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遲沐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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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拉緊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裡全是祈求,我的心隱隱一痛,更用力地回握了她的手,「阿萱姐姐放心,我一定會救出東方邪與你團聚。」 馬車一路平穩的前進,淩月悠仍是呆滯的坐在一邊,梅香扶著她,我坐在另一邊,背靠著車壁,思緒恍然。 不時有冷風灌進來,吹得人渾身一陣莫名的冷,如同一桶涼水澆下的冰冷。 心一慌,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那道粉紅的細小傷疤,凸凸的觸感,往日的記憶忽然襲上心頭,仿佛是要映正我所想,馬車陡然停下,我慌忙拉開錦簾。 就這樣的狹路相逢。 披一身淡金陽光的紀梓延站在道路中央,漆黑如夜的眸子,即使陽光萬丈,也依然照不通透,俊美臉上的那道猙獰傷疤,依舊扭曲得詭異。 抓著錦簾的手忽然輕顫,指骨更是慘白,我深吸一口氣,爾後決然的摔下錦簾。 「走!」 趕車的小太監微微一愣,接著聽到鞭子一聲清晰的聲響,馬車如同離弦的劍一般飛馳過去。 我只聽到一聲幽幽歎息,如同昨日在元泰樓聽到的一般,憂傷那麼沉重,重得光陰載不動。 一路前行,再沒有任何異常,剛才的場景似乎根本就未發生過。 我輕輕一歎,然後閉目養神。 馬車剛到朱雀門,就看到徳祿焦急的等在那兒,繡言撩開錦簾,我微微探出頭,「徳公公。」 「唉喲。 娘娘您可是回來了,皇上正在宸紫宮大發脾氣呢,您趕緊去勸勸吧。」 我默了會兒,徳祿正欲再說話,我慌忙喚了梅香放下簾子,「去甯懿宮。」 「娘娘!」 徳祿一聲驚叫,馬車卻已從他身邊飛馳而過。 梅香臉色有些發白,「主子不打算先解釋下。 免得皇上追究麼?」 我疲憊地搖搖頭,背靠在車壁。 盛怒下的洛梓軒,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所以選擇逃避。 淩月悠不便去甯懿宮,我便讓那小太監送她一路回了延慶宮。 「太后呢?」 自進了甯懿宮就沒瞧見太后的影子,王喜只引著我們一路來了偏殿,等了半晌。 終忍不住問道。 「主子每日這時辰都在佛堂禮佛,任何人都是不見的。」 恭順地回答,仿佛滴水不漏。 王喜微垂著頭站在門邊,陽光陰影在他臉上鑿出大片傷痕。 知道再也不會多說什麼。 我也識趣地閉了嘴,卻也始終有些忐忑難安。 一杯茶接一杯茶地喝下,陽光在屋子裡的印跡也越縮越短,偏殿內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空曠靜謐得仿佛能聽見自己一聲一聲的心跳。 身子也是灼熱得難受,一層層細密的薄汗黏住衣裳,如同藤蔓,絲絲蔓蔓纏繞著,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我清了清嗓子,問王喜道。 「皇上有多久沒來甯懿宮了?」 「回梁嬪主子,自皇上執意判處宰相大人斬立決。 太后求情無果,娘娘氣急。 便以死要求皇上以後都不得踏入甯懿宮半步。」 原是太后用這麼激烈的方式不願見他。 難怪到了這時候洛梓軒還不曾出現在甯懿宮。 我微微鬆口氣,卻也明白一直這樣逃避下去不是辦法。 更何況梁遲萱還眼巴巴地盼著我救出東方邪。 越想越覺得急躁,來回在大廳裡走來走去,後來索性心一橫,喚了梅香就準備往佛堂去,王喜慌忙攔下我們,「主子留步! 太后禮佛時是決不讓人打擾的!」 「這都過了兩個時辰了,太后說不定已經歇息去了。」 我忍住性子,耐性地回了句,王喜卻依舊躬著身子攔在前面,固執的姿勢。 我眼神一暗,猛然向前走了一步,與他地距離陡然增進,王喜遲疑了下,微退開一步。 我笑了笑,然後大步地朝前走去,王喜雖不斷地退著,臉上的神色卻是陰晴不定。 恰在此時,垂花門前聽得一個小太監喚他領我們去大殿,說是太后傳喚。 他終鬆口氣,轉了身子,領著我們一路前往大殿。 八月的天氣,太陽白花花的晃人眼眸,空氣裡盛滿驕熱,甯懿宮庭院裡大片香樟樹鬱鬱蔥蔥,深黑的陰影鋪滿地。 過了垂花門,回廊裡逼仄的光線忽然擦過眼眸,腦袋有片刻的暈眩,我慌忙抓住了一旁地柱子,梅香趕緊扶住我的胳膊,「主子,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我抓緊她的胳膊,靜靜站了一會兒,直到那股暈眩散去,才勉強搖搖頭,瞥了眼躬著身子等在前方的王喜,淡聲道,「走吧。」 「他在門外站了頗有些時辰了。」 一走進大殿,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到太后地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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