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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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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的瞳孔在這時倏然放大,全身的力量都被她調動了起來。她的腳步在地上一頓,身形立止,再一個側身閃避,整個人險險從兩把刀的縫隙間避讓過去。 只是她現在的速度有限,避讓的過程中束髮的木簪被刀鋒削斷,一頭青絲披散下來,駭得她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趁著大刀兵再次提刀的瞬間,身形向外躥去。 城門附近的一些玩家看到秦箏猶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的動作,都大聲叫好,一面嘖嘖稱羨一面納悶兒,似乎沒見過哪個門派有這樣利落的身法,即使是以輕功見長的九影蹤,也沒有這樣驚豔絕倫的功夫…… 秦箏險險地脫了身,顧不上去束攏披散的頭髮,一邊奔跑一邊將遮擋住視線的髮絲向耳後綰了綰。 現在還不夠安全,絕不能停! 她繼續奔跑了一陣,眼見不遠處有片樹林,可以進去躲躲,卻聽到前方有數匹馬的嘚嘚蹄聲傳來。 她定睛望去,見當先的一匹馬背上坐著的正是君子堂的會長書生夜白。他似乎有什麼急事的樣子,正使勁揮著馬鞭策馬狂奔。 慘了,這正是破屋更遭連陰雨,漏船又遇打頭風! 秦箏哪知道自己會如此倒黴,偏在這時候又遇見了他。當下連忙低下頭放慢腳步,以最自然的步調向那樹林走去。反正身上的衣衫已不同,又有披散的長髮遮擋,希望書生夜白只將她當成路人,不要留心。 可惜的是書生夜白接到月舞狂輪的千里傳書後,已經猜測秦箏有可能會向城外跑,於是對路上的行人,尤其是女性都分外留意查看。此時見到一個身形與秦箏相似的女子,立刻放緩了馬速注目去瞧。雖然這女子的臉被長髮遮住,但書生夜白還是很快就辨認出她就是秦箏,不禁心中一喜,領著身後的行會成員策馬過去擋住了她前進的道路,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笑道:「哎呀呀,真巧!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遇到了故人。」 「是啊,真巧。」既然躲不過去,秦箏只好裝作若無其事。雖然她心裡不停地暗罵書生夜白,臉上卻帶出了笑容,一邊和他打著招呼,一邊以眼角的餘光探看四周地形,想著到底如何才能脫身。 「別看了,這裡又不是安全區,你還想往哪兒逃?」書生夜白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沒忘了打趣兩句。 「呵呵,書生兄真是風趣。能見你一面都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逃呢?」秦箏勾了勾嘴角,將臉上快要消失的笑容又硬生生地扯了出來。 「你趕著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書生夜白也笑著,神情溫和,語氣體貼關懷。 「哪敢勞煩你送,你還是快去忙正事吧。」 「不急,我今天正好閑著。」書生夜白明知這女孩是在扮豬吃老虎,但他也是心機很重的人,耐性很好地與秦箏打著哈哈。起碼,紳士風度還是要講究一下的。 「哦,可是我今天正好很忙,那我先告辭了。」秦箏可忍不住了,臉都快黑了。 這是個什麼人哪,居然比她這個慣會偽裝的殺手還要會做戲! 她此時也顧不得書生夜白接下來是要喊打還是喊殺,當下做好了與他翻臉的準備。 連跟著書生夜白的君子堂會員都有些受不了這兩個人的虛偽和婆婆媽媽了,個個滿頭黑線,一臉無奈,巴不得他們快點兒結束這沒有營養的對話。這時秦箏說要走的話一出口,他們頓時精神一振,立刻將目光轉向書生夜白,等待他的指示。 誰知書生夜白居然還未翻臉,反倒一拍手,像記起了什麼似的道:「你等等,我這會兒想起正有件事要找你商量。」 「好啊,來來來,那邊風景很好,我們不如一塊兒去散散步,邊走邊說?」秦箏按捺下殺意,倒要瞧瞧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好,就去那邊說!」沒想到書生夜白竟一口答應,只向手下們丟了個眼色。憑他的綜合實力值,此時雖不懼秦箏,卻也知道有備無患的道理。 兩個人說是要散步看風景,卻各自心懷鬼胎,暗自打量著對方臉上的神色,欲語還休。 秦箏邊走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走在她身邊的書生夜白。