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豔皇朝之誘魂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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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殿下。」莫雅一臉嬌羞地靠在單胤烆胸前,垂下雙眸再一次將所有的情緒掩藏起來。 渭王宮中一片素白,人人白衣素服,肅穆的神情中帶著種種猜疑,只因甯王禦旨為淑妃母親瑾夫人行國喪大禮。 渭國投誠的文武大臣近百人身著喪服在國相張世誠的帶領下前往太和殿拜祭瑾夫人,一行人邊走邊議論,猜測甯王此舉究竟是何意圖,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討淑妃歡心? 「國相,您說甯王這麼做到底是何用意?」一名大臣走近張世誠,小心翼翼地問道。他這一發問,身邊幾個大臣都走近了些,豎起耳朵想聽個究竟,畢竟是非常時期,可得步步小心,時時留意才好。 張世誠冷哼一聲,看看身後長長的隊伍,甯王許諾封他為侯,將渭國三分一的土地劃為他的屬地,不用再做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國相,整日侍奉那個殘暴多疑的渭王,甯王是個聰明人,他們各取所需。國中之國雖然讓甯王不舒服,但現在也只有他能讓渭國安然臣服在甯國的統治下,既是將來,他也有辦法讓自己的地位巍然不動,想到這,他得意地笑,對幾個神情彷徨等待他回答的大臣道:「不過是討後宮歡心,諸位大人何必如此驚慌。」 幾名大臣見他說得輕漫,都各自噤了聲,免得自討沒趣。一名大臣心中不快出言暗諷道:「國相是立了大功的人,我等碌碌無為之人又怎能與國相相提並論呢。」 渭國朝中雖有不少大臣降敵,但對張世誠弑主求榮之舉卻頗有微詞,奈何此人眼下是甯王跟前的紅人,又手握秩陽禁軍兵權,逼宮之時更是借機誅殺異己,手段毒辣,眾人敢怒不敢言,還沒有人當面嘲諷他。 張世誠聞言心中大怒,待要發作,卻已到了太和殿前,狠狠盯了那人一眼,大步踏上了殿前的長階。 太和殿乃是歷代渭王庭議朝政之地,相當於故宮的太和殿,是整個宮殿的核心殿堂,歷朝歷代僅有國君才可在崇華殿停靈,接受萬民憑弔。 此時的太和殿內外都懸掛著白幔,莊嚴肅穆,瑾夫人的棺槨停放在大殿的中央,香霧繚繞,三十六名得道高僧端坐在靈位兩旁頌念佛經。 莫雅一身素白的孝服,脂粉未施,清麗的容顏中帶著悲傷,烏黑的頭髮卻用一根式樣有點突兀的繁雜金簪綰了起來,餘下幾縷青絲垂在香肩上,與雪白的衣服交映在一起,格外耀眼。 張世誠站在百官之前,低首致哀,眼角卻斜斜地瞥向靈前俏然而立的佳人,心中暗道,瑾夫人已經是極難得的美人了,沒想到她的女兒比她更要美上幾分,真真是個絕色,難怪甯王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違,立了本要成為自己母妃的女人為妃,可惜,可惜,若是甯王不曾立她為妃,自己還真要向他討了此女,藏入私房之中,享用盡情。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禮官大聲道:「甯王駕到。」眾人一驚,竟是甯王親自前來祭拜,殿上眾人急忙跪伏在地恭迎甯王。 甯王單胤烆在數名甯國大將的簇擁下走進大殿,他身著黑色暗金盤龍朝服,並未著喪服,只在腰上系一條白帶以示哀悼,在他身後的甯國大將們也都脫下戎裝,換上朝服,腰束白帶。 莫雅依然靜靜站立在靈前,直到單胤烆走到她面前,才盈盈下拜,道:「臣妾叩謝陛下聖恩!」 單胤烆上前扶起她,語氣溫和道:「人死不能複生,愛妃要節哀。」見莫雅雙頰仍有淚痕,楚楚可憐,不禁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只覺那小手又冰又濕,在他的手掌中微微有些顫抖,心中憐愛,幾乎不想放開那柔滑的小手。 