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豔皇朝之誘魂(39)_清緲

三九

　　作出經營客棧的決定，大部分原因是天耀目前的客棧經營業現狀仍然處於一個低級水平，不成規模，少有講究的客棧，但當她作出這樣的打算時，東方律和趙爺都很吃驚。古時，商人雖然有錢但地位不高，士農工商，商是排在最後一位的，而商業中的服務業，如客棧、酒肆等更是商人中地位更低的一層。趙爺對此提出質疑，莫雅微微一笑，一句「避其鋒芒，另闢蹊徑」讓趙爺啞口無言，而東方律卻只是微笑，默許了她的所作所為，只是在具體的執行計劃中提出自己的意見給她參考。

　　考慮到雲山來往賓客多為客商，莫雅計劃引入現代快捷酒店的理念，「方便、快捷、如家般溫馨」，建設這時代的快捷商務酒店，同時在客棧服務中結合了餐飲、交通、休閒娛樂為一體，讓人既能休息又能放鬆心情，尤其適合枯燥無味的長途旅行的商人們。

　　從招募來的人手中挑選出有經驗的人負責在雲山進行開店前的準備工作，為了方便行事，畢竟錦繡的人不能出面，趙爺在雲山購置了一處別院，莫雅準備隨時動身前往雲山別院，正式開始自己在這個時空的商業歷程。

　　對於莫雅的遠行，莫愁放心不小，堅持隨行而去，莫雅死活不同意，此去歧國不知道會怎麼樣，何況契青傷癒後，身體大不如前，長途勞頓很容易引起其他的病症，兩人爭執了許久，最後還是契青出面勸住了莫愁。

　　不過，最讓莫雅奇怪的是東方律的態度，這人一反平常緊迫盯人，除了要求派五名身手不錯的護衛跟隨她同去外，他對莫雅獨自前往雲山不但不反對還大加贊同，還幫著她給莫愁做思想工作，古怪之極。

　　這次離開蘊泉山莊也著實讓莫雅對東方律死纏爛打、步步緊逼的追求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不然她熬不了多久也要逃開山莊。

　　臨行那天，東方律又派了貼身侍女妍月服侍她，莫雅想著兩個女子在路上互相照應也方便，倒也沒有拒絕。

　　蘊泉山莊前，兩輛馬車，五名隨行的護衛騎馬緊跟左右，莫雅與眾人依依惜別，莫愁又紅了眼，語帶哭腔：「姐姐，莫愁不在身邊，你自己要小心身子，可不要像前次一樣。」

　　莫雅苦笑，溫言道：「好了，不是有妍月和我一起去嗎，你照顧好你的契大哥就是了，等我回來，就要安排你們的婚事了。」四周眾人一陣大笑，沖淡了離別的氣氛。

　　莫愁滿臉通紅，躲在契青身後不敢出來，莫雅笑道：「喲，這會兒就要相公出頭了，嘿嘿，現在小丫頭有靠山了，咱不敢再欺負了，趕快跑吧。」

　　莫愁惱得直跺腳，契青忙向眾人擺手告饒，這才止住笑。

　　莫雅看著眼前這兩人的情深一幕，心中微微感歎，抬眼望去，卻見東方律含笑而立，滿眼溫柔地看著她，慢慢走到她身邊，她突然一陣慌亂，半響才低聲開口道：「我妹妹他們就煩勞你多照看了。」

　　「好，我會待他們如同我的親人一樣。」

　　「那，多謝了。」

　　半響，東方律無奈地開口：「雅兒，沒什麼對我說的嗎？」

　　莫雅抬頭見他一臉期待的樣子，配上他飄逸的外表，十分滑稽，忍不住笑出聲，作弄他道：「好不容易擺脫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東方律聽她嬌笑，又氣又愛，不顧周圍眾目睽睽，伸手將她抱住，莫雅一聲驚呼，已被他牢牢擁入懷中，他低頭嗅著她髮髻的馨香，在她耳邊如誓言般低語道：「雅兒，你永遠也擺脫不了我！」

　　莫雅手忙腳亂地掙開他，瞥見眾人又是驚訝又是戲謔的眼神，飛也似地跳上馬車，不肯再出來，領頭的護衛付成軍帶著其餘四名護衛對東方律施禮道：「莊主，我們出發了！」

　　東方律看了眼緊閉的車簾，道：「從今以後，你們已不是錦繡莊的人，這車上的女子才是你們的主人，永遠不要再提起錦繡二字，知道嗎？」

　　「是！」五人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

　　車隊緩緩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消失在山坳之間。

　　十八、初至雲山

　　這是莫雅第三次坐馬車長途旅行，這次他們走的是官道，中山國商業興盛，連帶交通也很發達，官道修得又平又寬，莫雅偷偷叫它「古代高速路」，免了一路顛簸之苦，加上錦繡特製的馬車，外表雖然普通，裡面卻是精緻舒適，讓莫雅度過了她到這時代以來最舒服的一次旅行。

