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木槿花西月錦繡 | 上頁 下頁
九一


  他在那裡仰頭大笑:「若是不殺,像你那樣對他求饒,他豈可放過你,說不定就像上次那個店主一般,見你是個女子,沒錢付帳便要強行玷污了,上次若不是我,你以為你能保住清白?」

  我冷冷一笑:「上次即便沒有你,我也能安然過關。」

  他冷哼一聲,轉身走出一地血色,剛邁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麼,折回櫃檯前,翻出些碎銀,又轉到後面廚房,拿了塊大牛肉,塞在懷中,不顧我鄙夷的目光,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他在前面打著飽嗝,剔著牙,我終是忍不住:「自古君子有志,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你家雖然遭難,仍是堂堂南詔豫剛家的世子,竟然做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他終於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紫瞳瀲灩,笑著說道:「愛妃說得也有道理。」

  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你別亂加稱呼,我可是東庭人,何時成了你的妃子?再說你已被光義王削了爵位,連逃得出逃不出追殺都是個問題,還自以為是王家貴胄?」

  他笑得更加迷人:「愛妃所言極是,為了複國大計,本宮是該節儉點才是,下次就由你來殺人,我們便可省下這護錦的毒箭了。」

  我在那裡氣憤得語塞,恨恨轉過頭不去理他。

  這一個多月來,他挾著我一路南下,扣了我的包袱還有長相守護腕,拿著我的金銀可勁造,一派大手筆,最後花完了,然後便開始殺人越貨,稍有反抗者,定會被一刀砍去,簡直同個土匪沒什麼兩樣。

  想起上回那家客棧裡,那掌櫃發現我們沒有銀子付帳,我是個女孩,段月容也長得不錯,當下就想強暴我們,然後把我們賣到勾欄裡,段月容哈哈大笑,把客棧裡的夥計和客人全部殺光了,然後一把火統統燒光。

  當時我怒問他為什麼,他卻冷笑道若是留下活口,只要一報紫眼睛的兇手,傳到南詔和東庭探子耳中,死的就是他和我了。

  我微一嘆息,現在兼程趕路,沒有銀子便只在野外宿營了,不過這樣也省得他胡亂殺人。

  我照例去找了些乾柴,烤了些搶來的糧食,摘了些野菜充饑,我和他的手上牽著千重相思鎖,他在後面像是監工似的,一面打著哈欠,一面抱怨我的動作慢。

  入夜,我累了一天,倒頭便進入了夢鄉,櫻花林下,非玨對我笑著說:「木槿,你看,櫻花有多好看。」我點頭笑著,在櫻花林中不停地飛舞,我再回頭時,非玨的臉卻忽地變成了非白,我無法移開我的視線,他坐在青青的草地上,靠在一棵櫻樹下,凝視著我,溫言道:「這些日子你去哪裡了?過得可好?」

  我念著他的名字,向他走去,只覺有滿腔話語欲說,卻感到發上一痛,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雙深幽莫測的紫瞳,他正揪著我的一撮頭髮,冷冷說道:「喂,你剛剛叫踏雪公子的名諱可是親熱得緊,莫非你後來終是假戲真做了?」

  我稍稍往外挪了挪,離開了他的氣息範圍:「什麼假戲真做?」

  他冷哼一聲,支著頭,躺在我身邊:「你莫要以為我真得不記得七夕之夜,你拉著我的手說的話。」

  我轉過頭來冷冷道:「你那天去西安城是去探察軍情了吧。」

  「是又如何,舉凡節日夜市,西安城的守軍確是鬆馳,是以本宮選了上元節前來挑了西安城。」他在那裡陰狠而得意。

  我恨恨道:「你不該縱容軍士屠戮西安城,奸×擄掠,無惡不作,你這樣激起東庭的仇恨來,不但不能得民心,平天下,若有一日原氏有機會前來攻打南詔,必會同樣的屠城報復,說來說去,到時候吃苦的還不是你們南詔的老百姓,你這個殘暴的妖孽。」

  說到後來,我已是怒火中燒,他慵懶地一挑眉,慢慢說道:「那又與我何干,那大軍是以光義王的名義發的,東庭人要恨,就恨光義王,最好現在原家就發兵南詔,那也省得我巴巴地趕回去了。」

