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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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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之後辛情回鳳凰殿,緊繃了一晚的神經,感覺有些乏,因此不顧夜深非要洗澡。泡在滿是花瓣的熱水裡,辛情輕鬆了許多,乾脆把自己整個都泡進水裡,看看她憋氣的功夫退步了沒有。剛剛默數到二十五,一雙大手伸了進來,辛情一驚忙抬起頭,是拓跋元衡。 辛情鎮定心神,身體往水裡縮了縮只留脖子以上在外,然後笑著說道:「您來了怎麼都沒個動靜,嚇臣妾一跳。」偷窺狂。 一縷濕發沾在辛情臉上,拓跋元衡伸手幫她撥到一邊,手指肚輕輕在她臉上滑來滑去,輕聲說道:「勾魂兒的妖精!」 辛情嫵媚一笑。拓跋元衡迫不及待地將她撈出往床邊走去。 拓跋元衡本就是帶著醉意來的,折騰一番之後沉沉睡去。辛情睡不著,披衣下地在長毛地毯上走來走去,靠著大柱子坐下,辛情長長歎了口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那大水桶因為皇帝的突然到來還沒有搬走,辛情走過去伸手試了試水溫,涼了。水面上的花瓣因為她的撩動緩緩起伏著。 「愛妃睡不著?」身後傳來聲音。辛情在水裡攥了攥拳頭,無處不在陰魂不散! 「您怎麼起來了?」回頭時辛情臉上已擺好微笑。 「朕夢見愛妃不見了,所以急醒了。」拓跋元衡走過來將她攬進懷裡,「看來朕的預感還挺准。」 辛情「呵呵」假笑,「皇上,沒您的命令臣妾敢去哪兒又能去哪啊?」 「聽愛妃的口氣,這宮中住煩了?」拓跋元衡撫摸著她的頭髮,動作輕柔得很。 「煩了也沒地兒去呀!」辛情半真半假地說道。煩,她煩死了,這個鬼地方跟墳墓一樣,這些人不動的時候像僵屍,動起來像鬼,歌舞起來像群魔狂歡。 「哦,愛妃這是怨朕?」拓跋元衡的聲音在她頭頂上說道。 「是啊,怨!當然怨!」辛情說道,「您一點兒也不心疼臣妾。」 「沒良心的妖精!」拓跋元衡輕拍了一下她的背,「朕都把你疼到心尖上了,你還不滿意。」 「就因為您把臣妾疼到心尖上臣妾才怨您呢,您這不是給臣妾樹敵嗎?臣妾沒有顯赫的家世您還這樣寵著,後宮的人不恨死臣妾才怪。恨多了,臣妾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每天都得提心吊膽的。」辛情在他胸口劃圈,「等臣妾哪天老了,不招您喜歡了,唉,估計臣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朕說過會把你當鳳凰養的。朕雖然不能讓你當皇后,可是朕答應你,你在後宮中永遠只屈居皇后之下,位於諸妃之上。」拓跋元衡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笑著說道。 「皇上這話對許多人講過,今兒又來哄臣妾開心了?」辛情假笑,「臣妾不敢奢求您永遠寵著,只希望您不喜歡臣妾的時候可以放臣妾一條生路。」 拓跋元衡眯了眯眼睛,抓著她的手用了些力。 「辛情,你還是想著離開嗎?朕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朕是不會放你走的,你這一生一世都要陪著朕。」拓跋元衡說道。辛情愣了一下,拓跋元衡叫她「辛情」而不是「愛妃」。自從給她改姓獨孤之後他就只叫她「愛妃」,每次都聽得她頭皮癢癢的。 「知道朕為什麼給你改姓獨孤嗎?」拓跋元衡直視她的眼睛,「獨者,唯一也,孤者,帝王也。