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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花無多用袖子擦了擦嘴邊茶水,見他眸中閃過戲謔,哭笑不得。她放下茶杯,坐了下來,想到楚田秀就這麼死了,心中仍有不快。雖然楚田秀她並不怎麼熟悉,可那樣的美人卻也曾令她覺得賞心悅目。沒想到竟落得這般下場。陳東耀的作風簡直就是採花賊!

  若然花無多憎惡採花賊,那麼陳東耀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隻採花賊。因為他有權有勢有錢還有極高的武功!他娘的,他怎麼什麼都有!想到老天如此不公平,花無多便暗暗咬牙切齒,今日和他動手時自己應該下手更卑鄙一點兒,直擊他的命根子才對!對,用針紮他命根子!廢了他!

  宋子星見她面目猙獰,忍住笑意,忽問道:「想去建安嗎?」

  ***

  為防陳東耀對宋子音糾纏,第二日,宋子音便被送至杭州總督府。

  眼下便是年關了,宋子星自然也要回杭州總督府過年,是日,宋子星很難得地留在府中與花無多同吃了晚飯,吃得差不多時,宋子星忽道:「我家人想見一見你。」

  花無多道:「見我幹嗎?」

  宋子星一笑,道:「你救了舍妹,家人都想見一見你,親自答謝你的恩情。眼下也快過年了,我也要回一趟杭州,打算帶你一起回去。」

  花無多道:「不去。你去過你的年,莫要管我。」

  宋子星微微挑起了嘴角,似笑非笑道:「為何不去?你在怕什麼?」

  花無多看了他一眼,驀地一歎,道:「宋子星,我知你心中所想,我很感激你對我一直以來的照顧。我之所以一直吃你的喝你的,不離開,並不是對你有特別的情誼,而是我無處可去。天下很亂,到哪裡都不得安生,我有家歸不得,我很累很倦,只想在某個清淨的地方休息片刻,我總歸要走的。」

  宋子星目光微暗,繼而輕淺地笑了笑,緩緩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在過年這樣喜慶團圓的日子將你一個人留在將軍府。你易容成徐清模樣與我回總督府也可以,我不會讓你為難,如果你不願去杭州,我便留下來陪你。」他頓了頓,聲音越加輕緩,如清水過隙:「我對你的感情,我想,你也清楚明白,我不願亦不想它成為你的負累。我宋子星對你的這份感情,雖昭然若揭,從未遮掩過半分,卻也未對你有過絲毫強迫。」

  聞言,花無多有些怔忪,未曾想宋子星會在此時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番話。這一刻,她的目光竟有些不敢直視宋子星,感覺到他望著自己的目光,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這或許是宋子星第一次當著她的面將自己的感情直白地攤開來。他的那份情,或許從前不明白,但當她酒醉醒來後,他將自己抱在懷裡的那一刻,又怎會不明白。只是他的這份情,在她看來太過不真實,甚至不純粹。她懷疑,甚至抵觸,或許還抗拒著,打心底不想剖析觸及,卻又自私地一直在利用他這份情填補著心中未合的傷口。

  思及此,她斂了眸光垂下頭去。卻聽宋子星道:「我所做一切不過是想為自己爭取一次機會,你……給我也給自己一次真正瞭解我的機會,若然你終究不喜歡我,若然……有一日你還是想離開,我亦不會阻攔。」

  她沉默著,想起醒來時他眼中的那抹心疼,那一刻在他懷中,自己心中一湧而上的心安,這許多日來,每每思及都令她微感不安。其實,他對她也不是不好,或許該說,實在很好……她終非草木,他既用真心待她,她又豈能一直躲躲閃閃畏首畏尾。

  但心裡終究有些掙扎,她緩緩道:「既然……你待我……其實我都知道!」說到此,察覺自己的猶豫不決,不禁有些氣悶自己的拖泥帶水。一咬牙,一拍桌子,似下定了決心,她驀地抬起頭來,直視宋子星,大聲道:「罷了,既然惹上了你這朵爛桃花,那今日我們便將話說清楚,我不是不能給你一次機會,但如果我發現我還是無法喜歡上你,我會毫不顧忌地離開,到時候,你不要後悔,也不要來糾纏我。」剛說完,花無多便有些悔意,不知自己如此做法是對還是不對。但話已出口,如潑出去的水,已無法收回。

  爛桃花……雖如此形容他……宋子星仍莫名地喜悅著。其實他並未想到花無多會如此說,他以為她還會躲避,他以為他的真心想要換來她的正視甚至真心對待仍舊遙遙無期,但他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答應了。他莫名地喜悅起來,這種喜悅一瞬間竟讓他一瞬間有些頭暈目眩,有些不知所措。他想握住她的手,卻終究沒有唐突,他嘴角含笑,輕聲且帶著隱約的顫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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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子星點了點頭道:「不僅出手了,還得逞了。」

