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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哼,我安清王的兒子難道搶個女人都搶不過?太子與太子妃關心,本王領了。今兒也折騰累了,早些回宮安歇吧!」安清王尤在吹鬍子瞪眼。

  王燕回溫柔笑道:「妹妹好生保重,我看平南王待你也是一片真心,這情字,終是叫人難解啊!」

  兩人告辭一走。

  阿蘿仍忍不住在飲泣。劉玨怒吼:「是戲還是真,我都分不清了,誰出的主意!」

  安清王一摸頭:「今天人太多,吵暈了,青影啊,扶本王歇會兒,哎呀,頭痛啊!」

  堂中眾人散去,劉玨氣呼呼地瞧阿蘿還站在那兒傷心異常,一使勁抱了她就往松風堂去。

  第59章

  阿蘿從回到松風堂就悶悶不樂,劉玨站在窗邊也是心煩意亂。誰都瞧得出子離眼中那份認真,劉玨想,要不是先王有旨,老頭人下令傾力相助,沒淮真的要為阿蘿打上一架了。想起剛才的事情,他就想罵子離,他媽的也太不是東西了,這樣相助,還把阿蘿推至危險之中,他居然認了真的想要阿蘿。就不怕惹急了真幫太子去了?還有阿蘿,想到這兒他回頭,阿蘿坐在椅子上還鬱悶著,淚痕未幹,衝口吼道:「還哭!當真了是吧?」

  阿蘿嚇了一跳,她也正為子離方才的樣子煩惱。坐著回想與子離在一起的零零總總,從相識到相熟到子離新婚之夜的表白。想了半天覺得自已沒給過子離什麼希望與承諾,也沒表現出有愛上子離的跡象。被劉玨一吼,實在委曲得很:「哭又怎麼了?有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對我情深一片,感動很正常!」

  這句話無疑火上澆油。劉玨兩步跨到她面前,瞪著她:「你,你,你怎麼是這樣的女人!」

  「怎樣的女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我是人,人有心的,能不感動?他待我情深一片,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才好?」阿蘿聲音裡帶著氣。她只是感動一下,想想子離終會明白這是在幫他設的一個局,他的癡心終究是要落空。想起往日的情分心疼他而已。值得這般大呼小叫似是她真的紅杏出了牆一樣。

  「好,他待你情深一片,你感動,那我呢?我對你的心你扔都寧河裡去了?」劉玨醋勁大發,一句話出口心中酸楚異常。

  阿蘿望著他,那雙眸子裡染上的傷痛這麼重,愣了一下,跳起來抱住了劉玨。這是阿蘿第一次主動抱他,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的胸膛堅實有力。阿蘿把臉埋著,雙手抱得很緊,似乎這樣擁住他才能壓迫住胸口那抹心痛不再擴散。她輕聲道:「我喜歡你。」

  阿蘿撲進懷裡的瞬間,劉玨驚呆。雙手垂著全身僵硬。耳中只聽到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在胸腔裡喘氣,想喊出一聲什麼來。聽到她翠鳥一般清麗的聲音。打了個寒戰。猛的把阿蘿推開。

  踉蹌退後幾步,阿蘿望向劉玨,他愣愣地瞧著她。他是不信她麼?眼睛一紅,阿蘿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已哭出來。頭一低就往外跑。

  劉玨反應過來,猿臂一伸,摟住了她的細腰,阿蘿一聲驚呼,已被他壓在睡榻上。劉玨俯身上前,吻似狂風暴雨般,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由不得她去配合,勢如破竹佔據了她所有的思想,終於風弱雨歇,阿蘿才得以猛吸一口空氣,雙手撐住他的胸微微喘氣,劉玨邪魅一笑,拉開她的雙手,在她還沒喊出來時又吻住了她。三番幾次,阿蘿的唇已紅腫起來。他終於滿足的把頭靠在她的頸窩裡笑了。