　　馬車內的空間很大，完全可以讓她躺著休息，寬大的椅子上墊著厚厚的絲墊子，軟軟的帶著點涼氣，適合在初秋的天氣使用，車角邊放著青銅鶴嘴香爐，幽幽的香氣佈滿了整個車廂，閉上眼睛躺著，感覺像在21世紀的美容院裡面做芳香SPA一樣。

　　妍月從壁櫃中拿出糕點，莫雅吃了一塊兒，這簡直像是富家小姐外出郊遊，哪裡像長途旅行做生意的人。也好，免得引人注目。

　　微挑開窗簾，官道上車來馬往，盡是來回的商賈，拉貨的車隊，繁忙的官道顯示出中山國貿易的興盛。莫雅難得心情如此愉悅，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消磨旅途時間的同時觀察商賈們運送貨物的情況，商人們販賣的貨物大多都是些布匹、藥材、器皿等經得起長途運輸的生活物資，品種相對單一，競爭也比較大。由於保存、運輸等各種原因，南北許多獨有的物品都難以流通，楊貴妃想吃荔枝還得耗費鉅資運送，留下「一騎紅塵妃子笑」的名句，王公貴族尚且難得如此，何況是普通的老百姓了。

　　莫雅注視著窗外，心裡不停地琢磨，如何能在這時代將商鋪實力迅速提升，其實，有了錦繡龐大的財力支持，只要有好的點子，想要迅速發展起來也不是難事。在她心裡還擔心另外一件事情，接手天璿閣難免要抛頭露面，雖然時過境遷，但寧渭兩國認得她的人不在少數，若是暴露了身份，自己倒沒什麼，只怕又連累身邊的人，哎，希望東方律能夠給她安排一個可靠的身份，自己在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在臉上做點文章，變化一下。

　　「姑娘？」妍月看她皺著眉頭思考，好笑地問道：「在想什麼呢？」莫雅待人向來親和，東方律雖然將妍月送給她，她也沒把妍月當成普通的侍女，只待她如同朋友一般，時間長了，妍月知她習性，也不再那麼拘謹了。

　　莫雅回過神來，苦惱道：「妍月，我的樣子像個做生意的女人嗎？」

　　妍月上下打量她，搖搖頭道：「不像，倒像是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

　　莫雅長歎口氣：「怕是這個樣子不太容易讓人信服，而且我也不希望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人前。」

　　妍月看著她，表情有些古怪，說道：「姑娘何必擔心呢，妍月正好會一些丹青秘術，每天只需耗些時間給姑娘裝扮一下，就可以換個樣子了。」

　　莫雅高興得差點叫起來，興奮地拉著妍月的手道：「妍月，幸好你跟著我一起來了，不然我可怎麼辦！」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東方律總算做了件好事，把妍月派到她身邊。

　　當下，莫雅讓妍月試著給她「化妝」，妍月找出自己行囊中的工具，開始給莫雅著妝上色。

　　妍月使用的畫料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有股濃濃的藥味兒，塗在臉上清清涼涼的，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刺激皮膚。一炷香的功夫，莫雅拿起銅鏡照看時，自己已經變成一個三十歲上下，面目平庸的婦人，除了用手觸摸感覺臉上的皮膚有些緊繃以外，基本上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莫雅滿意之極，對妍月這手「易容」功夫很是好奇，正準備讓她再露幾手，換個造型，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馬車周圍立時響起蹄聲，莫雅伸手微抬起窗簾，看見付成軍帶著其他四名護衛將她乘坐的馬車圍了起來，形成保護，警惕地看著奔來的馬隊。

　　莫雅側身向後看去，十來騎的馬隊正向著這方向奔來，坐在車裡的角度看不真切，但騎手矯健的身姿卻一望可見，難怪會引起付成軍的警惕。

　　轉瞬間，馬隊已靠近她們的車馬，付成軍不動聲色地讓車夫讓出道路來，馬隊停也未停飛快地向前趕去，直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大家才松了口氣。

　　莫雅盯著遠去的馬隊，若有所思，雖然在飛馳的駿馬上，莫雅卻隱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時間她思慮重重，直到妍月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怎麼了，不過是個商隊，有什麼可奇怪的？」

　　莫雅冷冷一笑，道：「他們可能什麼都是，但絕不會是商人！」

　　顧全本是個讀書人，家道中落後不得已到雲山一家商號做了個賬房，他為人心細精明，沒做多久便發現店裡管事在店鋪的賬面上做了手腳，私吞了商號不少錢，他向商號老爺揭露此事，不想卻被管事反咬一口，不分青紅皂白地被趕出了商號，還累及他落下個臭名，雲山一帶的商鋪無人願意再用他做事。走投無路之際，一個神秘老者找上門來招募他，開出優厚的條件讓他為一家新成立的商號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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