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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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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嶽狠狠道,雙目通紅,他氣力原就比今夏要大,現下猛得一用勁便將匕首奪了回來。 「大楊!」 今夏搶不過匕首,只能護住阿銳。 正在此時,馬車側板被人以猛力生生地卸下來,一人立在馬車外,掌風渾厚,擊向楊嶽背心——此人正是今夏疑心許久的車夫之一。 「大楊小心!」今夏疾聲喝道。 感覺到背後勁風,楊嶽欲側身躲避,卻已來不及,背後重重挨了一掌,噴出口血來。 見楊嶽被襲,今夏再顧不得阿銳,順手在近旁抓了件禮品盒朝車夫砸過去,隨即揉身撲出車外,連環掌直取車夫。 她此番原是來尋楊嶽,兵刃皆未帶在身側,加上內力有限,比不得那車夫內功渾厚,與他拼掌著實占不得上風,不一會兒便甚感吃力。 「大楊!快走,去稟報陸大人!」她朝楊嶽急道。 楊嶽正欲走,門口處卻又進來一人,正是另外一名車夫。 「岑壽,住手!」他喝道。 正在與今夏交手的車夫,也就是岑壽,以掌風逼得今夏退開數步,才停手冷道:「他們方才要殺車上的人。」 今夏聽得一愣:難道他們是來保護阿銳? 門口處的車夫掃了眼今夏和楊嶽:「你二人為何想殺他?」 「是這樣,岑福,」岑壽複開口,解釋得清楚了些,「男的要殺人,女的想攔,不過沒攔住,故而我才出手。」 今夏扶住受傷的楊嶽,惱怒道:「你們究竟是何人?」 岑福與岑壽對視一眼,片刻之後,岑福自懷中掏出一塊制牌,亮給今夏看——上面赫然是一個「錦」字。 「你們是錦衣衛?!」今夏一驚,繼而便是懊惱,他們行路步態說話口音皆露出蛛絲馬跡,自己早就該看出來才對,「你們是從京城來的?陸大人認得你們?」 「我們奉大公子的命令,暗中保護。」 大公子,應該指的是陸繹。今夏暗暗心忖:他們稱呼陸繹為大公子,顯然並不僅僅是錦衣衛中的上下級關係,應該與陸家關係密切。此事陸繹瞞她瞞得甚緊,說不定也叫這二人暗中監視她,大概還是信不過她吧。 岑福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我知曉你們是六扇門的人,暫時借調到大公子手下,本不該互相為難,但他意圖殺人,此事我須帶他去見大公子,請他定奪。」 「他、他是因為意中人死在阿銳手上,一時激憤,才會想殺阿銳。」今夏忙道。 「我會向大公子稟報。」岑福轉向岑壽,「人在這裡不安全,你悄悄把人送到你房中去。」 岑壽點頭。 說罷,岑福走過來欲架起楊嶽,卻被楊嶽甩開。 「我自己會走。」他面無表情道。 岑壽在旁冷哼了一聲,岑福也不著惱,淡淡道:「那自然更好。」 「大楊,你覺得如何?」方才他吐了血,今夏很是擔心。 楊嶽搖搖頭,並不吭聲,徑直出門去,岑福隨後跟上。 今夏遲疑片刻,終還是不放心,快步跟了出去。 眼看著岑福帶著楊岳拐過樓角,今夏忙跟著行到樓梯上,迎面正遇上欲下樓用飯的淳於敏,兩個丫鬟隨伺在旁。 看見今夏的一瞬,淳於敏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出來。 「淳于姑娘,你沒事吧?」今夏好心問道。 見她欺近,丫鬟急急忙忙護住淳於敏,受驚地喝斥今夏:「你、你、你快走開!你怎麼一身都是血啊?」 今夏低首望去,這才發覺自己衣衫上不知何時沾染了許多血跡,斑斑點點,確實甚是可怕。她回想片刻,應該是楊岳吐血時不慎沾染上的。 「……這不是我……」她話未說完,淳於敏身子一軟,已然暈厥過去。 丫鬟顧不上與今夏多言,急急將淳於敏扶回房去。 原來這位淳于姑娘還有暈血的病症,今夏扶了扶額頭,心下難免有三分歉疚。待她接著朝陸繹屋中行去,卻見岑壽掩門出來,正立在房門外。 此舉不言而喻,陸繹並不希望有人打擾。 今夏靠著牆思量片刻,估摸著礙於頭兒的面兒,再說阿銳也還好端端地活著,陸繹應該不至於對楊嶽太過苛刻,於是她便先回房換衣衫。房中,僅有的兩套換洗衣衫濕的濕髒的髒,她躊躇半晌,只好先拿出沈夫人所借的那套衣裙換上。 在房中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半晌,直至聽見隔壁房間的響動,想是大楊回房了,她連忙竄過去。 「大楊……」 她的手剛剛觸到門上,欲推門而入,就聽見裡面「哢嚓」一聲,楊嶽把門栓上了。 「大楊,你還在生我的氣啊?」今夏懊惱問道。 裡頭是楊嶽悶悶的聲音:「走開!讓我靜一靜。」 楊岳平日性子溫和憨厚,但卻是個一根筋,他若當真著惱起來,連楊程萬都不會與他硬來,只會等到他心境緩和之後再作商量。當下,今夏也不敢再勸,只道:「那你自己靜一靜,但是……千萬別胡思亂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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