明白了,獨孤情?」 辛情點點頭,微扯嘴角,「真是謝謝您的厚愛。」 「明白了最好。以後不管你要什麼朕都會滿足你,只有離開這一條永遠不要提起。」拓跋元衡說道,「要是再提,朕可要硬下心腸罰你了……」 「臣妾謹遵聖旨。」辛情回答道。 早上起床時拓跋元衡已經走了。辛情伸了伸腿腳,懶洋洋地起身,宮女們早已一字排開準備服侍她洗臉。馮保在一邊來回走來走去,似乎有些著急。 「馮保,有事?」辛情隨意披著衣服,不在乎自己香肩外露。 「啟稟娘娘,今兒是太后千秋,給太后行禮的時辰快到了。」馮保恭敬地說道。 「哦!我起晚了!」辛情說道。 「娘娘,還來得及。」馮保說道,一揮手,宮女們便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辛情。 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到了慈壽殿時,連皇后都已經到了。眾妃看她,眼睛裡都冒著火。辛情微微一笑,走到皇后身邊站好,微微一屈身,「給皇后娘娘請安!」 「妹妹不必多禮,皇上都免了妹妹跪拜之禮,哀家怎麼敢受妹妹這一拜!」皇后忙扶著她說道。 「皇上說的不過是玩笑話,君臣之禮臣妾哪敢不遵!」辛情說道。 「皇上一言九鼎,玩笑話也是金科玉律呢!」有人不冷不熱地說道。辛情沒回頭,聽這酸酸的口氣就知道是赫連夫人。 「多謝夫人教誨,以後皇上再說什麼話我可要記清楚了。」辛情笑著說道。 太后出來,在榻上坐了,一干人恭敬地行禮,祝這老太太活成千年老妖怪。太后命她們起身,正巧拓跋元衡來給他媽磕頭行禮。女人們自動讓出路來,目光灼灼地追隨著那個男人的身影。 拓跋元衡給老太太磕完頭,他的女人們又給他行禮。獨辛情未動,直著腰板站著,臉上似笑非笑。拓跋元衡看看她,走到她前面,「愛妃身體有恙?」 辛情搖搖頭。 「那愛妃如何不給朕行禮?」拓跋元衡的聲音不像生氣。 「臣妾以前不懂規矩,以為皇上說免了臣妾跪拜之禮是玩笑話,不必當真。剛才聽赫連夫人說皇上的玩笑話也是金科玉律,臣妾不敢不遵。」辛情說道。 拓跋元衡呵呵笑,「朕的話當然是金科玉律,愛妃可要記清楚了!」 「是,臣妾遵旨。」辛情低頭恭敬地說道,還是不行禮。拓跋元衡在威脅她。 拓跋元衡笑著走了。諸王妃、誥命又按品來給老太太行禮。 跪跪拜拜好不容易完了又吃飯。辛情的位置和昨天一樣,只不過席間太后經意不經意看了她幾次。吃完飯老太太頂不住回去歇了,辛情等人也都各自回宮,等著晚上再陪老太太看歌舞祝壽。 用過晚膳,辛情換了套拖遝的衣服去霄游苑陪老太婆玩樂。之所以選在霄游苑,馮保告訴她是因為皇帝要諸王、王妃一起陪太后欣賞歌舞燕樂。辛情咧咧嘴角,人數多,又不能論排坐,當然得選個大地方。霄游苑比較遠,辛情乘了肩輿。以前看電視覺得挺過分,現在自己坐著才明白,原來真的很舒服。天氣熱了,宮女們特意在肩輿上放了玉片串成的墊子,坐上去涼涼的舒服得很。 辛情因為早上晚到了,所以晚上特意早來了。誰知到的時候眾多妃子也沒來幾個,更高級的人物更是連影子都不知道在哪裡呢。辛情下了肩輿,看了看,如果她現在跑到位子上坐好,看起來應該像個笨蛋,而且她是昭儀,如果早到等她們會被她們輕視。權衡了一下,辛情讓馮保帶著她四處轉轉,反正這霄游苑她是第一次來,順便看看。 這霄游苑裡的亭臺樓閣還真不是普通的多,比奚祁那個行宮氣派多了,只不過水的面積沒那麼大。 迎面有人過來,辛情站定。原來是拓跋元弘。 「臣參見右昭儀娘娘!」他說道。 「甯王爺多禮了!」辛情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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