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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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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煜正在發呆,被她這一句話驚回神來,這才發現眼前已經是一片白煙,忙要去將熱水汽管子擰上,不料他這樣慌張地一伸手,卻正把手伸到了管子的下面,滾燙的熱水一股腦地澆到手背上,疼得他眉頭一皺,忙縮回手來,賀蘭嚇得「呀」了一聲,趕緊過來拉著他的手看,他的手背已經紅了一大片。 賀蘭看了心疼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她的手指停留在他發紅的手背上,是晶瑩剔透的纖細,他莫名地一陣氣促,竟似感覺不到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熱水的蒸汽氤氳著她的面孔,好似泛著紅暈的蘋果,他心跳得愈加地快,她卻抬起頭來看他,「你痛不痛?」正對上他的目光,她的臉頓時一紅,把頭低了一低,轉過身便往外走。 胭脂留醉,香染芙蓉 免費提供賀蘭看了心疼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她的手指停留在他發紅的手背上,是晶瑩剔透的纖細,他莫名地一陣氣促,竟似感覺不到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熱水的蒸汽氤氳著她的面孔,好似泛著紅暈的蘋果,他心跳得愈加地快,她卻抬起頭來看他,「你痛不痛?」正對上他的目光,她的臉頓時一紅,把頭低了一低,轉過身便往外走。 秦承煜慌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聲道:「賀蘭。」她的手指柔軟溫暖,他忽然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心簡直就像是擂鼓一般,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閃避了一下,他的嘴唇在接觸到她面頰的那一刻終於停住了,一股脂粉的香氣幽幽地飄來,她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抱在懷裡的睡衣,纖瘦的脊背挺得筆直,他開口問道:「怎麼了?」她的肩膀愈加地僵硬,卻硬撐著一笑,「沒什麼,就是有點頭暈,這裡實在太悶了。」 他望著她那副六神無主的樣子,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點地放鬆了,最終還是鬆開手,溫柔地一笑,「你出去把窗戶打開,透透氣。」 賀蘭往後退了一步,她始終低著頭,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我走了。」秦承煜覺得自己的手臂一陣陣發虛,她在自己懷裡的感覺還清晰地殘留著,他恨不得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無論如何也不撒手,然而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道:「好,你走吧。」 賀蘭輕輕地「嗯」了一聲,轉身往浴室門處走,打開門的時候她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見她回過頭來,便微微一笑,眼裡帶著很溫柔的光。 那浴缸裡的熱氣還在朝上蒸騰著,浴室裡氤氳著這樣白而薄的水霧氣,他低下頭,覺得自己三魂走了七魄,胸口空蕩蕩的好似被挖去了一大塊。 賀蘭獨自一個人站在臥室裡,她靠著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默默地站了片刻,有悠悠的香氣浮來,賀蘭抬起頭,就見放在木格上的素心蘭還未凋謝,翠綠若針的葉片婀娜多姿,皎潔無瑕的花盞鏤冰琢玉一般,她想起他將那一枝素心蘭送到她手裡的時候,眉宇間的溫潤笑意恍若暖陽。 賀蘭望瞭望那一枝素心蘭,目光澄澈如秋水,她終於轉身出了臥室,直接去了承煜的書房,打開書房門,就見那一條珊瑚絨毯子還整整齊齊地疊在沙發上,她走過去,將毯子抱起來,毯子很軟和,毛茸茸地熨帖在她的胸口上,她靜靜地把毛毯抱到臥室裡,慢慢地放在紫檀床上。 