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殤 | 上頁 下頁 |
一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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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郭汜的反應,他是公主的籌碼無疑了,只是單一個郭汜,婉公主還有其他棋子嗎? 那封信函,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幾句話,甚至可以說是廢話。 只是,當婉公主接到那信函時,她便該知道我已經清楚地知道她的籌碼,如此,她行動便該有所顧忌,只要她有所顧忌,我便有時間可動些手腳。 雖然如此,我仍是有些難受,那個女子,那個高貴的公主,是被逼到了怎樣的境況,才不惜委身于郭汜那樣的人……那般的無奈……明明受了難以言喻的恥辱,卻只能將錯就錯……她親手點燃了她曾經發誓要守護的皇宮,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葬生火海……那一日火海之外,她親眼看著趙子龍策馬遠去的背影,她該是怎麼樣的痛楚…… 可是,我也很痛。 看著郭汜離開,我轉身欲回房。 「都來了半月,何時才能見到太師大人……」有風拂過,帶來幾個女子的私語。 「不是說太師大人好女色嗎?我們都來了半個月了,都不曾召見我們……」 「要我說,不召見才好,據說死在董太師手裡的人不計其數,能躲一日是一日……」 「你懂什麼,太師大人殺的,是那些壞他大事之人,如今太師大人權勢如天,若能得了他的寵愛,便是享不盡的榮華,用不完的富貴!」 我站起身,一陣香風撩過,幾個衣著鮮豔的女子迎面而來。 「你是誰?」一個紅裳美人走近了我,皺眉。 他們……該不就是劉協送給董卓的美人吧……雖然那日我應承了下來,卻從未見她們。 見我沒有回答,那紅裳女子面有惱意。 「可惡,連個下人都反了!」揚高了聲音,她厲聲道。 「姐姐……」一旁,一個青衣女子拉住了她,「姐姐休要惹事,這女子容貌皆在你我之上,不可能只是下人。」 我饒有興趣地看向那個青女女子,她相貌溫婉,但卻並非上乘,那紅衣女子的相貌都在她之上。 「我不管,最多不過跟我們一樣,被困在這鬼地方不見天日的賤命之人!」咬牙,紅衣美人怒道。 我卻是微微一怔,自己一時任性,害了多少芳華女子要寂寞終老? 心事重重地轉身,我欲整理一下思緒,那一日董卓不悅的神情歷歷在目,與其如此,不如放她們自由。 手腕一疼,我被扯住。 訝異地轉身,看到一臉怒意的紅衣美人。 她揚手一個巴掌便欲扇來。 偏頭躲過,我甩開她的手,後退一步。 「你幹什麼?」我皺眉看向那女子。 「連你也敢無視我!」那女子怒氣衝衝,「待我得了大人的恩寵,定要你跪在我面前向我磕頭!」 「你小聲些。」撫額輕歎,我道。 「姐姐……」那青衣女子上前拉住紅衣的美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看向那青衣女子,笑道。 「奴婢青衣,這是我姐姐紅裳,我們原本是皇上的侍女,被皇上賜給了董大人。」青衣道。 「與你們一同來郿塢的有幾人?」 「大約三四百人,都住在西院。」青衣答道。 「都是皇上的侍女嗎?」 「也有民間的女子。」 我點頭,心裡不由覺得好笑,那劉協也當真是性急了點,竟然送來這麼多美人,莫非他想董卓死在床上? 「可惡,跟她說這麼多做什麼!」那紅裳怒道。 「勸勸你姐姐,不要如此鋒芒畢露,那樣於她,沒有一點好處,相反,很可能因此喪了性命,尤其……是在這裡。」看了看紅裳,我淡淡道。 「你是什麼人?膽敢教訓我!」一襲話令紅裳惱意更深。 我看了看她們身後,還有幾個女子,不是太過出挑,也算得中等姿色,只是皆面帶哀淒。 「你們想不想離開這裡?」莫名地,我開口。 其中幾個女子聞言,皆是眼睛一亮,隨即見無人開口,又都怯怯地垂了頭。 「啪!」臉上一疼,我微怔。 轉頭,紅裳正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抬手撫了撫臉,我皺眉,「收斂起你的性子,那會害你沒了性命。」還好董卓不在郿塢,否則後果…… 話未完,便見幾個女子都開始顫抖著後退,只有紅裳面露喜色。 心裡微驚,我下意識地抬袖掩臉。 「笑笑,你在這裡做什麼?」董卓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掩著臉轉身,我看到董卓和呂布正站在身後狐疑地看著我。 「遮著臉幹什麼?」呂布大奇,欲上前來。 我忙後退,訕笑。 「見過太師大人……」一旁,紅裳忙千嬌百媚地上前行禮。 董卓皺眉看著我,「讓我看看你的臉。」 紅裳聞言,忙笑盈盈地抬頭。 我有些失笑地看董卓壓根沒有看到她,一徑走到我面前,皺眉道。 「花粉過敏,臉腫了。」我彎唇,笑道。 「花粉過敏?」董卓不甚瞭解,疑道。 「呃,就是春天嘛,花裡有花粉,我嗅到花癢身子有點不適,臉腫了。」萬分頭痛地,我解釋。 董卓看著皺眉,「真的?」 「嗯!」我大力點頭,保證。 定定地看了我半晌,「來人!」忽然,董卓揚聲喝道。 「在!」一旁,有人應喝。 「把園子裡的花……」抿唇,董卓道:「都拔了。」 我看到紅裳的面色煞白,額前有冷汗滴下。 第七十一章 訴前塵笑笑收攏人心 尋趙雲呂布前往洛陽 如今這園子裡,除了我剛種下的六月雪,連一株花都見不著。 而那些送來郿塢的美人,願意離開的,都已經派了銀子好生安頓了出去,臨行,一個個皆是千恩萬謝。 紅裳和青衣卻是死活不願離開,未免驚擾了董卓,我只得留她們在身邊當丫環,從頭至尾,她們都一言未發,看著眾人歡天喜地地離去。 自那一日之後,紅裳雖再不敢多加放肆,卻也仍是脾性不改,言語間多加諷刺,只是再不敢那般明目張膽而已。 「小姐,您的茶。」青衣極其乖巧地奉了茶。 天已經漸漸熱了起來,茶是涼茶,我坐在鳳儀亭內輕啜一口,低頭看著亭下的六月雪已經長得半人那麼高了。 已經快六月了,卻是連一個花骨朵都沒有長出來。 看來今年,是不會開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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