  我咬牙切齒:「等著瞧,等我大哥來救我出去,你定死無全屍。」

  他的紫眼珠一轉,欺近我的身邊,扯起我的一縷碎發把玩著:「木槿,你說說,你那大哥要等多久才能找到你啊。」

  他又對我妖媚一笑:「其實你是在等踏雪公子來救你吧!」

  我在那裡沉默著,決定不同這種變態又變種的惡魔說話了,可他卻又惡毒地笑著:「原家明明已經打回西安了,為何我卻看到你提了個包袱在華山裡轉悠呢?」

  「還有天下為何傳聞,你家主子原非白馬上要迎娶軒轅公主,你說說他是否還記得你,若是還記得你,那他所謂的三千門客,是否發現你已是我的奴隸,又是否能潛入這竇家的巴蜀,將你迎回去,好與那善妒的軒轅淑儀共伺一夫?」

  他忽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輕拍額頭:「啊,不對啊,看本宮這記性,他好像把你當作他那心上人的替身吧,許是忘了你了吧。」

  他倡狂地仰天大笑一陣,我繼續沉默著,人卻漸漸移開他的勢力範圍,他卻不放,繼續懶洋洋地抱著我:「木槿你說說,那句俗話是怎麼說的來著,飽暖思什麼來著?」

  我的汗水流了下來,使勁掙脫他的懷抱,他卻哈哈大笑,一把將我壓在身下:「害什麼羞啊,不過你要記住,以後莫要再癡心妄想那原非白了,從今後你便是我紫月公子的人了。」

  我手腳並用,拼命掙扎,大聲呼救,段月容更加興奮:「叫啊,叫得再大聲些,本宮就是喜歡聽女人叫,可知我為什麼這麼喜歡綠水嗎,就是因為她叫得實在讓我欲罷不能。」

  正危急時刻,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小王爺。」

  段月容立刻放開了我,眼前站著一個俏生生的人兒,正是楊綠水,段月容的紫瞳一陣狂喜:「綠水。」

  楊綠水嚶嚀一聲,撲入他的懷中,抽泣了起來:「容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思念你。」

  段月容緊緊抱著她,以吻封緘,藉以表達自己所有的思想感情。

  我在那裡手忙腳亂地理著衣物,手腳有些發軟,緊緊抱著自己,強忍淚水,從來沒有這樣高興見到楊綠水,若是再晚上半分鐘,我可能就被污辱了。

  悄悄望去,卻見楊綠水也越過段月容的肩頭,向我看來,目光隱約一陣恨意,我的心中一涼,而段月容卻已開始將思念之情付之于行動,楊綠水的衣物已被他粗暴地撕開,白玉般的身子展現在眼前,她口中嬌吟著:「別,月兒,還有人在啊。」手卻將段月容的全身摸遍。

  段月容毫不留情地將她壓在身下,開始了野蠻的進攻,「讓她看著,正可以好好調教她。」

  我趕緊轉過頭去,楊綠水推了推他:「月兒,還有別人哪!」

  呃!的確有人,連我也看見,一雙人影站在那裡,男子如蒼松挺拔,女子風姿綽約,掩嘴而笑,正是我在西林所見的川北第一殺。

  段月容竟然也不臉紅,只是慢慢地起來,慢慢地披著衣衫,睨著川北雙殺。

  「這二位乃是竇相爺旗下的川北第一殺,幸得竇相爺派這二位出手相救了,臣妾才不致被胡勇那廝污辱了。」楊綠水紅著臉背對著雙殺穿上了衣衫。

  段月容板著臉說道:「我還以為你和蒙詔在一起呢。」

  楊綠水道:「妾身與蒙將軍失去了聯絡,竇相爺不但救了妾身,對妾身甚是禮遇,他正想找您商議我豫剛家的複國大計呢。」

  風隨虎笑著斂衽為禮:「我家主公請段世子前往錦官城一聚。」

  雲從龍微側身行了個禮,我悄悄往後挪著,一個高大的黑影早已擋在我的眼前,冷冷道:「花小姐,幸會。」

  我乾咽了一口唾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拱拱手:「雲大俠,幸會幸會。」

  風隨虎故作驚訝狀:「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花小姐,我和小龍真是好運氣啊。」

  我表面上淡笑著,強自鎮定,心裡那個哭啊,真是揹運啊,我可真是腹背受敵。

  我發誓,我再也不烤地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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