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豔皇朝之誘魂 | 上頁 下頁
一〇九


  「快,傳御醫!」他猛然大喝,抱著她大步向船艙走去,臨走進船艙之時,回頭注視岸邊的叢林,隱約見到點點燈光,冷淡吩咐道:「起船,回去!」將她放在床榻上,河水浸透了她的衣衫,濕漉漉地裹身上,透出妙漫動人的身軀,磁白的肌膚透出淡淡的青紫。召來侍女為她和自己更換了衣衫,船艙內又點上了一盆爐火,走進床榻,他仔細端詳著這個讓自己如此失態的女子。與方才遠遠看著的朦朧不一樣,此刻,她靜靜躺在床上,一張臉秀麗絕倫,如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她的肌膚白得有些透明,卻並不怪異,只給她增添了水晶般純淨的美感,令他屏住呼吸不忍褻瀆,仿佛一點點人間的氣息都會玷污了她的清雅。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流下,他伸手接住,優待她的點點體溫,長長的睫毛上兀自帶著一滴淚珠,如同晨間的朝露,動人之極的憂傷。

  「為什麼如此憂傷?」他喃喃自語,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如絲緞般柔滑的觸感,擦去她不斷流下的淚水,溫柔地哄著她:「別哭,別哭!」

  夜美人

  「啪」精美的雕花瓷器在狠狠與地面的接觸下粉身碎骨,碎片飛綻地,嚇得跟前的侍「撲通」聲跪倒在地。

  寵冠後宮的盈妃娘娘此刻卻是兇相畢露,如同市井潑婦般將寢宮中名貴的裝飾品砸得片狼籍,直到砸無可砸,仍無可仍之後,才氣喘吁吁地坐在桌旁,厲聲問道:「陛下當真就讓那個賤人住在龍翔殿之中!」

  「是,是龍翔殿的偏殿!」跪在地上的侍忙回道,匆忙趕來報信,本以為會拿些恩賞,沒想到個消息會令盈妃娘娘如此震怒,著實把嚇得夠嗆。

  「哼!」盈妃重重掌拍在桌上,龍翔殿的偏殿是岐王日常休憩的地方,而且歧王從來不曾在那裡召幸任何嬪妃。不論是還是從前的宮貴妃,都沒有能得到踏足其間的機會,個來歷不明的人竟然能堂而皇之地住在偏殿,樣的消息讓如何不惱怒。「娘娘!」身後的親信內侍低低喚聲,盈妃克制住怒火,露出笑容道:「綠兒,做得很好,以後,要把龍翔殿那邊的消息隨時向本宮傳報,本宮決不會虧待的!」

  「謝娘娘!」侍大喜,能攀上後宮最後權勢的盈妃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盈妃身後的內侍將早準備好的賞銀遞給,侍接過分量不輕的錦袋千恩萬謝地退出去。內侍目送離去,

  退回房間仔細關上門,來到盈妃跟前勸道:「娘娘何必惱怒呢,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丫頭,陛下便是再寵愛,沒名沒勢的,難道還能登不成。娘娘您是名門世家出身,豈是那等卑賤之人所能比的?」「宮裡來歷不明的人還少嗎?陛下那幾個孩子可都是些卑賤的人所生。」盈妃冷哼聲:「而且,些日子以來陛下沒有召幸任何嬪妃,都是留宿在偏殿裡,不准過兩就讓那人給懷上。」當初在禦都歧王親自下水救人之時,心裡有隱隱不安,沒想到擔心果然成真。

  「陛下不是到現在也沒有立儲君嗎?」內侍輕聲道:「娘娘的身份地位是宮中第人,除您的王子誰還有個福分和機緣呢?娘娘,當務之急是要早早誕下王子,屆時,傅公和朝中的大臣必定會力推王子,確立其儲君之位,娘娘的地位才會穩如磐石!」內侍為盈妃出謀劃策,他是傅家多年在宮中培養的出來的,對宮廷內外之事甚為清楚,極得盈妃的信任。盈妃頭,想起自己慘死的無緣孩子,心中黯然,自流產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雖然讓御醫精心調理身體,但直到現在自己也沒能夠懷上第二個孩子,也使倍感焦急,歧王是出名的風流,宮中時時刻刻都有年輕美貌的子出現,讓倍加感到威脅。內侍見神情凝重,知已經明曉事情的輕重緩急:「娘娘還年輕,大可不必憂心,若是擔心身子,傅公已經托咱家轉告娘娘,他請幾位頗有名氣的大夫可為娘娘診治,調理身體,可些時日,娘娘可向陛下請旨回家省親,正好可讓幾位大夫給您瞧瞧!」「還是父親想得周全!」盈妃輕聲歎,傅家今日今時在朝中勢力如日中,雖擠下宮妃成為後宮之首,但歧王的寵愛時有時無,讓難以把握,只能小心翼翼地維繫著,自己雖然心意想要個王子,可歧王近些日子極少召信幸於,讓如何能有懷孕的機會,個中滋味只有才能體會。

