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跨過千年來愛你 | 上頁 下頁
九一


  也許是慕容楓自己多心,她竟然發現春桃有隱約的驚慌,在眼中瞬間消失,看不真切,但絕不會看錯。

  慕容青良在一邊打著哈哈走了過來,笑著對自己的三女兒說:「楓兒呀,一段時間不見,看起來氣色不錯,知道你回來,為父真是開心,只是因為家中春桃有了身孕不是太方便,所以沒能來看你,你不會怪為父吧。」

  這話聽起來是如此的虛偽無趣,慕容楓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這好像只是應景的話,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而已。

  突然間有些茫然,似乎是突然間想到,好像慕容青良和慕容夫人的關係一直不錯,家中雖然也有納的妾,但他一直對自己的夫人非常在乎,夫人走了之後,他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無情無義?甚至納了自己家的一個丫頭為妾,並且在很短的時間裡有了孩子?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自己出事以後,司馬銳茶飯不思;紅玉嫁人之後,司馬哲如今仍難忘情;怎麼可能慕容夫人去世之後,慕容青良沒有任何反應呢?

  還以為他會報仇呢。

  皇上和慕容雪一起走了進來,看到慕容雪,慕容青良只是裝作沒有看見,自己扶著春桃走到一邊。

  看到父親的的舉動,慕容雪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卻轉瞬即逝,再一轉眸,已經是一臉嫵媚賢淑的微笑,看著皇上,看著太后,看著眾人,完全是一位合格的嬪妃。

  「楓兒,發什麼呆呢?」司馬銳輕輕推了慕容楓一下。

  「噢,我在想事情。」慕容楓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所以走神了。心中有些困惑,困惑我父親的反應,感覺好像怪怪的。」

  司馬銳似是無意的一笑,問:「何事困惑?」

  「困惑他對母親的反應。」慕容楓淡淡的說,「母親和父親關係一直很和睦,從來很少爭吵,父親雖然也納了妾,但並沒有寵愛哪一位,一直對母親寵愛有加。所以才會只有我們姐弟六個,而且全是母親所生,其他妾都沒有生育。母親去世時,父親悲痛不已,但卻不久即娶了春桃,如今和我說話,雖然字字句句無錯,可聽來就是彆扭,他如此表現,真是讓我生疑。」

  司馬銳看了看慕容楓,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微笑著說:「也許時間一久,有些事情就淡了,不要想太多,我們去和皇叔說會話吧,知道你出事的事,皇叔可是著急的很,甚至還親自去找過你,只是一直沒能找到,估計剛才看見你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我身邊站著的會是孟婉露呢。」

  慕容楓勉強笑了笑,慕容青良帶給她一種相當不愉快的感覺,不論因為何等原因,時間也罷,美色當前也罷,他怎麼可以如此淡忘與他同甘共苦的結髮妻子,他真的對得起躺在地下的妻子嗎?

  慕容夫人去世的時候,他不是非常悲哀的嗎?

  皇上端坐在母親身旁,微笑著寒暄。

  慕容青良走上前,與春桃一起敬酒,那杯酒端著,對太后笑著說:「青良敬太后一杯,祝太后萬壽無疆。」

  太后微微一笑,端起自己面前桌上的酒,說:「謝謝宰相大人,老身也希望你能夠晚年幸福。人呀,有時候真的應當學會自己對得起自己,莫誤了自己。」

  慕容青良微笑著說:「這酒是青良特地派人從異國取來的,味道不錯,太后娘娘可以多喝幾杯。」

  「好。」太后微笑著說,酒入口,確實綿軟醇香,不辣口,微微還有幾分甜絲絲的味道,「確實是不錯,難得宰相大人如此費心,老身這裡謝了。」

  「太后娘娘喜歡就好。」慕容青良恭敬的回答。

  慕容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慕容青良為何恢復的如此好,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悲哀之態,好像——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卻又說不出具體的原因。

  套路是以前的,大概每次太后的壽辰都是如此過的,只看著面前人是越來越多,說的笑的,極力的表現著自己。

  慕容楓隱約覺得有些暈眩,好像有些累了,說不出來為什麼,只覺得心裡的慌亂越來越重,有點坐臥不安。

  她看向司馬銳,司馬銳正與司馬明朗閒聊,表情很正常。

  是不是自己太多心啦?

