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兩隻前夫一台戲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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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所以,這回我一點也不埋怨搶的居然不是新娘我。 況且,這回來的人還是知府衙門的緇衣捕快,那為首的捕頭客客氣氣朝宋席遠鞠了一個躬,道:「炆闕縣知府貪污贓款,收受賄賂,共計白銀八萬兩,上達天聽,觸怒龍顏,聖上命知府衙門徹查此事,因此案波及甚廣,牽扯不少商戶,裴大人煩請宋公子隨我等去衙門敘敘話。在此花好月圓之夜攪擾了宋公子小登科實在過意不去。」 宋席遠一口飲盡手中交杯之酒,哈哈一笑道:「哪裡哪裡,各位差爺也是奉命行事,情非得已。幸而,宋某與娘子已交拜禮成。」 那捕快臉色變了變。 說起禮成,若非宋席遠心血來潮提前半個時辰上我家迎親,恐怕這回還和上回一樣,拜堂拜了一半新郎便被劫走。 宋席遠轉身對我道:「娘子莫慌,席遠去去便回。」 我淡淡應他:「還好,習慣了。」 於是,新婚夜新郎再次被劫。我只是不大明白為什麼紅蓋頭總是要我自己來揭,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用蓋。 我曉得配合衙門問話素來繁瑣,一時半會兒結不了,過去裴衍禎一審起案子來常常近天明才歸家,遂,自己洗漱洗漱便先歇下了。果然,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宋席遠還未回來。 如此,又過了兩日,第三日,我正預備再叫人送套換洗衣物到知府衙門去時,宋席遠卻回來了,一進門便伸手攬了我,溫情款款看著我道:「娘子好賢惠噯,來來來,讓相公我好好疼疼你。」 「宋大爺,你好討厭噯。幾天沒打浴了?臭死奴家了。」我一個扭捏捶了捶他的胸膛,對付皮厚之人的辦法除了臉皮比他更厚,別無它法。 果然,宋席遠哈哈一笑,不再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只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貼上我的耳際道:「小娘子,相公我果然沒有看走眼,你真是太合我心了!」 旋即又笑嘻嘻將他身後自始至終木著一張棺材臉的中年介紹與我道:「這是宋家的管家陳伯。」 那人面無表情朝我行了個禮,「夫人好。」 「今後,夫人的話便是我宋三的話,汝等皆須聽命。」宋席遠煞有介事叮囑。 一干下人立刻稱是。 孰料,宋席遠剛剛拾掇完畢喝了碗米粥,便有下人急急來報:「三公子,不好了,倉庫走水!」 宋席遠一怔,旋即磨了磨牙,「官逼民反。」丟下四個字便又風風火火利落出門。 這趟出門,足足過了六日,夜半時分我正睡到香甜處,忽覺一陣泰山壓頂胸口憋悶,正疑是不是鬼壓床,卻聽得耳邊一個輕佻的聲音道:「娘子,來伺候伺候相公我吧。」 我動了動脖子,嗅得他身上風塵僕僕的味道,還未來得及答言,便聽宋席遠吸了吸唾沫,作垂涎狀伸手挑了挑我的下巴,「怎的?小娘子不願意?那便讓相公我伺候伺候你吧!」 …… 第二日,聽聞裴府夜半走水,我頓覺我的命理不但克夫,還克前夫。 正如雞蛋永遠不能理解鴨蛋的快樂,石頭永遠體會不到木頭的悲哀,我估計我一輩子都無法理解宋席遠詭譎的思路。每日臨了,我都以為我已修煉至至高境界,孰料,到了第二日,宋席遠必定又會整出新的花樣,每每叫人無語凝噎。 修身養性這種東西果然是只有起點,沒有終點。而宋席遠此物,我以為實在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譬如他會在一家人吃飯吃得一本正經之時,突然對我冒出一句:「妙妙,主動撲倒相公的娘子才是好娘子。」 一旁宋家人眼皮都不抬分毫,繼續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我頓了頓,默默夾了一筷子海參到宋席遠碗中,轉移話題道:「相公,海參大補。」 一旁老陳面無表情附和:「夫人說得是。海參補腎又壯陽。」 於是,我便再也吃不下了。 再譬如,宋席遠會在傍晚時分派下人回來告訴我說:「夫人,三公子讓小的轉告夫人,說是夜裡不回來了。」 我聽了自然道了句:「知道了。」 孰料,夜裡我還未吹燈睡下,宋席遠便一臉義憤填膺地推門進來,站到我面前劈頭蓋臉就道:「娘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噯?」我瞠目結舌仰頭看他。 「竟然只有三個字!『知道了』三個字!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晚上不回來是要去做什麼呢?」宋席遠兩手往我身後梳粧檯上一撐,俯身猙獰對我,忽而委屈一掩面,「你一點都不關心你相公我,我好傷心噯,我一傷心就要納妾,我一納妾就要花錢,我一花錢就會心痛,我一心痛就要……」 「那你晚上為什麼不回來?」我直截了當打斷他,原來為的竟是這事,是以,我便大度地順他意問了問。 聞言,宋席遠立刻直起了身子,一撣衣袍,洋洋得意道:「你相公我要去逛花樓。」 「哦。」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遂放下心開始卸頭上的釵飾,預備拾掇拾掇便上床歇息。 宋席遠圓了一雙眼看了我半晌,咬牙切齒道:「我這就去了。」 我「嗯」了一句便鑽入了被子裡,聽得宋席遠關門遠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卻又去而複返坐在床沿呼嚕呼嚕像只鬧脾氣的貓。 於是,我起身問他,「怎麼了?」 宋席遠瞅了瞅我,不鹹不淡道:「嫖資沒帶夠。」 我躺下前指了指一旁的櫃子,道:「裡面第二格有銀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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