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江山為聘 | 上頁 下頁
二七


  他卻感到難以安坐,只消一看她,心裡便會控制不住地想一些齷齪的畫面……

  手不由自主地向身下探去。

  幻想著她伏的不是硬梆梆的桌案,而是他的身上,那一雙眼淡望著他,善辯的嘴唇微微張著,不安分的纖細手指圈著他揉著他,讓他舒服地低歎。

  太齷齪。

  她將是他的臣子,他那般冷面對她,此時此刻卻在腦海中對她做這種事情。

  可是越齷齪,便越興奮。

  別樣的刺激……

  他喉間低啞出聲,一掌腥濡濕氣,半晌才收回渙散的神思,睜開了眼。

  一抬眸,就見簾隨風起,她不知何時已醒,正端坐在書案後,嘴角含笑,凝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18.東宮(下)

  她的臉龐在紗簾後半隱半現,遠遠的,他只覺她目光如針,紮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又癢又痛。

  猛然一驚神。

  瘋了吧。

  他方才一定是瘋了,才會在此地此刻做這種事情。

  夜深人靜的皇太子宮中,他滿腦子都是一絲不掛的她,在與她不及十丈的桌案後舒快得連她還在這裡都忘了。

  他頂著她的目光,看她竟然起身,拿起她身前案上的幾本摺子,朝他走來,甚至還拾袖揉了揉眼睛,當真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看見的,她此時的目光這麼溫軟,她一定是沒有看見他剛才……她又怎會看得見?他身前的桌案四角高矗,將他腹下全部掩住,她方才坐在那裡,根本不可能看見。

  她撩開紗簾,一路慢步而來,走近他案前,將那幾本摺子放在他案上,輕聲道:「臣有事想問問殿下。」

  他抬眼看她的臉,嫩紅泛澤,在昏黃的燭光下微呈淡淡的金色,一雙眼中仿似存了無數顆星星,萃燦惑人,說話時張開的嘴唇似被朱筆描過,一時令他才平靜不久的身子又開始躁熱。

  怎能想得到,她就是當年那個髒兮兮的、蓬頭垢面地縮在他懷裡、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姑娘。

  之前數次見她,他竟也沒發現她的容貌如此耐看,神情如此誘人。

  沈知書生性風流,常笑他不識女色,只知女人容貌好看與否,卻不懂品評女人骨子裡的柔媚之態。

  他是不知女色。

  他的母皇曾經是天下最有名的美人,容色才略膽魄再無女子能及,他自幼便聽父王常道,當年他的母皇,是能夠只消一眼便讓人魂與神授的女子,他如何還能覺得這世間的女子容色令他驚豔?

  可是她不一樣。

  她不是絕色,可她每一言每一行都吸引著他。

  他處事一向是果斷俐落的,可他卻無法對她果斷俐落。尤其是在,他竟然在腦中幻想過與她共赴雲雨之後。

  就連她現在站在他身旁,只是低眉低眼地輕聲同他說一句話,他在腦子裡也能幻想出種種他不該想的情境。

  數年來專注于朝政軍務,女色於他並非是不可或缺之事。而他也知道,身體上的放縱與內心之情亦非相連相關的。

  他雖然覺得她有些誘人,可對自己的心卻是明白的。

  「殿下?」

  她同他說話,卻不見他回應,不得不又喚了他一聲。

  他回神,抬手按住她拿來的幾本摺子,挑眉:「要問什麼?」伸指撥開,目光掃了掃,見都是關於潮安北路的,心底不由有些了然,便又仔細地翻看了下。

  一是關於潮安北路的八個州縣與北戩互通市易的,另一個則是關於他下諭處置有關青州大營一事的潮安帥司官吏們。

  她見他已在看,便不多作詳述,只是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殿下心中是否對北戩存了別的打算?」

  他聞言,拿著摺子的手變得有些僵,餘光瞥見她臉上篤定的神色,心中不知為何又有了火,「你位不過正六品,尚無資格過問此事。」

  她抿抿唇,沒再說話。

  他話中帶火,便證明她猜的是對的。

  當年皇上與平王一統天下,卻沒有兵犯北戩;而北戩雖然稱臣,可這麼多年來遣使朝獻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

  他奏請皇上下旨令北境互通市易,卻自己微服去了潮安北路、一路探查青州大營及北境其餘數十個營砦的兵防諸務,後來又因青州大營松頹一事在潮安帥司大發雷霆。

  倘若這都不令她起疑,那她孟廷輝便真對不起這三元及第的彩頭了。

  他數年來不動聲色地參與朝政,不代表他會遵循他父母劃定的舊道一路走下去。

  他看著她,目光頗為複雜,心中防她,卻又裂了條細縫。

  被她窺覷到心中所想既是惱火,卻又隱隱泛起了別的一些情緒。

  她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探身去拿他擱在案上的筆,口中道:「臣還有東西要寫給殿下。」

  豐滿柔軟的胸部輕輕擦過他立在一旁的肘側。

  他胳膊上起了一陣顫慄,似有火焰順著他的頸骨一路向下,停在他腰間,將他點燃。

  她似是不知,拿筆蘸了墨,卻又半轉過身子,對向他。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重,目光停滯在她眉眼上,餘光卻止不住地瞥向她的胸口。

  緋色官服雖是寬鬆,可她腰間系了犀銙,胸前好看的弧度被勒得極為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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