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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子浩,你應該儘快安排無雙離開。高睿對她的疑心並沒消除反而越來越重。無雙並不安全。」

  「她不能離開,三年來,我們遣進三皇子府的間者只剩下她一人。她,絕不能離開!我與你聯手,是因為大皇子答應還我一個公道。」

  「謝流月貴為皇貴妃,但她不見得參與當年之事。」杜昕言提醒到。

  江南謝氏,柳氏都是大家族。兩府壟斷了江南的絲綢生意,十年前明帝壽辰,柳氏繡制的皇袍上飛龍竟少了一爪。柳氏一夜之間被抄家滅族,只逃了他兄妹二人。衛子浩改名換姓,將無雙送進曇月派學藝,查訪十年,所有的疑點都直指江南謝氏。而這個謝氏,正是三皇子高睿的母親,當今皇貴妃謝流月的娘家,。

  深重的恨意在衛子浩眸底結成了一層寒冰。「三皇子若是得了江山,我柳氏一族永遠無法平冤昭雪。」

  杜昕言輕歎一聲,負手走回書房。

  衛子浩突然忍不住問道:「小杜,你這麼關心無雙,你,你對她……」

  青暗的光華閃過,杜昕言沒有說話,亮出他的青水劍挽出朵朵劍花直刺衛子浩。

  衛子浩眼睛一亮,拔劍回擊。幾聽脆響之後,衛子浩手中只剩劍柄。他喘了口氣道:「居然是柄寶劍!」

  「你非要看,就給你看了。你和無雙瞞了我讓我被沈笑菲網住損失了一萬兩銀子。三千兩給無雙做嫁妝,日後為她尋門好親事別浪費了我多年的積蓄。」杜昕言慢吞吞收了劍。

  衛子浩氣得不輕,杜昕言腰纏斷金切玉的青水寶劍,沈笑菲真能網住他?他明明另有所圖!子浩凝視著杜昕言有些悻悻然,沒好氣的說:「小杜風流之名滿京城皆知,你對無雙沒意思,我還怕她受你欺負。你心機深沉,胸懷天下,怕沒有女子能入你的眼。」

  「誰說沒有?我正打算請德妃娘娘向皇上求懇,讓皇上賜婚我和淺荷。」

  衛子浩張大了嘴,想起那個嬌俏可愛單純活潑的女子,突然就怒了:「你怎麼能娶丁淺荷?!她,她……你把她當妹妹看的!」

  杜昕言回頭,面容如明月破開烏雲皎皎般清朗:「子浩,誰說我沒有意中人?誰說我把淺荷當妹妹看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只鍾情於她!」

  眼風清清淡淡這麼一掃,眸底竟真似噙著柔情萬千。寒氣嘶嘶沖上衛子浩心頭。他情不自禁地問道:「她與你青梅竹馬……你究竟有心還是無心?有情還是無情?」

  「你說呢?」杜昕言無可無不可的回了他一句,悠悠然走回了房中。

  衛子浩嘴裡不由有些發苦。他發現幾年相處他還是看不透杜昕言。

  無雙回到三皇子府平整了思緒,小心斂去眼中的激動,平靜的述說刺殺失敗一事。

  她單膝跪在地上,看到高睿銀白色的袍子移到了身前,繡著行雲龍的下幅無風自動,那條龍竟像活了似的,顯出幾分獰猙。無雙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是第一次了,一定要鎮定。才見過杜昕言,無雙覺得沒有什麼事能難倒她。

  果然,他又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那雙眼睛幽深似海,定定的鎖住了她的眼睛。高睿有種張揚的俊美,無雙面對他,每一次都覺得有很強的壓迫感從他身上傳來。他的眼睛有種妖異的魔力,像能看穿她用冷漠結成的外殼。她才垂下眼眸,下巴又是一緊,他不滿意她退縮的眼神。無雙只能再次用平靜的眼神回望過去。

  「無雙,江湖人人皆知曇月派的護衛一旦發了血誓就不會悖離。幾百年來從沒一起例外。可是,我就是不信你。你說這是為什麼呢?」高睿輕聲說著。

  無雙的心一下下跳起來,她強自克制著心情,努力讓聲音讓表情都一如從前般冷漠。「杜昕言武功甚高,無雙不是他的對手。他看在大哥份上肯定不會殺我。殿下用這個來試無雙很無聊。」

