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後宮之絕色傾城 | 上頁 下頁
五五


  肯定不只他一個人是這麼覺得的,看呈膳進來的內侍對她行完跪拜大禮,再安然等待她的微笑還禮,獨孤澈突然想,這世上,也許很少有人會覺得和她相處是難過的吧。可以讓每一個待在她身邊的人都覺得安然舒適,對了,他終於找到那個詞了,是舒適,她的存在讓人感到很舒適,這位女皇陛下,當真是一個奇妙的人。

  呈進來的膳食她用得很少,獨孤澈稍一轉念,就猜到,她陪他用完膳以後,還要去和那位竟王殿下一起用晚膳吧,所以要留著肚子。

  只是,那位竟王殿下實在不是好對付的人……

  他發現自己又開始為她擔憂起來,不覺莞爾,他只是一個小小人質,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反而去為敵國的女皇陛下擔心,實在是很滑稽的一件事。

  看著棋盤上陷入混沌的黑白二色,蕭默然有些心不在焉。

  她今天批完了奏摺沒有馬上回坤安宮,而是去陪獨孤澈。

  佳林的獨孤澈,查到的也如傳言一般,指稱他很不得寵,也無心皇位之爭,每日只是飲酒彈琴,從不過問朝政。身為皇子,于皇位之爭能做到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置身事外,是真心也罷,作偽也罷,都不簡單。韜光養晦深藏不露,這一次太子殿下尋來的,的確是高手。

  昨夜情況未明,可以一動不動坐在床邊整夜不睡,當真好定力。若是他動弦兒一根頭髮,這時候早已是一具屍首了。

  獨孤澈是聰明人,他,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今天早上到乾甯宮覲見,這位皇側夫殿下應該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吧,太子殿下要他來分走弦兒的心神,他自然會懂得該置身事外。

  太子殿下要弦兒有空便去陪伴獨孤澈,以為不相見她就能漸漸淡忘了?未免太過一相情願。不能相見當然可以讓人忘懷很多事,可惜,他似乎忘了,當初他自己身在戰場有辦法令她牽腸掛肚茶飯不思,這一招欲擒故縱,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能使的。讓她少一些時間和他相聚,不怕弄巧成拙?何況,他們真的會少很多相聚的時間嗎?

  她喜歡獨孤澈的琴,蕭默然微微皺眉,那位皇側夫殿下似乎是善於制琴。只是,她很愛彈琴嗎?他怎麼不記得呢?想到這裡,忍不住有些想笑,當年教她彈琴的時候,她的歡喜實在是沒有持續幾天。想要學會,又不願意下工夫,練不了一會兒就喊疼,耍賴想聽他彈,其實是不想吃那個苦。後來,他拿走了她的琴,讓她不要在這些末技上耗費時間。想來,差錯就出在他拿走了她的琴上吧。得不到的,都是好的,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忘了當初的情形了,只記得琴音帶來的歡愉,忘了練琴的艱辛。

  或者,該把琴還給她。這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壓了下去。若是她自己來問他要,便還給她,若是不問,還是算了吧。

  他始終都記得教她彈琴時,她指尖被琴弦勒得通紅,向他撒嬌喊疼的樣子。這琴,學不會就學不會了,也無甚要緊。他,不願再讓她疼。

  上弦回到坤寧殿的時候,見到蕭默然正在自弈。

  早上接受澈殿下覲見穿的玄色朝服已然換下,如今身著月白長袍,墨染似的長髮披散下來,手拈一枚黑子,正自沉思。上弦進來了,仍巋然不動。

  走到他身旁站定,靜靜看他,他不動,上弦也不動,就這樣靜默片刻。

  不是不想動,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腹中的柔腸百轉,心裡的悲淒傷痛,在見到他之後,不知道都跑哪去了。如今她眼裡,只剩下他拈子沉思的身影,別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咚,他落子了。

