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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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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會畫?」今夏奇道。 陸繹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至少,比你要強些吧。你只管說便是。」 「此人臉型上寬下窄,生得一雙羊眼露四白,腮邊長短淡黃須,鼻頭尖尖短人中,」今夏邊說邊側頭看陸繹作畫,驚奇道,「你真的會畫?比頭兒畫得還好。」 岑福在旁笑道:「別的倒罷了,論起畫人,京城裡許多畫師還比不上我家大公子呢。可惜大公子只有辦公事時才畫一回,其他時候不見他動筆。」 陸繹眼都不抬,邊繪邊道:「整日都是你們幾個大男人在邊上,看都看煩了,哪有畫的興致。」 今夏湊近,諂媚笑道:「大人,回京城後,不如有空拿我練練筆?我娘答應要給我作新衣裳呢,肯定好看。」 陸繹歪頭看她,微微一笑,並未回答,轉頭仍是接著畫人像。 「你不吭聲我可就當你應承了。」今夏拿眼瞄他。 陸繹仍是不做聲,慢條斯理地描繪著,最後放下筆,問她道:「如何,像不像他?」 今夏瞧了瞧:「大概有五成相似了,只是眼睛還得再小些,眉毛稀疏些,鼻翼再大些,嘴角是往下彎的。」 陸繹點了點頭,又取了張紙重新畫過。 今夏在旁看著他持筆時專注的神情,暗暗扯了扯岑福,悄聲問道:「你家大公子有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會的?」 岑福好笑道:「怎得,現下才發覺大公子的諸多好處?」 「……我家大楊還會做飯呢,他肯定不會吧。」 「君子遠庖廚,大公子怎麼會學這些。」 「哥哥,你別逗我了,錦衣衛裡頭哪裡還有君子。」今夏眼看岑福皺眉,忙拍拍他肩膀補道,「這年頭這世道,當君子哪還活得下去,都挺不容易的。」 岑福謹慎地躲開她的手,不安地看了陸繹一眼,暗自慶倖後者連頭都沒抬。 「畫好了,你來瞧瞧。」陸繹忽得喚今夏。 今夏湊上前一看,喜道:「就是他,就是他!簡直一模一樣,城頭貼的告示都沒你畫得好。」 待墨蹟幹透,陸繹將畫交給岑福,吩咐道:「此人會東洋人,在沿海這帶肯定呆過很長時候,你去查查他的身份,越快越好。」 岑福收好畫,領命離開。 「怎得突然想起要查他?」今夏覺得奇怪,在揚州不查,反倒到了浙江來查。 「阿銳說,他在嚴世蕃的船上看到此人。」 今夏驚詫道:「阿銳身上中的是東洋人的毒,莫非就是被他所傷?沒想到此人狠毒至此。莫非他是為了報那日船上被擒的仇?」 「我只擔心,不僅僅如此……」陸繹沒再說下去。 「阿銳說,這是一個圈套,有人要害你,指得是嚴世蕃?那麼此人與嚴世蕃有關係?」 官場上知曉得越多,危險就越多,陸繹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更何況眼下情況不明,他並不願意她過早捲入其中,只道:「慢慢總會查清楚的。」 他這話說得含含糊糊,今夏心生詫異,細察他神情。 「怎得,你莫不是在疑心我?」陸繹掃了她一眼,笑道。 今夏正待說話,正好楊嶽叩門端著醒酒湯進來,陸繹吩咐他道:「你去看看那兩位姑娘,讓她們冷了餓了只管和店家說,一應開銷都有我來付賬。」 楊嶽心中雖有疑慮,卻也不敢多問,望了今夏一眼,便領命出去。 「哥哥,你是打算明日將她們送回去麼?」她問道。 「為何要送回去?」陸繹挑眉,「胡總督一番盛情,駁他的面子終歸不好。」 「你還真打算收下,你……你莫忘了阿銳說這是個圈套,讓你別受胡宗憲送來的東西。」今夏皺了皺眉頭,「莫不是,你當真看上那兩位姑娘了?捨不得送回去?」 陸繹欺近她,似笑非笑道:「你現下,可是在吃醋?」 「我……我才沒有。」今夏口中雖然這麼說,可心裡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是看臉蛋還是看身材,自己都及不上那兩位姑娘。 下一刻,她被陸繹徑直攬入懷中,他的口氣簡直稱得上是滿意:「幸而你還會吃醋,今兒我看你一口一個姐姐叫著,我還以為你一點也沒把我放在心上。」 今夏掙了掙,沒掙開,坦然道:「就算我是在吃醋……那個,你不會半夜偷偷溜到她們的房間去吧?」 陸繹摟著她,頭舒適地埋在她肩胛處,聞言禁不住笑開,連背脊都笑得直抖。 「你笑什麼,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今夏伸手掰他腦袋。 「喜歡半夜溜到別人房間去的人,好像是你,不是我。」他略抬頭,看著她笑道。 「我什麼時候……」今夏話才說一半,就想起上次為了翟蘭葉之事,自己半夜偷偷摸進他的房間,只得訕訕停了口。 陸繹不依不饒道:「心虛了吧?」 「什麼心虛,我那時候是有正經事,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做出的身不由己、萬般無奈、那個……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嘛!」今夏義正言辭,面皮卻泛著紅。 「說實話,那時候你就對我有企圖了吧?」陸繹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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