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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慕容雪心中一淩,表面上卻溫和的一笑,說:「皇上真是開玩笑,那大太子本是雪兒大姐的夫婿,就算是雪兒生下龍子,得皇上歡心,怎可奪人所有。大姐夫為人厚道,來日定是個有道明君,皇上莫開這種玩笑,嚇壞了雪兒。」

  「哼,」皇上輕輕哼了一聲,靠在床上,招呼慕容雪過來坐在自己身旁,歎了口氣,說。「哲兒是個好人,卻是個誤事的好人,當年若不是因為出了一些意外的事,他也不會坐到如今的位子上。如今朕看他仍是在一些事情上糾纏不清,反而不如你那個姐姐做事利索,真是有些擔心,若是大興王朝交到他的手中,會是如何情況。」

  慕容雪微微一蹙眉,輕聲說:「雪兒到是聽到一些傳聞,說如今已廢的二太子的妃子紅玉,當年與大太子有些舊源,紅玉在家休養的時候,大太子也常常前去探望。但雪兒想,定是這些無事的人閒扯,雪兒知道,紅玉和芸慧郡主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也算是大太子的表妹,大太子前去探望也算是禮貌,雪兒就知道,雪兒的姐姐就常常去看望紅玉姑娘,若是有什麼不對,首先不開心的就應該是雪兒的姐姐,但雪兒不曾聽姐姐抱怨什麼,定是那些人無聊閒扯。皇上且莫放在心上,生這等子悶氣。」

  皇上微微一笑,憐惜的說:「雪兒呀,你就是太單純,在這皇宮裡呆著,一定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慕容雪低下頭,輕聲說:「雪兒只知道好好的對著皇上就好,有皇上的保護,雪兒就不會有任何的事,雪兒不怕,只要皇上心中念著雪兒,雪兒就不怕。」

  高公公從外面走了進來,朗聲說:「皇上,大太子求見。」

  皇上愣了一下,說:「幫朕更衣,讓他去前廳候著。」

  司馬哲坐在前廳,看得出來有些猶豫,聽見皇上出來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恭身施禮,恭敬的說:「孩兒見過父王。」

  「罷啦,起吧。」皇上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司馬哲,問,「這個時候來找朕,有什麼事嗎?」

  司馬哲猶豫了一下,鼓足了勇氣,說:「父王,孩兒確實是有事才來打擾父王,今天是祖母的壽辰,孩兒想讓父王允許二弟和紅玉暫時離開思過苑為祖母祝壽。紅玉自從受了傷後身體就一直不好,那思過苑本就是清冷寂寞之地,不太適合她呆在裡面,才住了幾日,孩兒就聽太監說起,紅玉一直不能好好休息,人也憔悴了許多。紅玉畢竟是母后的外甥女,孩兒還想請父王網開一面,饒了她。」

  皇上努力耐心的聽司馬哲說完,強壓著怒火,慢慢的說:「你想請朕放了紅玉?——這紅玉到底有什麼好,竟然讓你如此放不下?不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表面上看著端莊可親,實則是個心性高傲的女子,真就讓你如此放不下嗎?那慕容芊哪一點不好?你是個太子,可以有許多的女人,卻不可以專情於任何一個女子,專了心就會犯錯,尤其是不堪的女子。當年如果不是念在她與皇后有些緣源的話,朕早就殺了她,竟然敢背著你與朕別的兒子偷情,你不要以為朕不曉得這些個舊事,你祖母所做的安排,若是沒朕的同意,你也做不成可以繼承皇位的大太子,司馬強也不可能成二太子,紅玉那丫頭也不可能成為二太子妃,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母親的緣故。如今,已經是這個模樣,你竟然還是放不下。朕且不去管你們現在有沒有舊情複燃,朕只是告訴你,若是你做了讓慕容芊不能容忍的事情,朕僅僅是為了雪兒的緣故也一樣可以廢了你的太子之位,若是你覺得思過苑是個清冷寂寞之地,紅玉那丫頭不適合呆在裡面,朕到可以成全你,讓你去陪她,看看,你和司馬強如何再做一次爭鬥!」

  司馬哲脊背上一股寒意滑過,只覺得整個人從頭涼到了腳,站在那,僵硬的不知如何才好。

  「那月嬌的事,若不是銳兒替你背著,你如今哪裡還能站在這兒,你還真以為你的事情可以瞞得過朕嗎?」皇上冷冷的說,「在朕的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怎麼可能瞞得過朕,朕若不是念著你祖母和你母后的苦心,早已經廢了你的太子名號。你還是好好的守著慕容芊吧,那個女子雖然不是你真心所愛,最起碼朕沒聽說她有什麼不堪的事,也當得起你司馬哲太子妃的身份!」

  司馬哲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你從中斡旋雪兒和銳兒的事,若不是因為朕其實知道銳兒的頑劣之名都是為了你,怎麼可能答應讓慕容青良的三女兒嫁給銳兒,銳兒再不堪也是朕的兒子,是你的親兄弟,隨便找個人就可以娶嗎?朕有那麼不在意他嗎?只要是朕的兒子,位居太子之位,都是朕看得上眼的人物,否則,朕有那麼多的兒子,為什麼獨獨選了你們四個?你真是讓朕失望!」皇上開始有些惱怒,盯著站在面前的司馬哲,真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虛掩的門後,慕容雪輕輕挪開了身體,皇上的精明冷酷絕非是假的,要想在皇上面前生存下去,能夠做得只能是裝傻,一點點的鞏固自己的位子,對自己的兒子,皇上還如此花費心思,換了一個稍有姿色的妃子,又能有幾分真心?

