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殤 | 上頁 下頁
一三四


  「啊!」驚叫一聲,某個一貫雷打不動的傢伙跳了起來。

  我躲在水裡,好整以暇地想觀賞他被蜜蜂蜇的全過程。女人的報復心理是很恐怖的,但等下你被蜇成豬頭,我再跟你講,「蜜蜂是無毒的……」

  正想得美好,身邊的水流忽然波動了一下,轉頭,我便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狹長雙眸。

  「你……」我大驚,剛張口,便漏了一口氣,水一下子湧進口裡,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吧,我這就是了。

  我捂著口鼻,想上水面上喚口氣,可是水面上盤旋的蜜蜂令我望而生畏。

  算了,豬頭就豬頭,總比悶死在水裡好……

  正在我鼓起勇氣準備迎接蜜蜂的親吻時,忽然感覺手微微一緊,順著水的浮力,便一下子被扯了下去。

  正在我迷糊間,唇上一軟,我猛地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張在我面前放大的臉龐……

  帶著他口腔味道的氣息渡進我口裡,我只能死死瞪著他,他的眼裡分明帶著笑意。

  該死的,他在笑我,笑我弄巧成拙,報應不爽……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被拖上岸,蜜蜂的嗡嗡聲早已不知所蹤。

  「還在陶醉?」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冷不丁在我耳邊響起。

  我條件反射似地一下子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那張看似溫文儒雅的狐狸臉,牙齒咬得「咯嘣」響。

  為什麼人家女主穿越時空那都是人工呼吸救別人!從此轟動一時,豔名遠播……而我,為什麼居然要一個早已作古的傢伙人工呼吸來救?!

  他一身濕嗒嗒的模樣,如落湯雞一般,一身明紫色的長袍都貼在身上,居然有些狼狽。

  「生個火吧,這副樣子會著涼。」他上前一步,笑著建議。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隨即心裡挫敗到了極點,一身裡衣因為被水沾濕全裹在了身上,將我的身形勾勒得一清二楚……

  強作鎮定地轉身,我披上放在一旁的幹衣服,看著曹操撿來枯枝,生火。

  光裸著上身,露出麥色的肌理,曹操坐在我對面,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一旁燃著火堆,他的衣服被架在一旁烘烤。

  打量著他結實的身子板,我眉毛挑得高高的。

  「你的衣服也該烤烤。」見我盯著他直瞧,某君笑道。

  「多謝提醒,我的衣服已經幹了。」我平靜地陳述。

  天氣雖然已近初冬,但在這個山裡,卻是沒有一絲寒冷的感覺。

  「你把那條蛇剝了皮洗洗吧。」盯著對面那條被釘在樹上的蛇,肚子裡餓得發慌,終於,我發話。

  曹操詫異地看我一眼,仿佛是我是怪物似的。

  也是,這樣的話從一個女人口中講出來,的確有些怪異。

  但他也真的站起身,到對面拔下那釘在樹上的樹枝,將軟趴趴的死蛇拎在手裡。

  我也站起身跟了過去,撿起剛剛被我砸落在地上的蜂巢,用手指挖了些蜂蜜放在口中。

  真好吃,我微微眯起眼,剛剛的怨憤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民以食為天,這是至理名言。

  於是乎,為了一飽口腹之欲,我鄙棄前嫌,讓他把蛇洗淨了架在火上烤,蛇身上滿滿抹了厚厚一層蜂蜜,光聞著那味兒,我的口水便已經快氾濫成災了。

  「好了好了,可以吃了。」我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塊肉來丟進嘴裡,然後甩著手直呼燙。

  咀嚼了幾下,我立馬安靜了下來。

  「怎麼了?」曹操揚眉看我,似笑非笑的。

  「好吃。」我點頭,繼續咀嚼。

  「真的?」他表示懷疑。

  我抖了抖眉毛,真是聰明得討人嫌。

  「真的,不信你嘗嘗。」我沖他笑。

  他認真地看我一眼,伸手拿過蛇肉,咬了一口。

  「如何?」我笑。

  「真難吃。」慢條斯裡的咽下口中的蛇肉,他非常直白地告訴我。

  蛇肉和蜂蜜的搭配?呃,雖然從來沒有看到過,但也算一種創新嘛,雖然……效果有待加強……

  「本姑娘第一回做菜,能吃到是你的榮幸!」我越說越心虛,越說越大聲。

  「第一回啊,難怪。」他煞有介事地點頭。

  我微微一愣,看著他把那看起來非常誘人,實則味道異常恐怖的蛇肉啃得乾乾淨淨。

  「讓我吃這麼難吃的東西,你也會良心不安啊?」抬頭看我一臉呆呆的樣子,他笑了起來。

  「知道難吃,你還吃?」我不雅地翻白眼。

  「餓了。」他丟出兩個字,扔下一堆蛇骨頭。

  吃了蛇肉,衣服也幹得差不多,此時天也快黑了,想來呂老伯應該也已經買了馬回來。

  有些依依不捨地,我們離開了後山,或者依依不捨的只有我。因為有時候,當一個人在經歷了太多之後,總想著能歸於平靜,這後山,靜謐得令我無法拒絕。

  回到呂家的時候,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還沒回來?」我嘟囔著。

  一陣清晰的磨刀聲從屋裡傳出來。

  手臂微微一緊,我被捂住嘴拖入了牆角的黑暗裡。

  下意識地回頭看向曹操,卻見他狹長的雙眸中閃著寒意,與下午在後山的時候判若兩人。

  心裡微微一抽,我想起了某個典故。是曹操誤會呂仁奢要殺他,故而痛下殺手嗎?

  「別動。」我一急,拉下他捂著我嘴的手,「不要輕舉妄動,看清楚了再說。」

  未發一語,他一把將我扣入懷中,手再度捂上我的嘴,緊得令我快窒息,無論我怎麼掙扎也扯不下來,我的話他絲毫未聽入耳中,手已經緊緊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我恨得直磨牙。

  「娘,爹還沒回來?」房間裡,隱隱有一個男聲傳來,是白天我所見的那個男子。

  「嗯,你先準備晚飯吧。」那老婦的聲音。

  「阿瞞和那個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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