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誰是李世民 | 上頁 下頁
三五


  22

  「秦,秦大哥……你在做什麼……你抓得我好痛……」藍色的眼睛?看錯了吧?頭好暈,我晃了晃腦袋,「我要睡了……困……」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秦瓊。」他的聲音很冷,雙臂將我抱得緊緊的,仿佛要把我的背脊弄斷似的。

  「嗯……二公子,你怎麼在這裡?」突如其來的痛楚讓我有了短暫的清醒,我看清楚了,眼前這個男人是李世民,不是秦瓊。好痛……他太用力了,抱得我好痛。我費力地想要掙脫開他的束縛,卻發現自己居然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二公子,快放手,我好痛!」

  「不要叫我二公子,叫我的名字。」他稍稍放輕了力道,「明,叫我的名字……」

  「名字?」眩暈再次襲來,我的腦袋又開始不管用了,「世民?」叫出口後我卻忍不住笑了,「不要,太肉麻了……」

  「肉麻?」他疑惑地皺了皺眉,而後陰沉地盯著我,「你叫他秦大哥,卻不能叫我一聲世民?」

  「不要,太肉麻了。」我搖搖頭,總覺得叫他的名字是件很親昵的事情,而我,真的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你當真不肯?」他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放在我腰上的手猛地收緊,腰際、胸口驟然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道,那種痛楚滲入骨髓,讓我覺得連呼吸都快要被扼斷了。

  「世民!不要!」意識很模糊,身體卻很痛苦,我在劇痛和無助中叫出聲來,「不要……世民……」

  「唉……」他深深地歎了一聲,手上的勁一松,慢慢地將我放回床上。

  「嗯……」頭一靠上柔軟的枕頭,困意立刻席捲而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被我丟到了九霄雲外,我現在只想抱著枕頭好好睡一覺。

  癢,好癢……眼看就要墜入夢鄉了,卻有只冰涼的手在我發熱的身上遊移。

  「呃……」我嚶嚀了一聲,半睜著眼看去,有雙暗藍深沉的眼正定定地望著我。

  李世民半伏在我身上,一隻手摟著我的腰,一隻手緩緩往上,撥開我頰邊的亂髮,冰涼的手指輕觸著我因發熱而敏感的皮膚,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當他的手摩挲著我的唇時,我反射性地將頭埋入枕內,躲避他那令人發癢的碰觸。

  「不要……」我下意識地將身體往床內縮去,想逃出李世民的懷抱,但有力的手臂圈住我的腰將我拉了回去,我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

  「別怕,我不會做什麼……你安心睡吧……」意識到我的掙扎,這一次他的擁抱很輕,很柔,仿佛包含了很多憐惜和疼愛。

  「唔……」得到了他的保證,我的意志再也無法支撐,於是安心地合上眼,像貓兒一樣,懶懶地踡曲在他的臂彎裡。

  他溫熱的唇輕印了下我的額頭,而後將下巴頂在我的額頭上,熾熱的呼吸呼在我髮絲間,我身體暖暖的,覺得自己就要在他懷裡慢慢融化了。

  「明……你知道麼……」他似乎在我耳邊輕聲喃語著什麼,可惜我實在太困倦了,再也無力聽清他所說的話。

  淡淡的麝香味、有力的雙臂、溫柔的呢喃細語層層包裹著我,意識迷離、旋轉……直至完全消失……

  「嗯……」我在清晨朦朧的陽光中醒來,頭仍是隱隱作痛,我半坐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偌大的床上已只剩我一人。

  雖然只是模糊的片段,但我還記得昨夜依偎在李世民懷中時所感受到的震顫。他溫柔的指尖滑過我的髮絲,觸碰著我的肌膚,使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憐惜。他嘴唇的余溫仍在我的額上流連,他有力的心跳和寬闊溫暖的胸膛……雖然他並未侵犯我,但是……我忽然覺得身上一陣燥熱,連忙用手拍了拍發燙的臉頰。

  難道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夢麼?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身邊的被褥,余溫猶存。

  梅花的淡雅清香依稀飄來,側頭看去,一枝梅花靜靜地躺在我的枕邊。

  「這是?」我拾起仔細看著,只見那梅花精緻得像是用薄綃精心剪裁而成,嫩黃的花蕊敷滿細密的香粉,如淡妝的少女,美麗非常。

  為什麼我的枕邊會有梅花?我心中疑惑不已,正想著,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穿上長袍,套上靴子,推門一看,只見幾個家丁手拿鋤頭、鐮刀,在刨坑翻土,幹得熱火朝天。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風公子,是二公子讓我們來的。」領頭的家丁恭敬地答道,「二公子讓我們把前院的兩株梅花移到風公子的窗下。」

  「啊?他有說原因麼?」這個李世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

  那家丁笑著答道:「我們只是照吩咐做事,從不問緣由。」

  「哦,那你們忙,我不耽誤你們做事了。」我轉身走回房裡,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腦中靈光乍現,昨夜我對李世民所說的話湧上心頭:「要是梅花能長在我窗邊就好了,陣陣幽香透過窗紗送到我的枕邊,要不乾脆就生在我枕頭上好了,那我就一晚上都能聞到它的香味……」

  我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居然……

  我閉目靜思,想了又想,心裡有著淡淡的甜和隱隱的痛,那根使我臉發熱、思緒混亂的弦忽然繃緊了,它發出「嘣」的一聲淒厲的鳴聲,終於斷了。我再也束縛不住心中那份騷動的渴望,它自由了,跨出去了,奔跑著,跳躍著……原來有種牽引是天性,是本能,是宿命。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可怕的深淵裡,而李世民,正是它的締造者。

  李世民果然沒有「失信」于那個欽差,接下來的幾日,他很殷勤地盡「地主之誼」,邀請欽差一行人在晉陽城內外遊玩,好酒好菜地款待著,還送了他們好些金銀珠寶。就這樣到了第七天,隋煬帝從江都派出的第二批使者終於到了太原府,

  後一位欽差帶來隋煬帝新的詔令,撤消了前一道詔令,赦免了李淵與王仁恭,讓他們仍然擔任原職,各安職守,以防禦突厥的進犯。

  眾人都松了口氣,李世民與一干心腹繼續緊鑼密鼓地暗中準備,加緊謀劃起義的事情,每日早出晚歸,忙得不可開交。

  而我不想再摻和到他們的明爭暗鬥中,終日困守在自己的小院裡,已經有好多天都沒見著李世民的面了。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立春,雪終於停了,冬天的寒冷已經漸漸退去,天氣開始回暖,舒服得使人感覺如同喝了一杯陳年佳釀。

  我在陽光下懶洋洋地做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看看書、喝喝茶、打打拳,舞舞劍……有時甚至什麼也不做,只坐著發呆。

  「明,你怎麼都不理我?」李元霸看我冷落了他,終於忍不住發起牢騷來,「這些天看你悶悶不樂的,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有怎麼樣啊!」我無意識地翻了翻手中的書。

  「來!」李元霸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我帶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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