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傾城之戀 | 上頁 下頁
二一


  她的心瞬間抽得死緊,紮掙著從床上爬起來,卻一手落空,直接跌落到軟綿綿的地毯上去,還不等她掙起身起來,蕭北辰已經等不得,俯下身去將她攔腰抱起,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她的唇有著花瓣般的柔軟和清香,他什麼也顧不得,只想發了瘋地掠奪,讓這片清香只屬於他,任何人都再沒有染指的機會,林杭景被嚇壞了,她的嘴唇被堵住,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他擠走了,她沒有辦法呼吸,驚懼間本能地伸出手去抓他的臉,他略微一偏頭就躲開她的手指,卻還是讓她有了後退的機會,她慌張地退到牆角,如小獸般瑟瑟地抖著,眼裡全都是淚,驚恐地說道:

  「我會恨你的!」

  他冷漠地一笑,臉上已經有了嚴峻的顏色,「最初我憐你,愛你,敬你,你卻一味裝糊塗,既然如此,索性就讓你恨到底!又有什麼關係?!」

  林杭景驚慌到了極點,眼看著房間的門就在他的身後,她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就往門那裡跑,卻被他反手抱住,她嚇得大叫,只是瘋了一般地亂掙,卻還是被他按到了床上去,絲滑的軟被在她的面頰上涼涼地滑過,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卻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只拼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流著淚哀求,恐懼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三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蕭北辰低頭看著她,她驚駭的面容雪白,髮絲淩亂,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滑,他的目光暗如夜空,聲音濃重低沉猶如她掙不開的惡夢一般,「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現在我告訴你,你怪不得我!」

  她被他箍住,手腳被縛住一般,已經動彈不得,衣服就那樣一件件地被剝落,她只能拚命地喊著七姨,然而七姨是喊不來的,他的吻熱熱地印在她雪白的脖頸,面頰,耳垂……她心中萬蟻噬心般苦恨,奮盡全力地掙出一隻手去抓他頸項,卻被他躲過,反被他再次按住了雙手,手腕被他捏的碎掉般劇痛,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無功的,他一旦決定的事兒就絕對不會改變,也早不管她有多絕望恐懼,他只要他想要的!!

  忽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傳來,他已經不容抗拒地狠狠侵入她的身體,那瞬間的破身之痛讓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聲,接著嗓子便如被膠水糊住似的,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咬出沁紅的血珠,卻再也喊不出什麼,只有淚,他卻還不滿足,一手伸過來急切地掰住了她的下頷,逼得她張開口,再狠狠地吻下去,就仿佛是要連她的血都要吸幹榨幹一樣,那更像是一場激狂的摧毀佔有,她眼前全黑,再沒了指望,也沒了力氣,只把頭一側,絕望的眼淚便如散了線珍珠般從眼角往下滾。

  只記得那一夜噩夢一般,他親手給予她的噩夢,沒有盡頭,沒完沒了,除了疼還是疼,到最後,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裡恨極了,苦極了,周身好像是火焰在燃燒著,把她燒成了灰,她絕望了,放棄了,全當自己已經死了。

  反正,總是要死的!

  晨曦微露,天邊出現了冰冷的蟹殼青色,枕邊的流蘇早已經被淚水浸的冰冷透濕,有淡淡的晨風從虛掩的窗外吹來,吹得桌上那裝在瓶子裡的雪白芙蓉一陣陣輕顫,花瓣片片落下,零落滿地。

  §庭院深深深幾許,誰憐憔悴更雕零

  庭院深深,美人絕粒

  蕭北辰接連三日沒有去北大營,雖然練兵才剛結束,然大營內也是事務繁多,把個余白老先生並莫偉毅、許子俊忙得團團轉,這一日,好容易得了清閒,莫偉毅就和許子俊專程來大帥府找蕭北辰,才知道蕭北辰一直都留在花汀洲,他們又一路到了花汀州,剛上了書房,就看到副官郭紹倫面色非常難看地站在門外,莫偉毅走上前去,道:「少帥可在裡面?」

  郭紹倫猶猶豫豫,還未說什麼,就聽得書房裡傳來蕭北辰的怒駡聲。

  「這都三日了,水米不進,高燒不退,我還要你們這群醫生幹什麼?!她要是死了,我就讓你們給她陪葬。」

  緊接著就是一陣稀裡嘩啦砸東西的聲音,書房的門大開,幾名醫生面色灰白地走出來,一個個揩著額頭上的汗上了樓,莫偉毅和許子俊才走進去,轉眼看整個書房都已經被砸得不成樣子,莫偉毅看著蕭北辰站在那一片狼藉的中央,背對著門,便走上前一步道:「少帥,這是怎麼了?」

