那深溝是條臭水溝,因此,散發出來的臭味讓所有的人都紛紛掩住口鼻。 屍身上斷頭處的血已凝結發黑,只是仍看得見血肉及喉管吊在外面,看起來讓人噁心和恐懼。 士兵和捕快們看到這情形,都呆住了,沒人願意靠近,氣得南凱邊掩嘴邊往一邊撤,邊吼罵著那群士兵,吩咐下屬去找人頭。 她自然是帶來了全副武裝,在那兒燃起了蒼術和皂角,把口罩、手套及生薑分發給衙門的人後,就走到那屍體前,細細地察看四周,命人抬來擔架,這才有兩三個士兵苦著臉走了過來幫她將屍體抬至擔架上。 一路上,路人都掩住口鼻,紛紛避之。 回到衙門後,在那停屍間內,就只剩下詡青和一個臉色蒼白及額頭冒汗的做記錄的士兵。 她也看出了詡青的臉色蒼白,知道他也被嚇到了,便叫他先出去。 但詡青還是搖了搖頭,堅決不走,反而接過那士兵的紙筆,叫那士兵先出去。 她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吩咐士兵叫他把那死小孩給叫過來,她記得那死小孩之前有跟去抬屍的,但抬屍時,那小鬼已不見了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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