承煜走出浴室,臥室的大燈已經關了,只有床旁的櫃子上開著一盞小檯燈,賀蘭低著頭,正在鋪被子,聽到他的腳步聲,便輕聲道:「書房裡那樣冷,你今天晚上不要去睡了。」 承煜怔了怔,半晌笑道:「也沒什麼,睡著了就不覺得冷了。」賀蘭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一雙眼眸裡透出溫暖的光來,她看看他,卻又垂下了眼眸,默默地不說話,那臥室裡靜得針落地都聽得見,他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有一把小火苗烈烈如焚地燒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卑鄙,難道要趁人之危去勉強她,他明明知道她的心裡……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硬生生地說了一句:「賀蘭,我知道你……」 他的一句話說到一半卻又停住了,賀蘭慢慢地走到了承煜的面前,眼珠裡透出溫暖的寧和,靜靜地凝視著秦承煜,低聲道:「你是我丈夫,除非你是嫌棄我。」她說完這一句,那臉上微微地紅了紅,像塗了一層胭脂般,把頭低了下去。 淡淡的台燈光籠著他二人,那臥室裡寂靜無聲,只有素心蘭的香氣,幽幽地飄蕩過來,在他的鼻息間氤氳著,像是酒,葡萄汁釀成的酒,醇香悠長,她就在他的眼前,盈盈若一枝折枝芙蓉,她是他一直渴望和深愛的女人,他沒法子再控制自己,半帶恍惚道:「賀蘭,我愛你,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愛你。」他仿佛是試探一般,緩緩地伸出雙手,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她的身體軟得像一朵雲,旗袍的下擺有點長,無聲地覆蓋在他的腳背上,簌簌地摩挲著他的腳背。 他望著她的嘴唇,喉嚨一陣陣發緊,低頭去吻她的嘴唇,紅潤溫暖,甜絲絲的味道,這讓他想起,他很小的時候,常淘氣地去摘院子天井裡盛開的蔦蘿花,拔出花瓣放在嘴裡輕輕地吮吸,從花瓣裡泛出來的甜意,直湧到他的心裡去。 第二天早上,朱媽按例來打掃屋子,卻見那書房的門大開著,朱媽便朝裡面看了一眼,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連平日裡擺在沙發上的珊瑚絨毯子也不見了,她又朝著嬰兒室看了一眼,嬰兒室裡也沒有人,朱媽怔了怔,這才抬眼看向了臥室緊閉的屋門,頓時一笑,喜洋洋地下樓去,直接拐去了廚房。 到了八點鐘左右,賀蘭最先起來了,對著鏡子梳好了頭髮,又換好了一身素藍色錦緞旗袍,站在鏡子前面系肋下的扣子,承煜也剛從浴室裡洗了一把臉,走出來的時候烏黑的頭髮上還沾著清亮的水珠,他走到鏡子旁,仔細地端詳著鏡子裡的賀蘭,見她臉上還塗著一點胭脂,便笑道:「你塗胭脂好看極了。」 賀蘭說:「那我從今以後只塗給你一個人看。」 秦承煜脈脈一笑,道:「這裡也應該再塗一點。」他親自伸手從胭脂盒裡挑了一點點出來,慢慢地在手心裡揉開,仔細地塗在賀蘭的面頰,輕聲道:「真美。」賀蘭的眼睫毛無聲地一垂,唇角漾著一點點甜甜的笑意,秦承煜將賀蘭攬在懷裡,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親了親,很是戀戀不捨,賀蘭那兩腮卻更紅了,輕聲道:「朱媽就快帶人來掃屋子了。」果然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賀蘭忙道:「進來吧。」 正是朱媽帶人來掃屋子,朱媽還抱著芙兒,笑道:「小小姐大概知道爸爸今天要出門,往日裡這時間都還睡著呢,今兒可倒好,早早地就在搖籃裡打滾了。」秦承煜伸手過去將芙兒抱在懷裡,低頭親親芙兒的額頭,芙兒咧著小嘴沖著承煜樂,小手摸上了承煜的臉,賀蘭笑道:「你小心,她最近學會了撓人。」承煜回頭望了她一眼,很是有點得意地道:「芙兒可捨不得撓我。」 賀蘭走過去,芙兒看到媽媽來了,越發地興奮,雙腿一陣亂蹬,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著,秦承煜道:「這小傢伙兒還有點人來瘋兒,人一多她就高興,長大了肯定是個搗蛋鬼。」 賀蘭笑道:「到時候一定被她鬧死了。」 秦承煜笑道:「頑皮一點的孩子會很聰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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