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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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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蘭葉忙上前,說話間她的手已輕托住陸繹的雙手。 觸手處溫潤細膩,陸繹似微微一怔,低首望去……意識到自己此舉不妥,翟蘭葉面頰飛起紅雲,忙就要抽回手,卻被他反掌牢牢握住。 「姑娘可是原諒我了?」 陸繹拉著她不鬆手,注視著她,柔聲問道。 「果然是風月老手。」高慶心中佩服道。 「淫賊!」今夏心中不齒道。 「禽獸!!!」楊嶽心中惱怒道。 翟蘭葉輕輕掙扎著,含羞帶怯地低低道:「蘭葉怎敢,大人言重了……有人看著呢,大人快莫如此。」 陸繹這才松了她的手,轉過頭來吩咐道:「你們都退出去吧,回船上候著。」 果然是淫賊本色,美色當前,其餘諸事盡被拋到九霄雲外,他大概也混不記得此行原是為了查案,今夏撇撇嘴,懶待看這種風流韻事,拽上楊嶽就回船去了。 外間雨已漸漸歇了,她一頭鑽進艙裡,隨手倒了茶,瞥見桌上的一碟子玫瑰酥餅,便順手拿了來吃。 高慶掀簾進來,見她正吃著歡,皺眉盯了片刻,忍不住道:「你怎麼能吃?」 「我餓了呀。」今夏理所當然道。 「這是給陸大人用的。」 今夏一手拿著酥餅,一手接著酥餅的碎屑,朝樓船方向努了努嘴,不屑道:「算了吧,翟姑娘生的那般秀色可餐,陸大人美人在懷,哪裡還會想吃這些東西。我不吃就白糟蹋了。你要不要來一塊?」 高慶自然搖頭。 今夏不再理他,朝外揚聲喚道:「大楊,大楊!」 叫了兩聲,沒人回應,她怔了怔:方才明明是和楊嶽一塊兒回船來的,怎得他不進來,也不應聲呢?抹抹嘴邊餅屑,她狐疑地起身掀簾出去,見楊嶽泥塑木雕般坐在船舷邊,身上衣袍被湖風吹得颯颯作響。 「大楊,你怎得了?」她俯身詫異地瞧著他。 楊嶽不吭聲,看了看她,複低下頭去看湖水。 此時,樓船上傳來琴聲,楊嶽仿佛被什麼物件猛擊了一下,迅速抬頭看向樓船……今夏細究他神情,片刻之後恍然大悟,道:「大楊,你不會是看上翟姑娘了吧?!」 楊嶽頗愁苦地將望了她一眼,仍不吭聲,眉頭皺成個鐵疙瘩。 「真的看上她了!」今夏頗同情地看著他,煩惱道,「……你這事可不太好辦。」 這事又豈止是不太好辦,簡直就是沒指望的事兒。翟蘭葉看不看得上楊嶽且另說,想娶她,最起碼就得要有兩千兩銀子;就算天上白掉了銀子下來,還有楊程萬,他絕對不會容許楊嶽娶個揚州瘦馬進家門。 「你不是說想找個溫柔賢惠,還得能幹活的麼?」今夏乾脆把整盤酥餅都端出來,又拿了頂斗笠蓋他頭上,自己也在旁坐下陪他聊閒篇,「怎得見了她,就連魂都沒了?」 楊嶽長長地歎了口氣道:「以前不懂,到今日方才明白。」 「什麼、什麼……」今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原先不懂,見著她之前,想那人應該是那般模樣那般性情;見著她之後才明白,之前種種想頭盡是可笑,什麼模樣性情,是她這個人才是最要緊的。」 今夏聽得糊裡糊塗,可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楊岳見到翟蘭葉不過一盞茶功夫,卻是徹底地為她神魂顛倒了。 §第二十九章 樓船上琴聲響了一陣子,又靜寂了一陣子。有琴聲的時楊嶽愁苦,沒琴聲的時他更愁苦,今夏在旁看著他著實可憐。 估摸著過了半個時辰,雨已漸歇,陸繹方才自樓船返回來,看似心情頗好,瞧見今夏把盤子裡的酥餅吃了大半盤,也沒說什麼,只叫他們都進艙來。 兩船漸漸分開,楊嶽不舍地看著樓船駛離,方才慢吞吞地進艙。 陸繹撩袍坐下,見人都進來了,便道:「都說說吧,在這位翟姑娘身上可發現了什麼線索麼?」 高慶楞了楞,他在樓船上不過才待半盞茶功夫,不曾盤問,不曾四處查看,實在談不上有何線索,再說陸繹對翟蘭葉頗有中意,猶豫片刻才道:「大人恕罪,卑職未有發現,從言談舉止來看,這位翟姑娘似乎對修河款之事並不知情。」 陸繹點點頭,目光轉向今夏與楊嶽:「你們?」 楊嶽搖搖頭,眼下他連話都不想說。 今夏好意提醒他:「大人,您跟她在一塊兒呆了半個時辰,要說線索,您應該比我們知道得多。」 「所以……」陸繹挑眉,「你現下是要我向你稟報麼?」 「……卑職不敢。」 陸繹微眯起眼睛,示意他耐心有限。 今夏只得慢吞吞道:「線索不多,僅能看出翟姑娘頗為念舊,待丫鬟也甚好。她所住之處距離碼頭很近,應該就靠在湖邊,近日裡她曾冒雨偷偷出過去,還受了點風寒。還有,恕卑職直言,翟姑娘多半是受人牽制,不得不對達官顯貴曲意迎逢,她對大人應該是另有所圖。」 陸繹倒未著惱,淡淡道:「此話怎講?」 「她的養家不缺銀子,卻要她帶病遊湖,不是對大人別有所圖又是什麼?」今夏反問他。 高慶哼了一聲,道:「不過是偶感風寒,算不得什麼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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