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遲沐 | 上頁 下頁 |
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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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梓軒側頭看我,表情一樣溫柔,眼神一樣溫柔,較之以前沒有絲毫變化,我愣了愣,然後低聲回道。 「祭拜娘——」 不能牽扯出梁林夏。 不能…… 話還未說完。 就被洛梓軒一聲輕笑打斷,我不滿地抬頭。 正好撞見淩甫沉有些懊惱的神情,還沒明白怎回事時,洛梓軒地手已覆上我的額頭,「沒有發燙啊? 怎生就糊塗了。」 我的疑惑更深,洛梓軒笑,「梁夫人好好的在家裡呆著,你該是為她祈福?」 「你說——你是說——娘並沒有被……」 洛梓軒卻並不答話下去,眸內精光一閃盯向淩甫沉,「淩太師還有什麼疑問?」 「臣,臣以為——」 淩甫沉頓了頓,目光忽然移向梁遲萱,「皇上說梁嬪是為梁夫人祈福,而這位姑娘剛才卻是說梁嬪是為皇上祈福——當是犯了欺君之罪!」 「淩太師想來是沒聽得清楚,朕只是猜測。」 「梁嬪不是也沒有否認?」 「那我現在就否認。」 我的眉頭立時皺緊,淩甫沉正欲反駁,梁遲萱卻已跪了下去,低眉順眼,聲線平穩,「奴婢知罪。」 「梁遲萱!」 你胡亂承認做什麼?! 她卻再不答話,低垂著頭,我焦急不已,忙拉了洛梓軒的手,他安撫地輕握一下,轉頭卻對徳祿使了個眼色。 然後我看到幾個侍衛快步走向梁遲萱,不可置信地瞪向洛梓軒,他卻不看我,只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梁遲萱很柔順地站起身,走了幾步,突地回轉身,看著我地眼眸裡有著堅定的光,「生不同衾,死同穴。」 綿綿細雨裡,漸行漸遠的梁遲萱孤白的背影漸漸圓成一個細小的點。 我的眼眶瞬間發熱,她剛才那麼清淺地笑著對我說她一定會有辦法救他,其實,她應該早就清楚,孤身一人的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救得否則離去時,她的神態就不會那麼安詳,她不會說『死同穴」。 我親愛地阿萱姐姐,她一直比我看得通透。 生死相隨,是她最後的選擇。 「臣等告退。」 眾大臣看了場好戲,正欲退下,卻被洛梓軒一聲『慢著」阻在了原地。 「朕記得淩妃還在禁足,誰給了你這膽子擅自出入延慶宮?」 洛梓軒的目光驀然變得淩洌,淩月悠身子顫顫,然後憤然離開,走了幾步,卻突然一腳踹翻了國色天香的牡丹。 四散的泥土裡翻滾出牡丹細嫩的根,我忽然想起那雙沉靜的眼,如果我沒有總想滋事來排遣心中煩悶。 就不會由牡丹事件牽扯出梅香,沒有梅香,就不會有神秘地碧玉墜子,沒有碧玉墜子,就不會牽扯出那麼多陰霾地過往…… 一片抽氣聲騰地在院子裡響起,淩甫沉地臉霎時變得蒼白,洛梓軒冷冷一笑,「淩太師,告訴朕。 以下犯上者該是怎樣的罪責?」 淩甫沉『咚」地一聲跪下,「皇上息怒,淩妃小孩心性,初入皇宮,許是還未曾習慣宮中規矩——」 「小孩心性?」 我嗤笑一聲,眾人視線騰地橫掃過來,我譏誚地拉高唇角。 「我怎麼覺得她就是一副沒有家教地模樣?」 「既然不知規矩,得要宮裡的老麽麽好好教導是不是?」 洛梓軒了然地勾了一抹笑,卻轉頭問淩甫沉,「淩太師以為呢?」 「皇上家事,微臣不便多言。」 「那淩太師剛才又為何攛掇著眾臣硬要上朕的後宮來管朕的『家事」?!」 語氣陡然變得冷煞,洛梓軒唇邊那抹慵懶的笑容已消失不見,換上滿滿地陰冷。 「皇上息怒。 臣等有罪。」 眾大臣亦忙不迭地跪下,面色平淡的表情被剝離,換上一層惶恐。 從梁家勢力不過短短數日就被拔除,他們就該清楚如今的洛梓軒已不是當年那個還看著朝臣臉色行事的帝王,如今的他,羽翼已豐,皇權在握,梁林夏手中兵權一早也已交到他的手中。 而淩甫沉的心計。 在朝廷上地勢力遠遠不及梁林夏,更何況洛梓軒納淩月悠為妃,也是為暫時性的安撫他。 只等時機一到,再將淩家連根拔除! 「既然有罪,不給些懲罰到會顯得朕偏袒你們! 那麼,就留在這裡好好反省!」 洛梓軒一手攬著我,一手撐著傘從跪著的大臣中央穩步離去。 臨了門口。 他忽地頓住。 對徳聲吩咐道,「傳話去延慶宮。 即日起,淩妃每日辰時起須得前往宸紫宮,讓木平麽麽好好教教規矩,其他時辰,依然禁足延慶宮。」 雨忽然下得大了,大滴大滴的雨珠砸落在雨傘上,似串連成一首動聽的婉轉曲子。 我半倚在洛梓軒懷裡,唇角盛開大朵嬌豔的花。 宸紫宮沒有木平麽麽,有的,只是我梁嬪——梁遲沐。 洛梓軒,這是在向我示好麼? 在大臣面前與我親昵有加地模樣,是否也是為讓我在這後宮裡不被人欺負? 或是你想借著今日之事告訴朝廷上,不管梁家是否還在,我梁遲沐依然是你寵妃? 不過,不管怎樣都好,今日我衝動的祭拜,至少讓梁遲萱得到成全。 還有——「娘親真的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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