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後宮之絕色傾城 | 上頁 下頁
二六


  「如果是弦兒的話,一定可以的。」

  「為什麼晨曦不可以呢?」

  她突然想到,父皇以前說過,想立晨曦為儲君。既然父皇這樣想,為什麼不讓晨曦當皇帝呢?

  可是母皇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就讓她回兆陽宮了。

  懷裡的上弦一直圓睜著眼,盯著床帳發呆,沒有入睡,蕭默然當然不會不知道。

  她今天是怎麼了,往常不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嗎?

  想到這裡,不禁苦笑,往日想抱抱她、親親她,摟在懷裡好好疼愛,偏偏她總也不開竅,老是在他還沒盡興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留他一個人失眠。她身體還沒復原,他也不敢真的有什麼動作,便是這樣畫餅充饑、望梅止渴也不敢太放肆,怕什麼時候控制不住,傷了她。今天她卻又睡不著了。

  月晨曦會跟她說想搬回宮裡來住,是料定了她聽了這話,就會立他為儲君吧。立他為儲君也好,這樣那些老不死的也就不會逼著她納側夫了。而且,如果他不是儲君,有的事反而不好辦。

  只是這件事,她不來跟他商量,反而先去找夏依依,還是夏依依跟她提起,她才想到要來問他的意思。這麼不乖,如果不是她現在身體不好,該好好懲罰一下,好讓她記住,誰才是將要陪她一輩子的人。

  陪她一輩子,蕭默然又是苦笑,再這樣夜夜煎熬下去,他也快病重了。

  今天她也提到子嗣,有可能留不下子嗣這件事,她果然還是在意的。若不是為了怕她留不下子嗣,他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她這傷,早就該好了,在戰場上雖然沒有養好,可是回宮也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偏偏她每個月總還是會流血,好不容易補回去的那一點,又……這樣反反復複,才會到現在也沒好完。

  早就想下了猛藥,讓她再也不會流血,只是這樣的話,她以後就沒有機會當母親了。

  她還那麼小,他,怎麼下得了這個手。沒辦法,只好繼續忍。

  還要忍多久?三個月還是半年?

  她吃不慣那些味道重的藥,便給她改用味道比較輕的,混在飯菜裡,她倒是老老實實地都吃了。夜裡有他看護,也休息得夠早了。趁她睡著了,他也悄悄運功,為她療傷。偏偏她傷得實在太重,該靜養的時候,又是在戰場上,耽誤了傷勢。洞房之夜他就已經知道,沒有半年時間,是碰不得她的,如今,他能支持到她康復嗎?

  夜已深了,她還睡不著,明天上朝的時候會沒精神的。

  想到這裡,蕭默然柔聲對懷裡的上弦說:「睡吧,別胡思亂想了,明天上朝的時候,提出來你要立晨曦為儲君的事,他很快就能搬回宮裡來陪你了。」說完輕輕捂住了上弦瞪得圓圓的雙眼。

  不知是因為聽了他的話,還是本來也累了,不多久,她就睡著了。

  蕭默然照例開始默念內功心法,排除雜念,慢慢也平靜下來。

  拜懷裡這個小東西所賜,他這些日子,睡不著覺就靠練功來排除雜念,不只是控制身體的本領突飛猛進,連好幾年沒有進展的內功修為,也居然更上一層樓了。只不知是不是等不到她康復,他就要「成仙」了?

  第八章 儲君

  第二天,上弦在早朝的時候提出要立晨曦為儲君的事,果然是無人反對。

  內閣的群輔都不表態,沒說支持,卻也沒有提出異議。

  李秉章那個老狐狸,不只是不反對,更大聲叫好。倒是陳之航裝模作樣地反對了一下。也對,他畢竟是禮部尚書嘛,女皇才剛大婚不到半年,還沒有誕下一男半女,就要立自己的胞弟為儲君,如此荒唐,他禮部尚書不反對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只不過他的反對,說到最後,居然變成了此事應從速,最好在月底前行立儲之禮。

  結果,這件事情竟然就這樣當場決定下來。

  下了朝,晨曦又留了下來。

  「姐姐,你要立儲,為什麼事先都沒有跟我說呢?」

  剛摒退了左右,他就迫不急待地問。

  「你不是想回宮裡來住嗎?立你為儲君是唯一的辦法呀。等月底行了立儲之禮,你就可以在東宮住了。」上弦微笑著說,可是晨曦卻並沒有跟她一起笑。

  不只是不笑,還皺緊了眉頭。

  「姐姐,前天是我說錯了話。我不是這意思……」

  「我知道的,你只是擔心。可是,我想立晨曦為儲君呀。晨曦你不願意嗎?」

  晨曦並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上弦見他如此,也知道他心裡擔心什麼,靈機一動,對他說:「晨曦,陪我去兆陽宮看看桃花吧,現在正是開得最好的時候。」

  晨曦的眼神裡有一絲驚訝。上弦明白,她已經成功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了。

  來到兆陽宮,上弦吩咐跟來的內侍們在宮外等,和晨曦兩個人走進了桃花海。

  這幾日的桃花,果然是開得最好的時候。

  此時已近正午,陽光燦爛,映著這一片粉紅,歡歡喜喜、熱熱鬧鬧地開著,讓看到的人心情也跟著舒朗起來。

  上弦的心情很好,尤其看到這片盛放的桃花。她沒做儲君以前,就和晨曦一起住在這裡,常常在這院子裡嬉戲玩耍。

  在花樹中間停步,她轉過身來,看著跟在身後一言不發的晨曦。

  晨曦只看見上弦滿臉微笑,本來擔憂的神色退了下去,臉上也慢慢有了微笑的影子。可是他的微笑還沒有蕩漾開,就被驚慌取代。他看見上弦突然變了表情,捧著胸口,艱難地喘息。

  連忙走近,抱住了她,

  「姐姐,你怎麼了?」

  上弦只是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剛才在想怎麼跟晨曦解釋自己留不下子嗣,就在他面前結結實實地發作了。這下也不必多說,他一見就明白為什麼儲君一定要是他了。

  此時的上弦好像心被挖出來了一樣難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等痛苦慢慢過去,可以開口說話了,上弦已經被晨曦摟住,在一棵桃樹下坐了下來。

  「姐姐,究竟是怎麼了?」

  「晨曦……你剛才也看到了,自從中箭之後,我就常常胸口疼。現在已經是好很多了,也不是常常發作,沒什麼大礙的。只是……要留下子嗣,可能……就難了。」

  晨曦摟著上弦,久久沒有言語。上弦也靜靜靠在他懷裡,什麼話都不想說。

  過了好久,才聽到晨曦說:「姐姐,就照你的意思立儲吧。我做了太子,幫你監國,你好好調養身子……傷總會好起來的。」

  他的手越箍越緊,到最後一句時,上弦已經被抱得有點難受了。可是她並沒有說出來,他也沒有鬆手的打算,兩人就這樣坐在地上,靜靜地擁在一起看著滿院的桃花,誰也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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