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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你能說了,阿玉,你能說了?」小七一把拉起我的手,喜極而泣,「真能說了……」

  「叫我「將軍」……你不是廢話嗎?當然能說,快告訴我,夏候商怎麼啦……」

  他停了停道:「將軍,你一醒來,問的就是他?」

  他在和我醋?你搞清楚,我現在是王妃好吧,夏候商如果腦袋有毛病要讓一位男子入門,我也是你的主母好吧?

  哎,又胡思亂想有的沒的了。

  在小七面前,我可以無比的放鬆,便破口大駡:「你個小王八羔子,以前的事不是說好了爛在肚子裡什麼都不說的嗎?你好說不說,專揭人短處幹什麼?」又想起還得依靠他告訴我夏候商的實情呢,緩了緩語氣道,「快說,他怎麼樣了!」

  小七很喪氣:「原來是因為我講了你以前的事啊,還是因為他所以才醒過來罵我?」他捏了捏我的手,「你的手,還是動不了……」

  「的確動不了,如果動得了我就要胖揍你了!快說!」

  他哈哈一笑,語氣卻有些硬咽:「將軍,你整個人躺在這裡,只有一張嘴還是那麼生龍活虎……什麼時候你才能睜開眼……」

  他廢話一籮框,就是不告訴我夏候商怎麼了。

  看來防著我呢!

  我大罵:「死小七,你再不說?不說我醒來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輾玉,你想知道本王怎麼樣了,何不自己起來看看?」

  他什麼時候來的?躲在外邊的牆根笑飽了?

  我又緊張了,怎麼辦?想起小七剛剛的揭的我的瘡疤,我就無地自容加緊張了,怎麼辦?一緊張,我就感覺喉嚨肌肉收縮,發不出音來,張了張嘴,居然又失音了,更嚴重的在後頭,過了一會兒,我連嘴都張不了了。

  周圍沉靜下來,夏候商等了半天,沒聽見我的答話,喃喃地道:「只有七校尉在這兒,你才能開口說話嗎?才會好嗎?」

  他聲音的沮喪連小七都有些同情:「王爺,也許多幾次就好了。」

  「你不用安慰我……」他深吸了一口氣,「既這樣,七校尉,你便……每日來陪她一兩個時辰吧……只要她能醒。」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言語,我仿佛看見滿臉蕭索的樣子,心中便一痛……我更動不了了。

  放鬆,放鬆,一定要放鬆才行。

  可我一感覺他的目光,就放鬆不了……還有些不好的想法冒了出來,比如說他摸在我身上的手,嘴……比如說其它……粥啊,棍子啊,什麼的。

  於是,小七努力地和我說話,我再也放鬆不了,思想老往那方向想……直到後現,兩人都有些失望,相約明日再來,小七依舊一身宮女裝束,約定暗號幾何,要不要再吃顆毒藥什麼的……後兩項是我胡思亂想出來的。

  小七走後,他依舊將我攬在懷裡,沒做往日常做的事……我怎麼會失望呢?不會的……對我道:「阿玉,你說說,我讓你成了我的王妃,你是不是不願意,你喜歡的人,其實是小七對不對?可我沒有辦法……」

  鬼才喜歡他呢,這喜歡揭人瘡疤的無賴!……當然我也不喜歡你……得承認,有一點啦,就一點而已。

  他聲音有些哀懇:「要不然,下輩子吧,下輩子我不勉強你,這一輩子……我們都已經這樣了……好不好?」

  每次聽他用這種溫柔之極語氣說話,我的身上就滑過一陣暖流,既心酸又起雞皮疙瘩。

  忍不住想要告訴他:「下輩子,下輩子我做只豬,你也變只豬來?

  不怕被人做成紅燒雙豬?」

  可我的嘴唇都動不了,連揭開一下都沉重如鐵,我只好沉默不語。

  他恐怕是知道他那刺激時我沒什麼效果,他抱了我幾抱,我明顯感覺他身上的變化,也不過摟著我蹭了幾下,就小心地放下了我,獨自去外面蹭去了……

  蹭完了,才又回來和衣躺下,卻與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說實話,我有些鬱悶。

  為什麼他一在我身邊,我就緊張呢?

  四周圍是沉沉的黑暗,濃稠得要將自己包裹了起來,我聽著身邊淺淺的呼吸之聲,卻有幾分害怕,怕有朝一日,他的呼吸之聲不再在我耳邊,那樣的空寂與清冷,連那身下墊的帶著自然溫意的高昌綿布都變得冷寂如冰,那我該怎麼辦?

  多年來,我一直在路上行走,兩邊風景無限美好,讓我眼花繚亂,孤單的時候,便找七星拼酒,只除了這三年,熱鬧與繁華都如鏡中花,水中月,存於我的回憶而已,唯一剩下的,唯有滿目的鮮血,卻也不孤獨,只要我洗清了眼裡遮著的鮮血,但這些日子他給我的珍視與關懷,一旦沒有了,我該怎麼辦?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忙亂了許久,才幫我穿好上衣。

  穿到下半身,手指更顫抖了,尤其是褻褲滑上臀部的時候,他有些裝模做作,居然小心地對我道:「得罪了。」

  我心想你得罪了很多次了,今天才講這句話,是不是太遲了一點?

  當然,嘴裡還是要帶些羞意地說的:「不要緊,王爺,我們是夫妻……」

  他這才幫我快快地穿上褲子,終於,穿到外袍的時候,手穩定了下來,倒有了幾分熟練勁。

  我有些感慨,有人說過,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我不過幫他除了一次褲子而已,後面就輪到他幫我除好幾個月的褲子了。

  「輾玉……噢……你……你什麼時候能聽得到我的說話的?」

  從狂喜之後冷靜下來,他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喚我的名字,稱為輾玉,卻沒有稱作王妃或它。

  我歎道:「王爺,昨晚小七將所有都告訴了我,說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說你一直都在為我治療,王爺……我……妾身真是很感動。」

  他很明顯地松了口氣,我想他在擔心他以前做的好事兒。

  「我是你的相公,為你治病,是我應該做的……只要你能好。」

  「可是,你為我輸入的內力,對你自己損耗極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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