  這外面的雨一直在下。下得慕容楓心亂,說不出來的亂。

  不論是電視上還是書上看到的,還是自己這一段時間經歷的,都告訴她,皇宮的日子不可能如此安靜平淡,而且古詩中也說『山雨欲來風滿樓』,現在的安靜讓她心生疑慮。她是見過慕容青良的悲哀的,慕容夫人死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幾歲,而且還發誓要報仇,否則難平心中怨恨,為何,如今如此模樣?!

  「司馬銳,我心有不安。」慕容楓輕聲對司馬銳說,無法掩飾那份慌亂,女人是直覺動物,她的感覺一向是准的,她總覺得,慕容青良安靜的背後是絕對的不安靜。

  司馬銳輕輕拍了拍慕容楓的背,淡淡的說:「沒事。」

  突然,一聲炸雷響起,仿佛就在房內炸開,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齊停了下來。

  皇上笑了笑,說:「這雷真是響,把朕也嚇了一跳。來,大家繼續喝酒。雪兒,來,你父親真是費心,哪里弄來的如此美酒?」

  「是啊,慕容青良確實是花了許多的心思,足足費了半年的時間,才為太后娘娘的壽辰準備了這些美酒。」慕容青良突然笑著說,笑得冷嗖嗖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那笑容是一種悲哀和怨恨,隱約的還透出陰冷之意。

  皇上一愣,不解。「宰相大人,你為何如此表情?」

  「哼!——」慕容青良陰惻惻的笑,仿佛等得就是一刻,說,「皇上,老臣等這一刻真是等得太久了,如今,老臣到要好好的享受一下,看看一直天下惟你獨尊的皇上如何應對今日情況。」

  「父親,你怎麼啦?」慕容芊大惑不解,問。

  「哼,你還有臉問,如今你仍是這狗皇上的兒媳,你母親去世後,你竟然還可以和這個造成你母親奔赴黃泉的狗皇上的兒子舉案齊眉?!豈不知,那司馬哲早已經和紅玉那賤人暗渡陳倉,你一心伺候的夫君卻夜夜摟著自己弟弟的女人入眠,這就是狗皇帝的寶貝太子,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上,哈哈,真是笑話!」慕容青良仰天長笑,心中陰霾一掃而光。

  「父親!——」慕容芊臉色一變,只喚了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父親怕是已經計劃了許久,只是,只是,他今晚到底做了什麼,此時敢如此狂言?!

  「大家請安靜坐著吧,這美酒可真是花費了我少的心思,半年的時間,我一直在醞釀各位面前的美酒。」慕容青良雖然笑著,卻一臉的淚水,滄桑滿面,「這酒中放了毒藥,一種無味的毒藥,只是烏蒙國有,而且,沒有解藥。哈哈,皇上,您大概是沒有發現,麗妃娘娘沒在場吧?如果她在場,也許會有所察覺,只是,就算她在場,她也不會發現,這是烏蒙國相國大人特意為我研究的,我允諾他,讓他坐上烏蒙國的國王之位,如今,他大概已經坐上了寶座。」

  「這話怎麼講?」皇上面色有些變,仍是咬著牙問。

  「如今麗妃娘娘正陪著她自己的哥哥,你以為烏蒙國王子來這兒挑選妻子是無意的嗎?不,是有意的,是烏蒙國的相國從中安排,特意讓他來大興王朝的。烏蒙國的國王已經病入膏肓,王子此時來,宮中正好無人,相國就可以趁此機會奪位。哈哈,不過是個小小計謀,就哄得那相國大人甘心情願為我研製這等奇妙的毒藥。」慕容青良面帶得意的說,「只是,如今他們如何也是難說,烏蒙國王子來得時候已經中了相國大人下的毒,此時,怕是已經發作,麗妃娘娘只是顧他就要忙碌一陣,怕是顧不過你們啦。」

  「你酒中下了什麼毒?」司馬明朗皺了一下眉,問。

  「這種毒,我也說不上名字,不過,我給它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醉皇上』。放心,這藥發作的時候,人是沒有感覺的,只是覺得想要睡覺,這一睡可就再也醒不過來。我雖無意亂傷無辜之人,只是,這皇上我是斷斷不可饒恕,而且與他有關的人,我統統不會放過,所以也只好委屈大家陪著這狗皇帝了。」慕容青良微微笑著說,表情慈祥的很,仿佛在說一件很溫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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