  上弦剛一醒覺,就被大力拉扯,倒進他懷裡。她還來不及反應,就感到他的唇壓了過來,撬開她的唇齒,他的手在她腦後施壓,讓她無路可逃。

  她本能地掙扎,可是他抱得好緊,而且越來越緊。

  他的力量她無法抗拒,他的吻也不再溫柔甜蜜,她的唇舌都在痛……

  他,從來沒有這麼霸道過……

  為什麼要這麼凶?她覺得自己好委屈。眼眶在發熱,臉上好像是濕的,她竟然……落了淚。

  他突然放鬆了鉗制,不再折磨她的唇舌,輕輕吻她的眼角。這樣一忽兒狂暴,一忽兒溫柔,上弦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等他終於吻幹了她的眼淚,她感到他在吐氣,他剛才……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被他摟在懷裡,她看著他的眼,而他,凝視著棋盤上膠著在一起的黑白二色。

  他剛才為什麼生氣,又為什麼嘆息呢?她來不及深想,人已經癡了。

  就這樣看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棋盤上收回目光,轉回頭來凝視她:「你究竟要我拿你怎麼辦?」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好像只是她在做夢,而他,什麼也沒說。

  深潭似的眼眸中,沒有讓她臉紅心跳想要躲閃的火焰在閃動,而是蘊滿好像要將她溺斃其中的柔情。和他對視,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想扭頭不看,想轉開眼去,可是她,沒有力氣了。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嘆息?她腦中渾渾噩噩沒有頭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慢慢升起一股狂喜……他其實有一點在意她昨晚和澈殿下在一起的,是不是?

  「我昨天沒有和澈殿下行敦倫之禮。」

  這一句衝口而出,在靜謐的坤安宮裡格外突兀。

  等話都出了口,她才醒悟,天,她竟然把這種話這麼大聲地說了出來。臉好燙,一定已經開始紅了。閉上眼,把臉埋進他的懷裡,不敢看他的反應。

  不知道他的表情,可是,她感覺到他在輕輕舔她的耳朵。他的氣息,他的唇舌,讓她一陣陣戰慄。不要,她的身子抖得厲害,使勁搖頭想要躲開。

  她感到他的氣息忽然聳動一下,他,笑了?睜開眼來看,他真的在微笑。見她把藏著的臉露出來,順勢在她唇上輕輕烙一個吻。

  「弦兒,到時辰傳晚膳了。」

  埋頭用膳,可是始終覺得他的目光烙印在她身上,心跳得好快,讓她連筷子都好像拿不穩了。

  見她低頭不敢看他,在他的注視下,全身發抖菜都夾不起來的樣子,蕭默然的定力終於告罄。他,現在就想要。反正她在獨孤澈那裡已經用過一次晚膳了。

  含進一口酒,把她拉過來摟進懷裡,將酒灌進她口裡,趁她慌神恣意吮吻,吻得她神思散亂,然後悄悄把她抱上臥榻。

  動手解她衣服的時候,她竟然清醒過來,按住他正在解她衣服的手,一臉慌張拼命搖頭。

  看她臉頰桃紅,眼神迷離,分明也……還要搖頭。天色未暗又如何?他們是夫妻,要行敦倫乃是天經地義,這個小衛道士。

  他明明已經箭在弦上,可是,見她慌張搖頭,往日裡寵她的習慣又再發作,竟然又想放過了她。

  雖然不甘願,到底還是捨不得看她害怕,又強壓下來,想柔聲安撫她。

  幸好話還沒出口,他就醒悟過來:「弦兒,你若是不想現在就……過一會兒就陪我一起沐浴。」

  他記得昨天乃是她癸水的最後一日,今天應該可以入浴了。

  他說要,要陪他一起入浴,這個……她不要再想下去了,看他的眼神,其中有火焰閃動,她抖得厲害,不敢再看別開眼去。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

  她聽到他很乾脆的拒絕,這下要怎麼辦呢?

  他以前都不是這樣的,自從成婚以後,她不想做的事,他都沒有逼迫過她,今天他怎麼這麼霸道?

  不要不要,抬眼看他,瞪他瞪他瞪死他。

  他卻用手覆上她的雙眼,抱緊她,吻了下來。

  唇齒纏綿,呼吸交融,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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