  蕭北辰緩緩地轉過頭來,莫偉毅頓時一怔,看到蕭北辰滿臉憂慮之色,那面孔倒似沉在了陰影裡,透出一片黯然,他這樣的頹敗,就連許子俊都看出來了,不自禁地「哎呦」一聲,道:「蕭三哥!」

  蕭北辰還未說話,就聽得書房外面一陣腳步作響,郭紹倫領著劉嬤嬤並丫鬟金香走進房間來,劉嬤嬤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金香卻是縮著頭,畏手畏腳地走進來,看到蕭北辰,更是籠著頭站在一旁,劉嬤嬤便道:「三少爺。」

  蕭北辰淡淡地說,「你們家小姐病了,現在吃不下飯去,又病得嚴重,還請劉嬤嬤上樓勸勸去。」

  劉嬤嬤只是一怔,道:「我們家小姐在樓上?」這是花汀洲別墅,蕭北辰的地界兒,那所謂的樓上,也就是蕭北辰的房間了,劉嬤嬤頓了片刻,道:「三少爺剛才說的話我沒聽清,能再給我老婆子說說嗎?」她說著,便朝蕭北辰走過來,蕭北辰也沒注意,道:「我說你們家小姐……」這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亮光一閃,那劉嬤嬤竟然拔了插在後面籠頭的發簪就朝著蕭北辰刺過來,蕭北辰也不動,許子俊只伸出手去,就把劉嬤嬤給擒住了,劉嬤嬤臉上全都是怒容,一口就啐了過來,怒聲喊道:「你這是欺負了我們家九兒,你還當我不知道呢,我告訴你,我們家九兒也是個烈性的,你欺負了她,她就能死給你看,你還想讓我去勸她,我老太婆子就是死了也不幹這欺主的事兒!」

  蕭北辰只蹙了眉,副官郭紹倫已經走上前來,帶了幾個衛戍扯了劉嬤嬤下去,蕭北辰淡然道:「把老太太送回大帥府去,好茶好飯伺候著。」

  眼看著將劉嬤嬤帶下去,那金香卻嚇得腿如篩糠,蕭北辰目光冷冷地掃過來,還未張口,她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連聲道:「我勸,我去勸小姐。」

  樓上的主臥室內,靜寂無聲,金香縮了脖子跟在蕭北辰的後面,一路踩著軟軟的地毯走進去,窗簾是拉起來的,罩著紗罩的落地燈發出幽幽的光芒,幾名中醫和西醫就守在主臥室外面,主臥室裡影影幢幢地站著幾個人,都是蕭府的丫鬟,金香走到主臥室裡,看著一個丫鬟手裡端著一碗烏黑的中藥放在案上,那是同善堂的大夫開出來的,才剛熬好,另有丫鬟端了碗碧梗米粥過來交給金香,金香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林杭景。

  林杭景已經瘦得脫了形,周身火燙,臉白得沒有半點血色,躺在那層錦被下面,倒好像連那層錦被的重量都承不住了的樣子,右手露出被子,手指無力地蜷縮著,整個人卻仿佛是琉璃瓦,一碰就碎了。

  蕭北辰只看了一眼林杭景,就已經不忍看下去,他就把頭轉到一邊去,眼望著那一碗擱在案上的中藥汁,低聲道:「她可醒了?」一旁的大丫頭雲藝走過來道:「剛才還一直昏著,高燒也沒退,這會兒手指頭動了動,倒好像是醒了,就是不睜眼。」她停了下,微有些忐忑地說道:「林姑娘已經三日多水米不進了,額頭燒得火炭一樣,藥也吃不進去,昏昏沉沉,我看這樣,恐怕……橫豎就是今兒晚上……」

  她也不敢往下說,因為蕭北辰的眼眸在一刹那變得仿佛要陰冷起來,雲藝忙丟了個眼色給金香,金香便走過去,捧著那碗碧梗米粥欠身到林杭景的面前,小聲地叫道:「小姐,小姐,我是金香,端了粥來給你吃。」

  林杭景依舊閉著眼,乾裂的嘴唇動也不動一下,這幾天,無論誰來勸飯她都是這個樣子,只把自己當成是死人,這麼多人圍著,看著,別的辦法沒有,她是打定主意要餓死自己了,金香頓了頓,又輕聲道:「劉嬤嬤也知道小姐病了,因不能過來,就說,還是小姐身體比較重要,嬤嬤心疼著呢。」金香這樣說著,林杭景放在被子一側的右手指忽然輕輕地動了動,大丫頭雲藝喊道:「林姑娘有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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