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木槿花西月錦繡 | 上頁 下頁
八八


  耳邊忽地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姑娘醒了?」

  我抬頭,只見一人穿著一件普通棉白衣服,瘦瘦小小,臉上帶著一個白面具,和暗神那個的白面具一模一樣,只不過要小了一號,做功似乎也差了一些。

  想起暗神,我打了一個哆嗦,低頭才發現我全身赤裸著泡在一眼溫泉中,我啊地叫了一聲,向下縮了縮,那個帶著白面具的孩子開口說道:「姑娘別害怕,我也是女孩,這是能治病的溫泉,您被魔音功震傷了,本身也有些頑疾,得再泡些時日,方能出來。」

  這是一個極其簡陋的石室,但是池邊那一叢西番蓮花讓我又打了一哆嗦。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啊?」

  「您叫我琴兒就成了。」小女孩答道:「我是暗宮的侍婢。是宮主將您帶過來的。」

  「哦,那巧了,我們是同行,也是個丫頭,我叫花木槿。」我友好地伸出手,想同她行個握手禮,拉拉近乎,沒想到那女孩立刻撲通跪下:「姑娘想要什麼,只管說,可是您渾身都得泡在溫泉之中,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我訕訕地收回了爪子,「請問你家宮主是什麼樣的人?」

  「我家宮主是這暗宮的主人。」琴兒乖巧地回答著,可是聲音依舊冰冷而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瞠目地看著她,這和沒回答一樣,可能是她也發現了我的不解,補充道:「地面上莊子裡的大爺稱他作暗神。」

  哦!可還是和沒回答一樣。

  「請問他為什麼這麼好心地要為我療傷呢,還有琴兒有沒有看見那個和我一起進來的白三爺?」我再接再厲。

  「宮主說您是非常重要的人,一定不能死,至於白三爺,奴婢沒有見過。」

  嗯?我詳細敘述了原非白的長相,可是琴兒只是搖頭說不知。

  其實想想估計也是白問,可能暗神不准這個丫環說出來,會不會非白有什麼危險了呢?

  「琴兒,你們在暗宮的為什麼一定要帶個面具啊?」

  「這是暗宮老祖宗的規矩,我們五歲起就帶面具了。」

  「那你是在這裡出生的嗎?」

  「嗯。」

  「那什麼人可以看你的面容呢?」

  「我的爹娘,宮主,還有未來的夫君。」小女孩冰冷的聲音漸漸有了一絲天真憨直。

  這多多少少有點女聖鬥士的意思,除了自己喜歡的人,別人都不能看!

  我笑嘻嘻地說著:「琴兒,是你幫我脫的衣服吧,謝謝你啊。」

  琴兒搖搖頭道:「不是我幫姑娘脫的衣服,而是宮主幫您脫的。」

  我嗆在哪裡,臉不由自主地陰了下來:「你家宮主是男是女?」

  琴兒的聲音竟然隱隱有了一絲笑意:「宮主自然是男的。」

  非白這小屁孩雖然是很討厭,但他總算還是個守禮君子,佔有欲也強,他分明不會讓別人來動我,而且剛才那暗神私自點了我的穴道,莫非是利用我挾制非白,這琴兒說是溫泉有治療作用的,講不定有什麼可怕用途。

  看了看四周,一旁放著一件換洗的衣物,我動了動腳,有一條腿能動,我恢復了笑臉:「琴兒,我口渴了,你給我點水喝,好嗎?」

  琴兒規規矩矩地轉身去為我取水,我噌地一下單腿躥出水面抓了衣服就向門口沖去。

  還沒出門,已站在那裡動不了, 琴兒跪在那裡,聲音帶著無比的驚慌,不停地磕著頭:「奴婢知錯了,宮主饒命,宮主饒命。」

  我的眼前站著那個酷愛化裝舞會的暗宮宮主,臉上的白面具冷如冰,他的素手一揚,那個琴兒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白面具下流出了觸目的紅色,我驚怒交加:「你將她殺了?」

  那白面具冷冷一笑:「誰叫她沒看緊你呢。」

  然後他猛地打橫抱起了我,走回了那個溫泉,然後將我粗暴地扔進了進去,我嗆了幾口水,剛剛爬將起來,沒想到那白面具也跳進水裡,一把撕了我身上的衣服,我捂著光身子逃到了池子的另一頭蹲下,恨恨道:「禽獸。」

  對面的白面具緊跟著欺近,拉開了我護胸的雙手,緊緊貼在我的身上,他身上的白衫早已被水浸透了,糾結的肌肉在溫泉下泛著紅色,抱著我的手臂上西番蓮紋身淡淡隱現,他的手粗暴地撫著我的肌膚,我感受到他灼熱的欲望,屈辱的淚再也忍不住地往外冒,本能地叫道:「非白救我。」

  話一出口,自己心中也是一驚,是這幾天和原非白一起經歷了太多了嗎?所以會不自覺地呼喚他的名字了?

  「你果然跟你妹妹一樣水性楊花啊,我還一直以為你心裡想的是原家那個四傻子呢?」白面具的聲音滿是譏屑:「朝秦暮楚的女人,原來你現在已將心放在那原非白身上了?」

  「你這個喜歡帶面具,穿孝服的變態,你以為你是暗神就能隨便操控別人的生死了嗎?」我恨恨叫道:「這個女孩才幾歲,你就殺了她,你不是人。」

  「還有,不准你侮辱我妹妹,你這個禽獸!」我憤怒地一把揮去,暗神竟然不閃不避,那臉上的白面具就被我打了下來,落在溫泉裡,冒著泡地沉了下去。

  我一下子驚在哪裡,那是一張因為常年沒有陽光的極其蒼白的面容,面上滿是深深淺淺的疤,其中最深的一道刀疤,從眉際開始,一直深深地刻到唇上,一雙栗瞳,如鷹目銳利,印著我的驚慌的面孔。

  「害怕了嗎?」他的口氣滿是嘲諷,微一咧嘴,那道刀疤更如蜈蚣在他臉上爬行,年青的臉分外猙獰:「看慣了踏雪公子和緋玉公子的天人之顏,心中可是為我這張臉嚇得發抖。」

  我也學他嘲諷一笑:「我二哥身上的疤可以開個疤痕展覽館,小放的臉上腦袋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加一塊能有二百六十多道,我大哥一天到晚光著身子向我們炫耀身上有多少光榮的槍傷,刀傷,我們幾個背地裡都說大哥其實是不敢在燕子軍裡露的,就你也好意思拿你這張臉來嚇女人。」

  暗神那張刀疤臉明顯地一滯,我惡意地刺激著他:「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媒婆了,老是管我的感情去向,做什麼?還有我妹子又關你何事?你莫非從第一次見到了我,便喜歡上我了?」

  「你當真是不怕死了,還是被那兄弟倆給慣得真不知道自己長什麼德性了,除了上面這些個腦子不正常的原家男人,你以為誰還會喜歡你?」暗神哼了一聲,雙手爬上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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