  停止思考,收斂起自己的情緒,盈妃冷道:「替本宮帶話給父親,本朝自開國以來,帝君與皇后妃嬪就是東西宮分門而居,如今陛下此舉有違祖制,讓父親想辦法使人稍微提醒下陛下,免得亂章法!」雖自己不便干涉歧王的舉動,但可以透過朝中大臣向歧王勸告,既可避免由自己直接出面引來歧王惡感,又能醒歧王,免得那子將來持寵而驕,壞自己的好事。內侍頭,心領神會,記下盈妃吩咐。龍翔殿東側的偏殿片寧靜,雖然歧王向來縱情聲色,喜愛歌舞絲竹的玩樂,但當他獨自在偏殿休息的時候卻喜歡安靜,在兒伺候的宮人們都知道大王的個習慣,進出行事之間悄然無聲,訓練有素。眼下,伺候在偏殿的宮人依然保持著貫的言行謹慎,並不因為突然出現在其中身份神秘的子而有任何異樣,當然王宮中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偏殿中的滴滴自然也會流傳到有心人的耳中。

  關於歧王在禦都救美事,當日船上的人著實不少,消息難免會流露出去,莫雅的身份來歷,被以訛傳訛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不知道背景來歷,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歧王親自給賜名「水夜」,破荒的入住到龍翔偏殿后,雖然沒有正式的冊封,宮裡的人都私下下叫「夜美人」。而此刻,引起後宮議論紛紛的人正半躺在回廊處的貴妃椅上,看著庭院中桃花綻放,好似在賞花,神思卻早已經不知所蹤。

  從激蕩的情緒中慢慢平復之後,莫雅開始靜靜審視自己和東方律的關係,可以想像,律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使用逆之術將自己的魂魄召喚到個時空,無非扣著頂下大義、百姓蒼生的帽子,讓他背負傷人的內疚,甘受苦痛的折磨施行法術。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命運竟然會讓他們相遇相愛,在以為得到幸福的時候卻又殘忍的揭開真相。憤怒、怨恨、悲傷之後是滿心的無奈,被段歧王帶回暉薊的日子裡,短暫的寧靜沉澱的情緒,並不是因為自己被奪去生命強行帶到個時空而埋怨律,真正不能讓接受的是,原來真是改變身邊眾人命運的緣由,瑤公主、瑾夫人以及許多無辜的渭國百姓是因的介入而改變命運,甚至失去生命。

  曾經在心底隱約的猜想變成事實,讓如何能平靜的接受。當歧王踏進偏殿時看到眼前的子,靜靜躺在回廊的貴妃椅上,迷茫眼神透過繁花落在無邊遙遠的地方。他從來沒有見過似般的子,竟能在他身邊而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在的身上似乎縈繞著無盡的憂傷,然而僅僅是在昏迷中流出的淚水,醒來後卻連滴眼淚也沒有,不言不語,獨自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之中。像個謎,讓他想撥開層層迷霧,真切的看清楚。感覺到有人的靠近,莫雅收斂心神,卻並不回頭,眼神停留在庭院燦爛的桃花上,暮然發現已是冬去春來。「萬春苑的桃花開得更加絢爛,可想去看看?」歧王開口詢問道,微笑著見轉頭將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搖搖頭,莫雅神情淡然,被歧王所救是最糟糕的意外。轉圈,又回到千辛萬苦逃離的暉薊,莫非又是次無法擺脫的宿命安排,而竟也無處可去。

  似乎已經習慣的漠然,歧王並不生氣,在身旁坐下來,又道:「不喜歡桃花麼?去獵場騎馬?」

  莫雅依然沉默不語。

  「整日在房裡待著,也不嫌悶得慌?」歧王微微有幾分氣悶。

  莫雅抬頭看他眼,淡淡道:「陛下整日看著般閒人,不悶嗎?」不習慣拒絕嗎?若是換平常,倒也不敢挑釁帝王的威嚴,只是現在,再也不願意去遷就什麼!

  歧王神情窒,猛然起身,面上幾分惱怒,看著冷淡的表情,拂袖而去。突如其來的怒氣驚得他身邊的近侍忙不跌地向跟前的侍使使眼神,讓們緊跟去,自己卻走到莫雅身邊,溫言勸道:「姑娘,您又何苦,陛下忍得時,忍不世。」後宮之中哪個子不是想法設法能得君王青睞,真沒見過樣的子,能得到君王般眷顧卻如此不屑于顧,若是欲擒故縱,又未免做得有些過火。莫雅微微側頭,看著歧王快步跨出宮門,低低道:「勸不若勸他,他本就不必忍受什麼!」

  近侍歎聲,轉身追著歧王的身影跟出去。

  愛與恨

  龍翔殿內伺候的宮人屏息靜氣,絲毫不敢驚擾正在氣頭上的帝君,唯有岐王近身內侍黃洵跟在身後,雖低眉順眼卻並不畏懼岐王的怒氣。

  心浮氣躁地扔下手中的奏章,來回走幾步,換別的人他必然會冷落番以示懲戒,可卻不是別的人,若是自己不去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岐王氣悶地想到。「陛下!」黃洵送上香茗,低聲勸道:「初春寒,請喝些熱茶!」黃洵是從岐王幼年時便跟隨其身邊的內侍,忠心不二,深得岐王信任,個時候也只有他才敢上前伺候。

  歧王接過茶,心不在焉地喝幾口,放下茶杯,瞥見黃洵垂手低頭站在旁,心中動,道:「禦都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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