「陛下!」莫雅臉上微紅,小聲地道,輕輕用力掙開了單胤烆的手。 單胤烆這才轉身持香向靈位祭拜,他動作完畢後,甯國大將們才依次上前來撚香祭拜,待甯國眾人祭拜完畢後,並未離開,而是隨單胤烆站在大殿一側觀禮。 張世誠見單胤烆親自前來祭拜一個敵國後妃,心中頗不以為然,卻見他在祭拜後依然留在殿上觀禮,暗自猜測莫非甯王想借機觀察朝臣?揣摩著,行為越發恭敬有禮起來。 此時,禮官唱畢,張世誠上前祭拜,在靈前以朝臣之禮跪下三拜之後,正欲起身,一陣淡淡的香風,莫雅已來到他面前。 「國相請起。」莫雅朱唇輕啟,伸出一雙如羊脂白玉般的玉手將他攙扶起來,張世誠只聞香氣更甚,這絕色麗人竟親自前來攙扶,一時色授與魂,人也恍惚起來。 待他起身站定,才回過神來,慌忙道:「臣惶恐!」 莫雅輕笑:「國相惶恐什麼?」 張世誠一愣,見莫雅笑容中帶著幾分詭異的妖豔,不覺有些心驚肉跳,忙道:「娘娘對老臣如此禮遇,臣深感惶恐。」 「哦,」莫雅雙眉輕挑:「本宮扶你一把,你倒是深感惶恐,怎麼逼死本宮的母親倒是一點不惶恐呢?」 張世誠如五雷轟頂,霎時間清醒了不少,見莫雅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渾身一震,跪伏在地,顫聲道:「娘娘勿要聽信奸人所言,那是嫉恨臣下的人惡意陷害,臣豈敢對夫人無禮,請娘娘明查!」 莫雅側身指著瑾夫人的靈位厲聲喝道:「張世誠,你看著我母親的靈位,對著她的屍骸再說一次。」 張世城直冒冷汗,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本性奸猾狡詐,瑾夫人既死無對證,他也想要狡辯幾句,卻在莫雅聲色俱厲地責問下,眾目睽睽地注視之下說不出話來,眼前瑾夫人棺槨四周陰風大作,白幔飛舞,莫雅那神似瑾夫人的容顏在滿天飄蕩的白幔中若隱若現,恍惚間,仿佛瑾夫人站在面前向他索命一般。他本是個奸猾的小人,逼宮之時,下令誅殺沐氏全族,自有屬下去操刀動手,而瑾夫人卻是被逼迫慘死在他面前,至今想起瑾夫人美豔如花的容顏變成眼露舌凸的鬼魅時仍是深深的恐懼,眼前詭異的畫面更駭得他一下癱坐在地,哪還能再出言狡辯。 堂上眾人見此情景相顧愕然,不但渭國眾臣議論紛紛,甯國的幾位大將也大感驚訝,忍不住向甯王看去。 單胤烆神色陰沉,一言不發地向兩人走去。 莫雅見單胤烆走來,對他嫣然一笑,出乎意料地俯身再次伸手扶起張世城道:「國相怎麼了?嚇成這副模樣,你逼宮時不是很威風嗎?」 「淑妃!」單胤烆高聲喝道,試圖阻止她越來越放肆的言行。 張世誠聽到單胤烆的聲音,仿佛回過神來,涕淚俱下高喊著向單胤烆撲去:「大王,臣冤枉啊!大王要為臣作主啊。」 莫雅一聲冷笑:「無恥奸賊。」抓住他肩頭的衣服,使勁往後一拉,張世誠在恐慌失措的情況下竟被她拉倒在地。莫雅猛地拔下頭上的金簪狠狠插進他的頸部大動脈,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呆若木雞,驚愕得不知如何反應,片刻間,莫雅又狠狠地刺了幾下,她比這時代任何一個都瞭解人體的結構,沒有輸血和手術損傷了大動脈,神仙也救不了他。 看著張世誠睜圓了眼躺在地上,頸上鮮血直冒,四肢不停抽搐,已經是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莫雅放聲長笑,從頸部噴射而出的血水染紅了她素白的衣服,因鮮血而變得猙獰的面孔讓她像是從地獄中出來復仇的鬼魅。 「夠了!」手臂一痛,單胤烆狠狠抓住她,阻止她瘋狂的舉動,莫雅轉過頭,神色冰冷地看著他震怒的雙眸,一字一頓道:「以血還血,誰也不能阻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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