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外天都 > 將軍媚 | 上頁 下頁 |
一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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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要怎麼離開呢?這裡可不是中原,四周圍都是西夷的兵馬……」烏木齊一邊帶著我慢慢地走,一邊說著。 他在拖延時間。 我臉裡急速的盤旋,如果我直接道出鷹眼的秘密,夏候商極時摘下了它,但他的手一動,鐵參便會脫出他的掌控,我們便沒有離開的籌碼。 只有從烏木齊這裡下手,讓他心甘情願送我們走,更讓他開口用華蓋將陽光遮擋。 我想,那只銅鷹在刀山上被曬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事,看來是因為它的雙眼被黑布蒙著的,只要陽光曬不到,裡面的東西就不會被引爆。 我低聲道:「烏木齊,你想用聖鷹炸死你的父王?」 他的腳步忽地停下,手卻將我的肩膀捏得極緊,他在我耳邊道:「不愧為百戰沙場的將軍……你終於明白,你就快是我的王后,高興嗎?」 「王后?死了的王后是不會告訴你金鐵之精礦石的開採之處,不能幫你維繫長公主的勢力的!」 他俯下身子,嘴唇咬了咬我的耳垂,低聲道:「你以為我會乎這些嗎?玉……你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人,是你。」 他的親昵換來臺上夏候商的怒喝:「你幹什麼,快放開她。」 他親了親我的耳垂,我想要避開,卻被他攬得極緊,我感覺到耳中有濡濕的軟物攪過,他居然用舌頭輕輕地攪著我的耳內! 我聽見夏候商語氣顫抖,用牙縫之中逼出來的聲音:「烏木齊,你想你的父王死!」 那舌頭終於離開了我的側臉,他噴著熱氣的嘴唇離開了我的側臉,語氣之中有淡淡的惆悵:「夏候商,枉你身為天朝皇子,和我戰場相見便罷了,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強壓我的妻子,要知道,她已身懷六甲。」 「什麼?」夏候商臉上俱是震怒之色。 我忽然間很害怕,怕看見他眼裡有一絲兒的厭惡與猶豫,畢竟,我被烏木齊支持了這麼長的時間,有誰會相信我的清白? 如果他眼裡有絲毫的厭憎……我不敢想像下去。 明知道這是烏木齊的攻心之術。 明知道他為拖延時間,為了打擊夏候商無所不用其極。 可我卻感覺如果這樣,倒不如,讓那銅鷹將我炸得粉碎。 我不敢抬頭望夏候商的眼睛。 卻聽見他柔和平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又如何?只要她隨我回去,只要她人還在,那又如何?」 我倏地挨頭望他,我看得清楚,他的眼裡沒有一絲的猶豫與厭憎,相反,眼裡俱是憐惜。 第一百九十章 都不是你的錯 仿佛在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了,都不是你的錯。 烏木齊捏住我的手臂,從牙縫裡發出兩聲:「好……好……」 我低聲冷冷地道:「叫他們放我們走,如若不然,西夷人都會知道你之所為!」 他眼神一凝,低低一笑,道:「知道什麼?知道夏候商身後的聖鷹內有玄機,你猜猜,他們會認為是我做的,還是夏候商做的?即使知道又怎樣,你看看周圍,還有多少族人擁護那老東西?就算本王下令,萬箭齊發,也不過多費些周折而已。」 他輕眸淺笑,攬著我的手下移,來到我的腰間,輕輕的撫著,神態輕熱之極,仿佛極捨不得我,在強臉歡笑地勸慰著我。 他說得沒錯,人他帶著我乘入八匹牛車駛進依慕大會之時,我便看清了這些參加依慕達大會的年青人眼裡對他的狂熱的崇拜,發自心底。 我手裡還有什麼籌碼? 我忽然發現,居然什麼都沒有,他不需要金鐵之精,如今的形勢,也不需要用我來維繫長公主和他之間的平衡了,連鐵參可汗,他都不放在眼裡,又何需長公主? 我忽然明白長公主為何向我示好了,並不是為了幫我,而是,她已經明白了一切,烏木齊已成了真正的草原狼王,低天對月一嘯,便可號令眾狼,沒有人能夠再控制於他。 他將殺父之罪推于夏候商身上,不過為了省些除掉其舊部的精力,如果不能成行,他也會行這一步,沒了替罪羔羊,不過使他多花些精力而已。 我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我忽然間感到絕望,難道我真要看著他被炸得血肉橫飛? 「如果他死了,那麼……」 我話未說出口,他卻低聲接道:「你不會死了,你的腹中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即使他死了,不過傷心幾天而已,你會和孩子生活下去,在我的身邊,做我的王后,再替我生一大堆的孩子。」他用臉摩挲著我頭,「你放心,只要是你的孩子,我會一事同仁。」 我明白了為什麼知道我懷孕之時他會那麼高興,原來,他早就準備置夏候商於死地了,這孩子不是用要挾他,而是用來要挾我的。 他帶著我向夏侯商緩緩移動,邊移邊笑:「夏候商,想不要你為了她,居然敢獨闖臨桑,不愧為在原戰神,我不及你,好,我將她還給你,你可得好好對她,為我將的兒子養大,如此一來,中原與西夷倒真成了友盟之邦了,我的兒子自動自覺的成為你手裡的質子,西夷人豈敢不聽中原朝廷之令?」 他的話讓台下西夷人大聲鼓嘈:「夏候商,你欺人太甚!」 「夏候商,你當真以為西夷好欺?」 他背後的鷹眼漸漸變成粉紅,且越來越紅。 我拼命想從烏木齊的手裡掐出,卻被他控得極緊,他低聲道:「君輾玉,我本想將你打昏的,但如此一來,你怎麼能看得清楚夏候商被炸的粉碎?又怎麼會明白,你沒有辦法反抗我,只有老老實實地呆在我的身邊,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喜歡我,但我們西夷人擁有便是擁有,只要你每天夜裡躺在我的身邊,每日陪著我,恨也不錯。」 這個瘋子,死瘋子! 喪心病狂的死瘋子! 我忽地想起我嘗過了許久的一門絕技,這也許是我唯一剩下的武技了,這,恐怕是第二次用了。 我怎麼將它忘記了呢? 我的頭向後撞去,撞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只聽咚的一聲,在他嘴笑聲中:「竟用這種方法……」 我的脖子已然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被他握住的嘴脫了出來,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之上,另一隻手,已從頭上拔下了那支鷹嘴簪子。 他一聲輕呼,卻沒有鬆開我的另一支手,虎口一緊,將我的嘴捏住了,笑道:「我對你這樣好,你也有了我的孩子了,還是想跟這個男人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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