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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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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可以順利的躲開那人,不想還是被那人給遇了個正著。素衣無奈的回過頭來,道:「公子,我早已將說過,當年的玖兒已經不在了。」 「我不會放棄的。」那公子伸手拽住了素衣的衣袖。 素衣頭疼不已。 打從她家夫人回到川州的某一日起,她在路上總會遇到這個男人。年紀還小時,她曾以為這個男人會是她一輩子的歸宿,直到她被趕出了那座生活了許久的府邸。 那時她便知道,這個男人她配不上。 到如今,嫁他的念頭早已斷得乾淨,偏偏他又不予餘力的來糾纏她。他的家中,明明已經有了妻子。 她甚至還記得初與他重遇,他的妻子已經身懷六甲。 如今的她,希望能找到一個像老爺疼愛夫人一樣疼愛自己的夫婿,而那個人,不會是眼前的他。 素衣用了力,掙回了被他拽住的袖口,拼了命的朝人群中跑去,生怕身後的人追上來。 那公子站在原地,手微抬,陽光在他的身上投射出陰影。 有溫柔的妻子,可愛的孩子,他本該斷了心中的念頭不去打擾她,如今他卻又不得不糾纏著她。 可是……只有順利的將玖兒娶進門,他才能拿到解藥救他的妻兒。 玖兒,對不起。 第二十六章 棋局 時至三月初三,川州人一年一度的賞花會,街上異常的熱鬧。聞府內的下人們喜愛熱鬧的都得主子的許可上街去了,聞家家大業大,聞不悔白日本就甚少在家。 聞家餘下的人並不多,偌大的聞府,出了逐風並另外兩名侍衛外,只有琳琅和秦韻令。甚至,自燕京回來後便以課業為由閉門不出的聞秋也出了府。琳琅不愛熱鬧,在屋內小憩,逐風三人一直都在外頭守著,生怕出了點什麼差錯。秦家那位小姐開始閉門忙碌起繡品,再次之前也有三日未曾踏出過房門。 與川州的繁花錦簇不同,北地的燕京雖是冬雪化去春日到來,卻依舊感覺的到一股子冷氣。從前有人說燕京人排外,不喜外地人,其實不然。燕京這地方,除去自幼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燕京人,乍暖還寒的天氣總讓旅人不適應。 燕京城裡人來人往,街上小販的叫賣聲在燕京的上空彙集成了美妙的音符,百姓的和樂無一不透出大毓朝的繁盛。 如今的大毓,內外安定,邊關也顯得和平,以至於手握重兵的鎮國大將軍能夠安逸的在京中休憩。 鎮國將軍府內一如往常,靜的有些嚇人。 府中女主人恒淩公主身邊的侍女雲裳手中拽著一封信,越過長長的走道,朝恒淩的寢室走去。 與平日的從容不同,今日的她顯得有些焦急。路上的下人見了她都彎腰行禮,素日溫和有禮能搭上幾句話的她今日卻只點了個頭便匆忙離去。 到了公主的寢室門口,雲裳低頭望了手中的信函一眼,猶豫了片刻,伸手敲了敲房門。 「公主,雲裳可以進來嗎?」 屋內傳出恒淩應允的聲音,雲裳推門而入,又小心翼翼的闔上了門。 恒淩正坐在窗邊看書,不曾抬眼看雲裳,卻將她那輕微的低喘聲聽入了耳中。雲裳在她身側站了片刻後,她才開口問道:「看你慌張的模樣,可是出什麼事了?」 「派出去的人來信了。」雲裳遲疑了片刻,才回話。 聞言,恒淩放下了手中的書冊,轉而望向雲裳,有些急促又緊張的問道:「都說什麼了?」 雲裳心下掂量了下,將手中的書信遞上前去,聰明的不開口。那信上的內容她已然看過,公主近來心裡頭不大舒坦,她生怕惹她不高興。 可這信上的,並非好事——雲裳忽然有些羡慕起雲霓,那丫頭被公主派去宮裡頭給皇上送信這時候還沒回來,這會兒公主要是不開心一時半會兒也波及不到她。 恒淩接過信當下便拆開來,自那微微顫抖的雙手中不難看出她的激動與緊張。 白紙上寥寥幾行字,記錄的消息並不若她期待的那般明瞭。信上隻字未提怡和長公主,關於恒淩想知道的事分毫沒有,倒是提到了秋家。 那個秋家。 可惜,此時的恒淩並不想知道秋家的事。 她盯著手中的信紙瞧了半晌,惡狠狠的撕毀了手中的信。胸口鬱結之氣讓她覺得窩火,索性抓起放在一旁的書冊用力的撕了起來。 皇宮裡珍藏的古籍,世上絕無僅有的,就這麼毀在了恒淩的手上。雲裳心疼的看著她手中的書冊,卻又沒敢出聲去阻止。 撕了手中的書冊,恒淩卻不解氣,索性起身將屋內大大小小的東西砸了個通透。原本佈置精巧的屋內頓時顯得狼籍萬分,直到屋內沒東西可砸,她才消停下來。 恒淩的視線落在牆上掛著的兩隻紙鳶之上,也不言語,怔怔出神。 雲裳站在一旁張嘴欲語,最後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大年初一有人將那紙鳶送來了將軍府,自此之後公主便像瘋了般私下派人去找怡和長公主——明明已經死去的人,在這世上如何尋的到?可是,那紙鳶上的字跡,分明就是屬於長公主的。 自此之後,公主變得易怒,每次派出去的人來信之中沒有怡和長公主的消息,公主就會很傷心。 這些,她們做奴婢的都看在眼裡,心疼主子,卻又無可奈何。 「雲裳,她還活著,你說對嗎?」此時的恒淩已經不像方才那樣暴躁,顯得平和了不少。 雲裳知道她只是想尋一個認同,上前扶著她到一旁坐下,心疼道:「公主或許覺得奴婢的話不好聽,可奴婢卻非說不可。這世上有人仿字能以假亂真,街上那些名家字畫假的多了去了——」 「住口。」雲裳話還未說完卻被恒淩打斷,恒淩死死的瞪著雲裳,一字一句,認真分明的說道:「阿姐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雲裳聞言,索性不再開口。 恒淩起身也不管地上的碎片會割傷自己的雙腳,走上前去取下了牆上的紙鳶。 「你看這詞——淺淺餘寒春半,也只有阿姐在寫寒字時會習慣將那一點連到下一個字。這畫……阿姐喜歡畫大雁的翅膀,阿姐說展翅才能看遍天下。阿姐小時候送我的紙鳶和這只多像啊……」她的手撫過紙鳶上的字畫,似是在和雲裳說話,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她的視線落在牆上的另一隻紙鳶上,「阿姐一定還活著。」 門外傳來「咚」得一聲悶響,讓恒淩轉過身來。 雲裳忙問道:「誰在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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