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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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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宋子星笑了,溫言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不想登臺唱歌的。」 一擊即中,花無多不禁有些心浮氣躁,心中忍不住哀號:自從遇到了宋子星,自己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時刻提心吊膽,時刻防備暗算,不過是小時候害他差點兒殘疾,長大了害他差點兒溺水而已,可恨,為什麼全都是差點兒!她應該幹得徹底點兒!小時候讓他摔瘸,長大了讓他溺水! 不願輕易承認被他說中,花無多嘴硬道:「休要胡說,我人都來了,能不唱嗎?!」 宋子星一揚眉,道:「那就好。」而後便沒了下文。 隔了好半天,見宋子星仍然不走,花無多急了,便道:「鳳舟賽就要開始了,你還不快快解開我和婢女的穴道!」 宋子星道:「何必急於一時呢?時間尚早。」 「你……」 「如何?」 就在二人對峙之際,樓下來了幾撥人求見卻均被兩名護衛攔住,這原本是公子琪不許外人接近閣樓安排的,但此刻卻變成了宋子星肆無忌憚的屏障。 花無多幾番計量,仍無計可施。卻又一時猜不透宋子星到底所為何來,若只是為了確定她的身份,現在已有答案,他怎麼還不走啊!半晌過後,見宋子星仍無離去之意,花無多越來越急,一咬牙豁出去道:「的確,我不打算登臺唱歌。你待如何?」 宋子星目光一閃,笑了笑道:「我能如何?」 「你……」 「如何?」 這時,忽聽閣樓外傳來腳步聲,宋子星微微一笑,起身點開花無多和躺在地上的喜鵲的穴道,而後越窗悄然離去。 地上的喜鵲悠然轉醒,茫然看了看四周,見花無多如石雕一樣怔怔而立,忙起身問道:「小姐,剛剛發生了何事?」 花無多淡淡回道:「無事。」 喜鵲又道:「小姐換……」 喜鵲之言尚未說出,就被花無多阻止,這時就聽門口有人敲門問道:「小姐可休息好了?鳳舟賽開始了,奴才來請小姐登臺。」 聞言,花無多禁不住一顫,此時此刻已來不及換裝,這該如何是好? 喜鵲小心地扶著花無多步下閣樓,方才剛進閣樓她就莫名其妙地昏了過去,醒來時,已來不及和小姐換裝,想自己沒有完成琪公子交代的任務,心中不禁有些不安,再看小姐面色陰鬱一副不歡隱忍的模樣,心中更加忐忑。 鳳舟賽高臺搭建在水中,四周水流和緩,彩船環繞,微風吹過,輕紗帷幔間時現婀娜,隱隱還能聽到船上女子嬉笑之聲。 藍藍的天空一朵朵白雲似含笑的花朵追逐嬉戲,岸邊輕風拂面,仿若帶著少女絹帕間溫柔的淡香。 今天是個好天氣。 今天花無多的心情尤其陰鬱。 岸邊聚滿了人,有邀請帖的貴人們早已登上畫舫,等待一會兒同賞鳳舟賽。 滿腹心事的花無多走得極慢,喜鵲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側。前面接應她的奴才帶路,因她走得太慢,時不時總要回頭看看。 花無多內心十分猶豫,一直在想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逃走,錯過了這個時機,後面便不好走了。可她幾番掙扎最後還是隱忍了下來,不能就這麼走,她若這麼走了,今後定會牽扯很多人,尤其是公子翌和公子琪。可若不走,又如何逃避登臺唱歌之事?她越想越煩,越想越亂,到底該怎麼辦?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花無多行至岸邊,突然一陣大風吹來,驟然掀起了花無多身上的蝴蝶彩衣,衣衫翻飛,仿若乘風而去。 這時,就聽不遠處有人道了一聲:「美。」 花無多轉頭看去,正見唐楓帶著他那兩名貼身丫環在看著她,花無多向他點頭一笑,唐楓亦回了她一笑,而後帶著兩個丫環登上了一葉扁舟。 唐楓後面不遠處跟著一人,花無多亦看見,此人正是唐夜。 唐夜似與昨晚有些不同,一身黑色錦衣,腰懸紫帶,黑髮中的琉璃絲不復見,只用紫帶隨意系住,臉色也不如昨夜看著那般蒼白,更少了幾分昨夜大殿火光下的妖異,只是一身黑色在一片彩色當中,倒似有些突兀。 花無多好笑地看見,唐夜走過之處,四周人群會不自覺地給他讓路,寧可擠著後面的人也不願接近他,明明不知道他是誰卻不自覺地做出了這樣的反應。 四周人的表情古怪。這時,花無多忽聽有人低聲道:「他是男是女啊?」 聞言,花無多差點兒驚訝到張開嘴,不禁有一刻的茫然,有人分不清唐夜是男是女……天哪! 此刻一葉輕舟送了唐夜四人上了江中的一個畫舫,花無多舉目望去,想看看是誰這麼走運可以和唐夜同船,恰好看到一人也正笑望著她,距離雖有些遠,但能一眼認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萬分討人厭的宋子星,旁邊還有李赦,花無多看了一眼二人,馬上移開了目光。 唐夜登船後也不與任何人打招呼,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陰影蓋住了他大半的臉龐。唐楓還是離他很遠坐下,與宋子星和李赦相視一笑,卻也並不多話,同來的兩個貌美的丫環環伺唐楓左右。 這時,又一葉扁舟行來,花無多跟著帶路的奴才上了這只輕舟,喜鵲也有意無意地四下裡尋找著公子琪所在的畫舫。輕舟緩緩向水中高臺行去,花無多似想什麼事情想得入了神,怔怔地看著越來越接近的高臺,眉頭皺了又松,松了又皺。 輕舟停在高臺之下,喜鵲被花無多留在下面,她一人提著裙擺一步步跟著帶路的奴才踏上高臺,這一刻四下裡緩緩靜了下來,台下畫舫內及岸邊百姓無數的目光均注視著她。花無多隻偷偷看了一眼,便覺腳下有點兒無力,雙腿不禁一陣虛浮,還尚未走到臺上,就聽台下驟然一片掌聲,此起彼伏,十分熱烈。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花無多險些在木梯上跌倒。 花無多一步步走上台去,領路的奴才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她,一路上已成了習慣。 台下其中一個較大的畫舫中擠著公子翌等一群公子。 以他們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花無多的側面,這時,公子翌與身邊的公子琪對視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點兒疑惑。 公子翌小聲道:「你真的……」公子琪會意,點了點頭。 公子翌失望地歎息了一聲。 這時,一向很難為某件事坐得住的公子語忽然呆呆地歎息道:「天啊,多多妹妹今日可真是豔光四射,美豔不可方物啊。」那目光似已將吳多多視為天人! 公子紫陽聞言亦道:「是啊,多多妹妹本來就是國色天香,此番打扮起來更是天香國色。」公子紫陽一雙眼睛早已看得發直,他畢竟是武班之人,文采自比不上公子語,翻來覆去誇獎之詞也就那四個字了。 不料,這時公子誆卻道:「昨晚沒聽到多多妹妹唱歌,我可是早就心癢難耐等不及了。」 公子翌一聽公子誆之言語,忍不住得意洋洋道:「能聽到我妹妹唱歌,你們幾個今天算是有耳福了。」 眾公子一聽紛紛點頭,很難得的沒有異議,共同認定了公子翌說的話有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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