  高睿忍不住笑了,他鬆開手,居高臨下的看著無雙:「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不怪你。不過,菲兒說,有你在身邊,她還能喜歡上小杜。照我的脾氣應該把你剮了才正常。還有,在洛陽,她對自己用苦肉計,你為何不攔?你護不得她的心,護不住她的人,你可失職?」

  「無雙的錯,殿下責罰。」她毫不猶豫吐出這句話來。

  「罰?兩年中,罰你還少了麼?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已成了家常便飯。你跪的時候大概都當自己在練功是吧?」高睿說著,臉色一沉,喚了兩名侍衛進來,將無雙綁了雙手穿過房梁吊了起來。

  她沒有掙扎反抗,這樣的場面兩年中她不是第一次經歷。無雙想起第一次高睿罰她,是她以只守護血誓之主為由不願去沈笑菲身邊。高睿就這樣將她吊了起來,著人抽了她二十鞭。

  三皇子府掌刑人手藝很好,只感覺到痛,身上連半點鞭痕都沒留下。那天高睿很奇怪的看著她,拭去她額上的汗問她:「若不是這些汗,我以為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曇月派真是個奇怪的門派,出來的人個個像冰山。」

  無雙不過是把心思放飛到了別的地方罷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連哼都沒哼一聲,嘴唇裡面早痛得咬破了,喉間不動聲色地吞下一口又一口的血腥。「無雙,你又是這樣的表情。好象不是被我吊在梁上,而是站在春風中看風景。」高睿站在無雙面前緩緩說道。「知道為什麼我總是不肯相信你嗎?因為,你沒有心。」

  他的手從無雙胸前拂過,高睿定定的說:「你沒有心,你壓根兒不在意任何處罰。什麼樣的人才會沒有心,沒有情緒?我只想得出一個答案,忍辱負重!」

  無雙依然冷漠的回答:「曇月護衛發了血誓,殿下要無雙死,無雙也絕不會猶豫。三殿下和沈小姐相互拭探,拿無雙試刀,殿下處罰無雙的時候還少了嗎?殿下想我怎樣?大哭大鬧連聲告饒?」

  她的聲音像沙漠,乾澀空洞。她的目光又變得茫然。每一次罰她的時候,她就會用這樣的方式包裹住自己,仿佛她的靈魂已不在這個美麗的身體中。這是曇月派保護自己的招術嗎?不管她是否會痛會難受,她從來沒有別的表情。

  他很早就發現了,鞭子抽下去就像抽在麻袋上一樣,空洞洞的沒有反應。這讓高睿覺得極其無趣。

  「你以為,我又抽你一頓鞭子了事?」高睿目中露出邪惡。他的手從無雙臉上劃過,柔嫩的肌膚,明亮的雙眼,還有嫣紅的唇。「無雙,我很想知道曇月派血誓效忠……可以到什麼地步!」

  他隨手拿起無雙的劍順著她的衣領往下一挑。絆扣腰帶裂開,無雙的衣襟瞬間分開,露出一抹淡青色肚兜。上面繡著一叢幽蘭,枝葉飄逸,極為傳神。雪白的肌膚在薄薄的綢緞下微微起伏,高睿發現自己的眼睛被粘在她美麗的身上。

  無雙眼中露出譏諷:「原來殿下是想要無雙侍候。何苦繞這麼大的圈子。當年殿下救了我,知道我來自曇月派,殿下好奇曇月派的護衛血誓,要我以此報答殿下的救命之恩。可是殿下莫要忘了。無雙是以處子之身立的血誓。殿下只要享用過我的身體,誓言一破,我就可以不用留下了。」

  冰冷的話從她嘴裡吐出來,像是在說與她無關的事情。可是高睿分明聽出她話裡的欣喜。一種可以破了誓言擺脫他,回報了他救命之恩的驚喜。他死死盯著無雙,從她高懸的手到她的臉她的身體。

  他突然將手放在了無雙胸口。溫軟的觸覺盈滿掌心,他感覺到她的心在他掌心飛快的跳動著。高睿哈哈大笑:「無雙,你差點就瞞過我了。你很怕我要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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