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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清政府現在國庫空虛,就算想買也不一定有足夠的資金。把太平軍拖下水,表面上看是我們吃了虧,他們占了便宜,但實際上我卻可以利用太平軍的錢來買軍艦,省下朝廷的開支。只要這些艦船是中國人地,那究竟掌握在誰手中都是次要問題。何況就算太平軍參與這場買賣,最後還是很有可能會由陳玉成或者李秀成來接管軍艦,對於他們,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更何況,按照洋人們一貫地態度,他們肯定會加倍提防太平軍遠勝於清軍,這就吸引了洋人一部分地注意力,別老是整天想著如何從朝廷那裡撈取利益。

  至於太平軍武力的上漲對清政府地威脅,當然會有,卻與這樣做帶來的效益相比,差得多了!

  李秀成和陳玉成低頭商量了一陣,然後說道:「太后的建議,我們不能立刻回復,必須報請天王指示才行!」

  我笑道:「這是自然。另外,今天晚上洋人們的宴會,如果哀家猜得不錯,當與此次買船有關,兩位不妨同去看看。曾大人、李大人,你們想必也收到洋人們的請帖了吧?」

  曾、李二人急忙答「是」。

  我笑了笑,說:「那就讓我們看看,洋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吧!」

  第三部 中華魂 第三十八章

  悠揚的華爾茲舞曲回蕩在宴會廳中,這座完全西式的房屋是法租界最古老的建築之一,也是洋人們大型聚會的首選場所。

  太平軍出人意料停止了對上海的攻擊,雖然洋人們還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但感覺敏銳的,總能從大清朝廷的細微舉動中察覺一點蛛絲馬跡。所以奕譞一回到上海就被人盯上了,而洋人們為了得到第一手消息,以便能夠最快時間——甚至超過其他「盟友」——做出反應,自然各出奇招,想盡辦法。

  我和奕訢、奕譞一齊抵達宴會,同行的還有陳玉成和李秀成。我們一行五人中,雖然只有奕訢和奕譞曾經參加過類似的宴會,比較熟悉,但我畢竟曾經在現代見過些世面,縱然後世的宴會跟眼前的宴會有些許不同,心裡卻總有點底子,不像陳玉成和李秀成兩人,緊張得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我輕輕握了握陳玉成的手,給他投去一抹安心的笑容,他於是勉強對我笑了笑,緊張依舊,但是看眼神確實沒有那麼緊張了。

  奕訢皺了皺眉頭,拉過我的手挽在臂彎中,然後邁步走進宴會廳。我愣了一下,隨即心中升起一團怒火。

  他未免太放肆了!

  然而此時卻不是與他理論的時候,我不得不對陳玉成抱歉一笑。

  陳玉成卻若有所思,看了奕譞一眼,我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看見奕譞的眼中完全看不出一絲情緒,深沉得令人心驚。

  顧不得許多。因為我們已經走了進去。一個滿面微笑的洋人走了過來,穿著筆挺地晚禮服,彬彬有禮,然而我卻總覺得,那給人以和善感覺的眼神背後,隱藏著不易為人所發覺的狡詐。

  「哦,上帝!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是誰來了?不是我們尊貴的議政王閣下嗎?真是非常高興能在這兒見到您!」洋人用略顯誇張的讚譽之辭說道。

  奕訢聽完通譯的翻譯,便也笑著說:「我也非常高興能在這兒見到您,華若翰公使大人。」

  我這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最善於沾別人的光來發展自己的美國公使華若翰。就是這人,當年英法聯軍逼近天津地時候,本來不相干的美國也來插上一腳。厚顏無恥接著英法的光也分去了一杯羹。

  然而從外表上看來,這華若翰卻絕對不是個奸猾小人。那溫厚地笑容很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他笑著說:「議政王閣下真是太客氣了!對了,這位美麗地小姐是?」他看向我。

  奕訢帶著一絲榮耀,毫不顧忌地說道:「這位是我的女伴。蘭兒,至於這三位,我的弟弟——醇親王奕譞,公使大人認識地,另外就是我的朋友,陳和李。」

  華若翰神情自若,看著奕譞笑道:「醇親王閣下也是我們的老朋友了!歡迎歡迎!陳先生和李先生,以前沒見過二位,不過希望二位千萬不要拘謹,隨興就好!」

  奕譞老練地與他寒暄著。看來二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陳玉成和李秀成則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華若翰將我們領進宴會中央,鄭重其事向其他來賓介紹著。奕訢帶著我,穿梭於男女賓朋之間。儼然一副情人的親密。

  「洋人們沒什麼男女之防,所謂宴會都是男男女女混雜,你千萬別介意。」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著,卻不對逕自將我說成是他的女伴作絲毫解釋。

  於是我也有些氣悶上來了,一怒之下掙開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對華若翰以及面前的其他人道:「各位,真是抱歉,我想我需要喝點水,失陪一下。」

  說著,轉身離開奕訢的身邊,頭也不回。

  奕譞已經被英國公使拉到一邊去了,陳玉成和李秀成並不熟悉這種場合,再加上沒有熟人,所以默默站在角落裡。

  我走過去跟他們在一起,叫來侍者拿起一杯香檳,向他們二人說道:「這是洋人的果酒,你們不妨嘗嘗。」說罷,卻是自己一飲而盡。

  陳玉成和李秀成面面相覷,但還是各自拿了一杯酒,喝下。

  「洋人地酒怎麼這樣?一點勁都沒有!」李秀成皺著眉頭說道。

  陳玉成也納悶地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杯,似乎想從裡面看出點門道來:「我以前也喝過洋人的酒,雖然淡,卻也不至於這麼沒味啊!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甜水。」

  喝了點香檳,我地心情好了些,聞言笑道:「這本就不是真正的酒,只不過是聊天地時候人們為了解渴或是高興的時候為了慶祝,讓不能喝酒的人也能分享快樂,而特別釀制的酒。我倒是挺喜歡呢!」

  「怎麼你說得好象曾經喝過?」陳玉成不解問道。

  我一時語塞,只好笑著搪塞道:「對,宮裡邊有幾瓶進貢的洋酒,其中就有這種。」

  這話陳玉成和李秀成是沒辦法證實的,恰巧在這時,奕訢也找了過來,兩人於是知機地走開。

  我瞪了奕訢一眼,轉過頭去不看他。

  「怎麼,生氣了?」他靠近我,想要拉起我的手。

  我卻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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