  「啊?那楚田秀……楚……她,她怎麼樣了?」花無多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兒結巴。

  宋子星道:「自盡了。」

  什麼?花無多大驚之下,蹭地站了起來。猶自不敢相信,那樣一個美麗而好強的女子就這麼……「死了?」

  宋子星點了點頭。

  花無多道:「楚家在洛陽也算有頭有臉,發生這樣的事,陳東耀就這樣沒事人一樣回來了?」

  宋子星「哼」了一聲,道:「放眼天下敢和陳家軍作對的又有幾人?就算不看他的身份背景,便是陳東耀本人亦極難對付,他武功極高且心狠手辣,與他單打獨鬥,我也未必是其對手。楚家雖然在洛陽有些根基,卻終究不是朝中顯貴,也不是江湖中人,楚田秀又是自盡身亡,就算找上門去也奈何不得陳東耀。尤其女兒家失了清白這等醜事如何能四處宣揚,對外也只不過聲稱楚田秀因病過世了。」

  她一點都沒質疑為什麼宋子星會知道內幕,宋子星這話說得沒錯,生逢亂世,只有武力和強權才有說話的權利。陳東耀雖然在洛陽無甚根基,卻畢竟是封疆大吏,身後有數十萬陳家軍聽其命令,自身又武功甚高,就算做出此等醜事,也沒人奈何得了他。待出了洛陽,回了南方,又有誰能動他分毫?

  近日她一直待在平靜富足的江南,險些忘了,這天下早已亂了。

  思及此,花無多又想到一事,便喃喃道:「李赦……」

  當初是李赦叫楚田秀到宴會上的,若說害得楚田秀有此遭遇,李赦難辭其咎。

  宋子星搖了搖頭道:「這件事並不怪李赦,楚田秀美人之名名震洛陽,在楚田秀來宴會之前,陳東耀已然見過楚田秀了。李赦當天之所以有意叫楚田秀來,應是想為她解圍。只不過李赦低估了陳東耀其人,陳東耀看上的美人,輕易不會罷手。即便那美人已有主,他也會不惜代價去搶奪。」

  花無多突然想到了當晚楚田秀于眾人中看向唐夜的目光,還有第二日與唐夜的月下合奏。難道楚田秀是想告訴陳東耀,唐夜是……不是吧。不過,若然唐夜承認楚田秀和自己有關係,相信陳東耀也會顧忌幾分,即便他武功再高,恐怕也高不過毒藥的厲害。就算自己武功不錯,還不是被唐夜控制了半個多月。想到此處,她不禁想起自己當初與唐夜的那段時光,怎麼那時候她就突然覺得唐夜不可怕了呢?他明明是最可怕的啊。

  宋子星見花無多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驚訝地張大嘴。一會兒又有些自鳴得意,便道:「今天幸好有你在,否則我妹妹必是凶多吉少。」原本只是想給她一個流下來的理由,未曾想,她竟幫了一個大忙,成了他宋家的恩人。

  花無多心道你說得太對了,便拿起幾案上的茶杯喝起了茶,耳中聽到宋子星繼續道:「今天你救了舍妹一命,就算你讓我以身相許,我也絕無異議。」

  噗……她一口茶直噴向了宋子星。

  宋子星似早有防備,躲得極為及時,一點兒茶漬都未沾身。

  花無多用袖子擦了擦嘴邊茶水,看到他一臉笑意,嘴角忍不住抽搐。她放下茶杯,坐了下來,想到楚田秀就這麼死了,不禁還是有點兒不痛快。雖然楚田秀為人她並不怎麼喜歡,可那樣的美人卻也曾令她覺得賞心悅目。楚田秀雖然有些驕傲,卻不矯揉造作,沒想到竟落得這般下場。陳東耀的作風簡直就是採花賊!

  若然花無多憎惡採花賊,那麼陳東耀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隻採花賊。因為他有權有勢有錢還有極高的武功!他娘的,他怎麼什麼都有!最近花無多總想罵人,想到老天如此不公平,花無多便暗暗咬牙切齒,今日和他動手時自己應該下手更卑鄙一點兒,直擊他的命根子才對!對,用針紮他命根子!廢了他!

  宋子星看了她一會兒,忽道:「想去建安嗎?」

  為防陳東耀對宋子音來暗招,第二日,宋子音便被送至杭州總督府。

  眼下便是年關了,宋子星自然也要回杭州總督府過年,是日,宋子星很難得地留在府中與花無多同吃了晚飯,吃得差不多時,宋子星忽道:「我家人想見一見你。」

  花無多到:「見我幹嗎?」

  宋子星一笑,道:「你救了我妹妹,我家人都想見見你,親自答謝你的恩情。眼下也快過年了,我也要回一趟杭州,便打算帶你一起回去。」

  花無多道:「不去。你去過你的年,莫要管我。」

  宋子星微微挑起了嘴角,似笑非笑道:「為何不去?你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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