此人單從外表來看倒也一表人才,可是肚量狹小容易記仇的這個毛病可不太好,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居然沒有趁機報仇。 「其實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沉默了半晌,書生夜白終於開了口,「我也不費神說什麼客套話了,只是想跟你說一句,我很欣賞你,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君子堂。這樣的話,我們之前的恩怨不但能一筆勾銷,而且你還會多一個強大的靠山。怎麼樣?考慮考慮?這事對你來說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他的語氣溫和卻隱隱帶著傲慢之意,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倨傲。 秦箏一怔,沒想到他要說的竟是這個。回答之前,嘴角已是勾了起來,笑道:「我不想加入,也不需要有什麼靠山。」 書生夜白打的小算盤她了然於心,再說在她的印象裡江湖幫派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進去容易,想脫身出來卻又難了。若是反叛了出來,那書生夜白更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她違背了江湖道義,能名正言順地對她進行追殺。 她不喜歡躲躲藏藏的日子,以前就已經過夠了。更何況,他那副好像她除了加入君子堂外別無選擇的傲慢態度也令她極不舒服。 「你不再考慮一下?」書生夜白顯然很意外,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秦箏還會拒絕他的提議。雖然遊戲裡的死亡是虛假的,但畢竟要損失百分之十的綜合實力值,難道她另有脫身之法? 想到這裡,書生夜白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他承認,他不想與秦箏結仇,可秦箏落了他的面子,他不報仇心裡又難咽下那口氣,再三思量才決定招攬秦箏入會。一來可以顯出自己的寬宏大度;二來也可讓人猜測他是不是暗中用了什麼方法令秦箏折服,變相地找回了臉面;三來將她置於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方便隨時給她穿小鞋兒。沒想到,這一舉數得的如意算盤現在卻無法打響了。 「我意已決。」秦箏的態度斬釘截鐵。以為人多就能威脅到她嗎?偏偏她最討厭別人威脅她。再說又不是沒死過,雖然不想死,卻也不怕死,何況她雖然打不過這些人,逃卻未必逃不掉。 「你這樣,讓我很難做。」書生夜白語氣溫和,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難做?」秦箏笑了,「也對,殺不殺我好像都是件挺麻煩的事。」 「你既然知道,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難處嗎?」書生夜白長長地歎了口氣,左手狀似不經意地舉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秦箏瞧得清楚,立刻足尖連點,向後疾退了數步,瞬間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然後一轉身迅速往外奔去。而方才跟著書生夜白的那些君子堂會員這時突然從林子裡躥了出來,試圖圍住她。 「快,別讓她跑了!」書生夜白沒想到秦箏的反應會這麼快。他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可是剛按照商定好的暗號叫出人來,連劍還沒來得及拔,她就跟兔子一樣跑了。 君子堂眾人反應也不慢,書生夜白發號施令之前他們就追了上去。他們基本上每個人的綜合實力值都比秦箏高,自然輕功也強些,眼見距離漸漸接近,秦箏無奈之下探手去儲物腰帶裡摸出幾枚回血丹扣在掌中以備不測,另一隻手又摸出數十枚銅錢,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向後擲出,嘴裡叫道:「小心暗器!」 追趕的人聞言俱都是一怔,雖然不解秦箏用暗器打人為何還要自行叫破,但見她擲暗器的手法巧妙,怕那暗器厲害,於是紛紛躲閃。只這麼一滯,眾人與她的距離又被拉開了。 「她只是做個樣子,別被騙了!」書生夜白揚聲提醒眾人。他見那銅錢墜地後連塵灰都沒揚起幾分,便知秦箏這暗器只是用來唬人的。也許她連基礎暗器都沒學過,雖然架勢十足,卻半點兒威力也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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