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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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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裡面有一個小公子,看我的眼神有些特別,有些害羞地笑,然後像只刺蝟一樣抖開自己渾身的武器,轉身繼續和流暄大聲說:「皇兄為什麼不讓我去?」聲音嘹亮。仿佛是威風凜凜,其實誰都能看出來,這是一隻善良直率的紙老虎。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了一句大膽的話,「還是讓我去吧!」 小公子轉過頭,看看我又看看流暄,「不行。行軍打仗本來就應該是……」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我抖抖身邊地劍,「要不然這樣,我們比一場,誰贏了誰去。」 小公子有些驚訝。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 我揚眉,「你不敢?」 被我一激一下,小公子也揚起和流暄一樣秀麗的眉毛,「那有什麼不敢。」 我笑,「那好,讓所有人給我們做見證。」說著這句話我看著流暄,流暄閃動著眸子回看我,笑笑,說了一句。「還要走?」 我急忙轉過頭,只要他說出第二句話,我恐怕就要留下。 比試結果不用說。只過了十幾招就被我拿下,臨了我還贊了他一聲。「武功練的不錯。」 小公子正要發怒。我急忙小聲對他補充了一句,「當年你哥剛到江陵城。武功並不比你好多少。」我說地是真的,若單論武功這裡是不如江陵城地。 小公子的臉「忽」地一下紅了,「那時我年紀還小,並不記得。」 我說:「不要跟你哥說,」偷瞄流暄一眼,賊兮兮地說:「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戰場。」 小公子驚喜地看我。 我說:「我保證。」 回到寢宮整理包袱,我當時只帶了一個小小的包裹,走的時候竟然變成了大大的一個,我看著床上地龐然大物無奈地苦笑,看來只能一個變倆,我和黃劍分開拿了。 流暄回來,我諂媚般地撲上去,拉他的衣襟,然後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給我多少兵馬?不用太多,我有自家軍,糧餉也可以少給,這樣我們好殺到哪兒,搶到哪 流暄笑,「這跟土匪流寇有什麼區別?」 我眨眨眼睛,「搶流寇也犯法?」笑了一陣,兩個人都看著彼此,誰都不說話,我低下頭,晃動著流暄的手指,「我會很快就回來。」 說會很快,眨眼也過了幾個月,行軍打仗畢竟不是玩笑。這夥「流寇」竟然從東臨國邊界竄入了西豐國內,我這隊「滅寇」之師,也只能揮師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把「流寇」堵在了西豐國都城。西豐國天聰皇帝得知此事在朝堂上大怒,一揮手就殺了兩個朝臣,從而把他的暴虐發揮到了極致。這個天聰皇帝雖然暴躁,卻不是一個草包,等他反應過來把我堵在西豐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沒來得及看西豐國的國都,我又立即下令讓所有人轉頭按原路折返,其實普通兵馬我並沒有帶多少,身邊的都是江陵城的好手,以便於進退輕鬆一些。我要地只不過是乍一眼看過來的氣勢。 我的目地很簡單,就是要讓天聰皇帝的脾氣更壞一點。 我退地及時,天聰皇帝沒有抓住我地尾巴,無法向東臨國聲討此事。頓時啞巴吃黃連,一屁股坐在龍椅上,氣暈了過去,而後聽信讒言相信自己國內有和我勾結的內奸,又殺了幾位握有兵權地大臣,暴虐加疑心,把整個朝堂弄的人心惶惶。 我這個輕裝「土匪」軍隊,也逃的夠狼狽,幾日幾夜沒有合眼,終於找到了休憩的場所,進屋就躺在床上,眨眼功夫就睡了過去。 天聰皇帝在金鑾殿裡繼續發洩著他的怒氣,我聞著香香的被子,終於可以抿著微笑舒口氣,放心了。 不久之後,西豐國開始出現內亂,昔日金鑾殿裡的大臣寫下伐帝檄文,糾結黨羽組成叛軍四處作亂,宮裡又傳出天聰帝遇刺,右相周玟竊國,昔日繁華的西豐國完全籠罩在一片刀光血影之中。 