  高公公從外面兩次進來,說:「皇上,太后娘娘讓您過去。」

  皇上點了點頭,對司馬哲說:「今日是你祖母壽辰,如何做朕自有安排,你少費這些無用的心思,好好的做你的大太子吧。高公公,去請雪兒出來,和朕一起去祥福宮。」

  「是。」高公公應聲去後面請慕容雪。

  祥福宮,遠道而來的司馬明朗剛剛到達,一臉的風塵僕僕,陪在他身邊的是剛剛生了孩子的一位妾,柔美細膩的一位妙齡女子,淡紅的衣飾,眉宇間仍有羞澀之意。對著太后盈盈下跪,語調裡有著水鄉的軟軟喃喃。

  「雨琴見過母后,祝母后萬壽無疆,安康一生。」

  太后微微一笑,瞧著雨琴,笑著說:「明朗,這個丫頭瞧著可是不錯,聽說剛給你添了個可愛的女兒?」

  「是的,」司馬明朗微微一笑,「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由乳娘帶著,這次因為來得倉促,沒能帶來。」

  「好。」太后開心的說,「取了名了嗎?」

  「取了,」司馬明朗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雨琴,說「雨琴是個南方人,生在一個開滿茉莉花的小鎮,我們在那兒相遇相識相戀,所以就給女兒取了茉莉為乳名。」

  太后點了點頭,正在說話,聽見小德子在外面朗聲喊:「太后娘娘,四太子和四太子妃來了。」

  司馬明朗猛的轉頭,強強咽下眼中的淚意,知道慕容楓出事,卻不知道已經回來,突然聽到小德子如此說,生生的嚇了一跳。

  「皇叔,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司馬銳一臉燦爛的笑意,看著司馬明朗,「怕是銳兒的信您還沒有收到吧?」

  司馬銳身旁站著一位司馬明朗已經刻在心中的女子,清秀的容顏,溫婉的氣質,淡淡的味道,恬靜的笑意,仿佛清泉一泓,只醉到心間。

  「楓兒見過皇叔。」慕容楓如今已是司馬銳的人,心中的那份莫名的依戀早已深埋在了心底,淡的幾乎沒有了痕跡,回到白敏的時代,也不曾回憶起這個人,如今再見,心中是坦坦蕩蕩,沒有任何糾纏。這盈盈一拜,愈發顯得淡然平和。

  司馬明朗卻險險失了態,只知道司馬銳在慕容楓出事後娶了孟婉露,不想如今卻是活生生的慕容楓站在自己面前。

  「皇叔,是不是嚇了一跳?」司馬銳故意忽視了司馬明朗的失態,他怎麼可能看不出,皇叔對楓兒的好感,能夠讓一直遊戲江湖的皇叔放在心上的女子,楓兒絕對是唯一一個。「其實已經寫了信給你,怕是路上耽擱了,否則皇叔您也不會嚇成如此模樣。」

  「楓兒,都好嗎?」司馬明朗已經恢復了常態,溫和的問,卻掩飾不去眉宇間的開心,看到慕容楓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天地間突然開朗起來,再沒有什麼煩心和不快。

  「都好,謝謝皇叔關心,」慕容楓微笑著說。

  (79)

  有時候,傷心只是一種記憶,自從慕容楓回來後,司馬銳心中的慘痛在一點點的減輕,那時的撕心裂肺也不再清晰。現在,他心中只有幸福,除了那隱約的隱憂,其實所擔心的只是一點,就是怕傷害到慕容楓,其它的他還真不在乎。

  很難得,這次慕容青良和春桃也出現了,而且還帶了賀禮來。

  慕容青良好像突然間恢復了以前的感覺,眉間也展開了,臉上還帶著自得的笑意,仿佛沒有發生過慕容雪被冊封為雪妃、慕容夫人自殺的事情。春桃比以前胖了許多,明顯的身孕,顯得有些笨拙。

  慕容楓看著慕容青良,心中有些感慨,轉頭看向春桃,感覺上有些怪怪的。她看起來生活的非常舒服,從穿戴到打扮,確實是個宰相夫人的模樣,穿金戴銀,披紅掛綠,一派富貴氣。只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慕容楓卻似乎從她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好像害怕著什麼,擔心著什麼,仔細看,又不是那麼的具體。

  「春桃見過四太子妃。」春桃想要施禮,但身形有些笨拙的她根本彎不下身子。

  「罷啦。」慕容楓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身子不方便,這些個禮數能免就免了吧,再者說,你腹中嬰兒還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到不必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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