  醒了醒神,阿蘿沒好氣地側頭看去:「起來!豬一樣沉!」

  「不!就不!」

  「信不信一腳踹你下去!」

  「你腿還動得了麼?」

  阿蘿暗罵一聲無賴,手慢慢放到劉玨腰間,一吸氣,使勁一撓,劉玨癢得驚跳起來:「你,你……」

  「呵呵,撓你癢癢總怕了吧!」阿蘿一計得逞,得意的嬌笑出聲。

  劉玨忍不住笑了:「這種招術你也使得出來?」溫柔把她臉上散落的髮絲抿到耳後,「阿蘿,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再說一次好不好?」

  「撓你癢癢?」

  「不是這句,你抱著我時說的。」

  「我餓了。」

  「什麼?」

  「早上起來現在早過午時了,我還沒吃東西,我餓了。」

  劉玨一聽,自已好象也餓了,高聲呼道:「思畫,爺餓了!」

  外面思畫笑答道:「都熱過兩回了,沒敢打撓少爺。」

  阿蘿聽了臉紅得嚇人。推開劉玨,抿抿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劉玨低低地笑出聲來,追問道:「再說一次,嗯?」

  「忘了,吃飯!」

  東宮裡太子喜道:「我瞧四皇弟是走火入魔了,他對青蘿倒真的有情!」

  王燕回不冷不熱地回道:「有情又如何?」

  「奪妻之恨,當眾侮辱,平南王肯定不會站在他那一邊!」

  王燕回想起子離見了阿蘿情不自禁的樣子,歎了口氣道:「邊城八萬人馬有調動行軍跡象,你覺得四皇弟不會來爭這個王位?」

  「我早瞧出他會與我一爭了!這次回來他對我的態度和從前判若兩人。」

  「這就是了,這當口,他會與安清王父子為敵?」王燕回答道。

  太子想了會兒,有些迷惑:「但今日王府中兩人真的不是在演戲!」

  王燕回慢慢從榻上起來,看外面枝頭上爆出的新芽,飄揚的素白靈幡也擋不住春的來襲,屬於春天的綠色終會在冷清的白色天地裡找到自已開枝散葉日趨繁茂的空間。子離便是那抹春色,終於開始以強勢的姿態來爭取他的空間和地位了。她輕輕笑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四皇弟胸有成竹,待你的態度開始轉變,也不畏安清王父子的勢力。二是他們已經聯手。無論是那一種,對我們都無好處。前者防不勝防,不知其深淺,後者兵力與我們旗鼓相當,而風城卻早已在平南王控制之中。」

  「我與東宮謀士們商議過了,如你所說這兩種可能,前者我們斷定不了四皇弟手中的籌碼,而後者若安清王父子與之聯手,則是硬碰硬的仗。成者為王敗者寇,取不了巧的。」太子說道,「當然,所有的謀士都希望能讓安清王父子效力于我,這樣局勢大好。所以,我今日見了那一幕,雖說有懷疑,但不象演戲,無論如何也不肯輕易放棄掉安清王父子的支持!」

  「是啊,能得安清王父子支持,這場王位之爭勝算就大了。只是,總不能盡信。」

  太子皺眉道:「要信要憑藉卻不能全信,這可怎生處置為好?」

  王燕回沉穩答道:「父親已定好計劃,盡換宮中侍衛,平南王控制住風城,卻控制不了王宮,有個萬一,王宮就是最後的防線。這事已交由成侍郎親自佈置。王宮久攻不下,甯國必將大亂,這樣一來,佈置在各地的兵馬也會一分為二,支持你的,支持四皇弟的,膠結在一起,鹿死誰手,就各憑本事了。」她眼中那分迷茫之色慢慢被堅韌狠絕替代:「三月十五,如果四皇子與平南王真的一戰就是一網打盡的機會,如果他們兩家聯手,就是設了個局,不管是那一種,我都要他們出不了黃水峽谷。」

  太子沉思一會兒:「你別忘了平南王的十五萬南路大軍候在南門外,我們搶先動手,就給了他們發兵的藉口,離登基大典只有三日之期,這個時候滅了四皇弟與平南王,朝中眾臣誰會心服?」

  「殿下忘了,要出兵自然是我隱藏在黑山森林的兩萬北路軍。軍中並無此軍建制,查無實處,戰敗都與東宮與我王家無關。」王燕回臉上露出自傲的神情:「況且,能與四皇弟、平南王一戰,也是燕回之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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