聚合四年,西豐國左賢相劉兼帶著幾十位門生手捧血書長跪東臨國宮門外,請求東臨國聚合皇帝東臨碧接見,劉兼的來意大家心知肚明,他是想求東臨碧介入西豐國內亂,其後果一是戰亂被平,二是恐怕西豐國從此將要流入東臨碧手裡。這些劉兼已經想了又想,一生的榮耀換來最後一刻的抉擇,整個國家已經搖搖欲墜,與其看著其滅亡然後被各國割分,不如為它尋一個賢明的君王。更何況,他是少數知道東臨碧另一個身份的人,東臨碧的生母曾是西豐國唯一的皇后,東臨碧在西豐國出生,當時的皇帝西豐臨曾欲封他為太子。如果不是東臨碧與東臨瑞長的一模一樣,諸如劉兼這樣的臣子甚至會有一絲希翼——東臨碧是西豐臨親生骨肉也不一定。 現在西豐國大亂,能收拾這個局面的只有東臨碧,他能信任的也只有他。所以劉兼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拖著年近花甲的身子來到東臨國,手捧血書跪在宮門外。炙熱的太陽下,劉兼咬著牙挺直脊背,年邁的身體在顫抖,當他以為下一刻就要暈去的時候,黑色九龍紋錦袍下擺赫然映入眼簾。第一次,劉兼的臉上出現了狼狽的表情,那是一種高高仰視著,無比虔誠的神態。 那一日,天空中出現一片高貴的祥和,墨一樣的龍袍在空中翻飛仿佛能穿透雲層。 第一百五十五章 寵愛 我默立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看著劉兼顫巍巍地抖開血書,看著他帶著幾十個門生在流暄腳下臣服,吸吸鼻子,心弦被觸動,眼淚差點就掉下來,那是一種無比驕傲的感覺,等到流暄統一了四國,他一定會把四國帶入一個繁華的時期。 流暄會是一個偉大的君王。 我轉過身,翻身上馬,白硯站在馬前看我,「你不去見他?」 我勒了一下韁繩,笑,「西豐國平亂,我自然是先鋒。我要回邊界做好準備,等著恭迎聖旨。」 看著白硯也上了馬。我已猛夾馬腹,催馬躍出,讓馬兒歡騰地跑了一陣,我忽然又勒起韁繩,讓馬頭回轉,頓時把身後的白硯嚇了一跳,白硯胯下駿馬揚蹄,幾乎到了我眼前才硬生生地停下。我的眼睛看向宮門方向,我說:「白硯,你說剛才的那一刻會不會被載入史冊?」 會的,流暄做的所有一切都會被歷史永遠地記住,而我就是這些歷史的見證者。 路上我已經把要準備的所有事,在腦子裡反反復複地想了好幾遍,回到邊界也立即馬不停蹄地開始著手辦理,只想等在流暄聖旨頒發之前,我就已經弓滿弦緊蓄勢待發了。 從早忙到晚,不分晝夜,派出去的探子不斷地傳來新的情況,我在油燈之下細細地看西豐國地圖,一一做好標記,每每等到雞鳴報曉的時候,我的心裡就仿佛充實一些,多了一分的把握。 又過了幾天。流暄把顏雲送了過來,有了顏雲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我就更加專著于西豐國內外地戰事。一段時間下來,我雖然瘦了一些。可是卻精神奕奕,顏雲拿著繡花針笑著看我。我說:「看地圖、兵法都不困,可是看到你在刺繡我忽然就困了.」大步走到裡屋,掀起被子睡了進去。 這日睡飽了起身,走到院子中站了一會兒。被風一吹頓時覺得有幾分寒冷。顏雲捧著茶走出來,笑著說:「看來要給主子做一件斗篷了。」 我的眉毛展開,「做斗篷怕是要來不及了,」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長髮,「馬上就要打仗了。」西豐國偽王周玟已經和叛軍交戰,這時正是我們趁亂出擊地好時機。 聚合四年,七月二十六,我晨起練過武,一進屋就看見白硯、黃劍、顏雲站了一排在等我。 我驚喜地挑起眉毛。「是不是……」 白硯說:「聖旨到了。」 我等的這一天終於來了。我幾乎跳起來,指著白硯和黃劍,「你們快出去。」一把拉起顏雲,「幫我找件顏色鮮豔點地衣服。」想了想。「還是拿那件白色的袍子的吧,看起來莊重一些。」 關上門。我又喊了一聲,「白硯,黃劍,你們去把人集合到練武場上去。」 穿上白色的長袍,我對著鏡子看了又看,顏雲在我身後笑,「主子平時也不買一些衣服,現在用到的時候,才著急。」 我抿嘴笑,「雖然沒有什麼正式地禮服,這件衣服看起來也還算是莊重。好了,就是它吧!」 到了練武場,跟著聖旨一起到的士兵已經站在兩側,一個個威風凜凜,氣勢逼人,這列長隊的盡頭還站著幾位將軍,他們穿著鎧甲,戴著紅纓頭盔,雪劍雲靴,身後的風氅隨風飄展。我停下腳步,低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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