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金宮 | 上頁 下頁
一一〇


  今天是異常溫柔的聲音,就好像是能滲入人身體的泉水一樣,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流暄看了我好久,我才咳嗽一聲,「呃,好啊,如果你想去,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好了。」

  流暄微微一笑,看向窗外,「今天晚上還有其他事要做!」

  其他事?

  流暄說:「今天晚上月亮會很圓,我們在月下喝酒聊天不好嗎?」

  月滿如盤,良夜深宵,調琴飲酒。

  我做了好多小燈籠放在草地上,風一吹,蠟燭微微閃動。窖藏的酒不但酒香撲人也極容易讓人醉,我看著燭光,眼前暈黃一片。

  托起腮,闔目微笑,看眼前的人,然後把自己的臉盯紅了。酒進肚子裡,熱氣上湧,「我好像是醉了,一會兒我醉了,你就要像我之前那樣,看好我,別讓我被野獸叼走了。」

  流暄笑著把我抱在懷裡。

  人喝醉有不同種反應,但是酒壯人膽那不是針對少數人的,我看著流暄秀麗的頸項,他低下頭與我接吻,紅而灼熱的紅唇帶著少許的酒氣,當他的唇一離開,我的唇上立即有了涼意,幾乎是下意識地我用手指蓋住嘴唇輕笑,「流暄,你第一次接吻是在什麼時候?」

  閉上眼睛,聽著流暄說:「還記得看煙花的那天晚上嗎?」我的心猛烈地跳動,那晚,流暄和我在高高的看臺上接吻,我希望流暄說的是那一天。流暄笑笑接著說:「是三年前的那一天。」

  我的心立即空虛地疼痛,裝作不在意,「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流暄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問我,「你還記得你的第一次嗎?」

  我笑,「當然記得,就是那天我們放煙火。」臉紅,我會永遠記得,可惜我的第一次和你的不是同一天。我好希望,你第一次情人般的拉手,擁抱,親吻,以及以後的其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我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喝醉了,睡覺做了一個夢,結果把自己笑得喘不過氣,然後笑醒了。

  流暄握著我的手,問我,「怎麼了?」

  我邊笑邊說,「我講給你聽,我做了這樣一個夢。」控制著自己的笑意,「我夢見我們在海邊,看見兩個人坐船要過海,我問你,他們坐的船怪怪的,沒有船槳,他們要怎麼才能過海。你說,大概是靠風吹吧!然後真的起了大風,風是往東吹的,正是那兩個人要去的方向,船上的兩個人很高興,手舞足蹈說終於要到對岸了,快要到岸邊,兩個人都跳下海,奮力往過遊,結果……」我笑的喘不過氣。

  流暄不斷地輕拍我的後背。

  我說:「結果眼看馬上要遊到岸邊,又刮起了西風,把他們給吹回來了。」我笑滾在床上,流暄抱起我,我聞著他身上的香氣,不停地往他懷裡鑽,手還到處亂摸。夜半醒來,得了這麼一個好笑的故事,簡直把我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難道我酒品不好?喝醉了就喜歡笑?笑了一會酒勁兒有點下去了,我說:「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流暄說:「沒關係。」說話的聲音清晰,不像是剛剛被吵醒的樣子。

  我說:「呃,你不會一直都沒有睡吧?我們明天還要去爬山呢,要早點休息。」嘎,好像剛才大聲說話,大聲笑,吵人家不能睡覺的人是我。

  我抿抿嘴唇,幹幹的,於是坐起來。

  流暄問,「怎麼了?」

  我皺皺眉頭。「好渴。」大概是喝酒喝的太多,或者是笑到嘴幹。可是心情真的很好,整個人是愉悅地。仿佛在經歷人生最讓人高興的時刻,做夢都是那種輕鬆而娛樂的。半夜笑醒。這種事是真地存在的。

  流暄拉了一下我地手,反身下床去倒水,一杯水遞到我眼前,我拿過來也不客氣,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我笑笑。「現在沒事了,趕緊睡覺。」流暄放茶杯回來,我還拎著被子一角,「好冷啊,快進來。」

  流暄躺進來,我靠在他胸前,我說:「山上的風景很美麼?我一定要好好看看。看完風景以後,就要面對楚辭了,」伸在流暄後背的手。輕輕地拍拍,「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不管你幹什麼。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流暄把我抱緊。我繼續嘟囔,「流暄。你以前有沒有過其他女人?」身體蜷縮一下。「以後能不能就我一個?」

  然後我又做了一個夢,夢見流暄說:「金宮。從頭到尾,我就只有你一個。明天你要乖乖的上山,不要往後看。」

  穿戴完畢,我從鏡子裡看身後的流暄,然後掃到桌子上地酒杯,臉頓時升騰起兩朵紅雲,流暄伸手把我裝暗器的小皮囊遞過來,我拿到手裡下意識地往腰上綁,綁到最後我才想起來,「我們去看風景,我帶暗器幹什麼?」想解下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帶上也無所謂。

  流暄穿著一身繡著銀線的白袍,身影優雅,帶著極美的朦朧。長長的流蘇從肩膀上垂下來,往前,白色的細穗落在我身上一些。我反身去攥他的衣角,「這件衣服我怎麼沒見你穿過?新衣服?」

  流暄笑,「好看嗎?」

  我連忙點頭,「好看。」讓人看不夠似的。我說:「你穿成這樣一會上了山,我是看風景還是看你?」說完話,整個人都熱氣騰騰,慌忙低下頭。不過我說的是實話,在流暄面前,我總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流暄淡淡地笑,說出了一句話,差點讓我地心從胸口跳出來。

  流暄說:「穿成這樣,就是為了讓你多看兩眼。」

  我愣了,流暄怎麼也會說這種話,他從來都是淡淡地,即便是生病的時候開幾句玩笑,也是很隱晦,今天他就這麼直白地說出來,用他那清脆能達到人心底的聲音,讓人地心都沸騰了。

  我慌亂地拿著梳子梳頭發,梳到一半,手被人握住了,梳子離手,看著鏡子裡的流暄,他捏著梳子仔細地幫我搭理沒有弄好地頭髮。

  為什麼今天這麼奇怪,我欣喜得手指扭在一起。開始擔心自己地頭髮是不是不夠順滑。

  鏡子裡的流暄笑了,「就這樣散著頭髮,很好看。」他看我地眼睛,睫毛微眨,表情美而專著。

  頭髮梳好了,我們兩個人卻在鏡子裡互望了一會兒,好想難捨難分一樣,流暄拉起我的手,我站起來,看見他拿上了佩劍。

  我意外地問,「怎麼還要帶劍?」

  流暄笑笑,「有備無患。」

  我想了想,確實,楚辭就在附近,小心點總沒有錯,也就沒有深問。去爬山的路上走的格外慢,流暄牽起我的手,在初生的陽光下,就像散步一樣,我偶爾側頭看著他笑,他也大方地讓我看,仿佛就像他說的那樣,他穿這身新衣服是為了讓我多看幾眼。

  還是到了山腳,我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高高的山脈,頗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我側頭沖流暄笑,「我們上去吧!」

  流暄笑著,「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約定,我眨眨眼睛,「記得,就是看我們誰能先到達山頂。」

  流暄緊攥一下我的手,「別急,我告訴你怎麼上這座山最省力。」

  我繼續眨眼睛,「你都告訴我了,就不怕我贏你嗎?」

  流暄拉著我的手,圍著山走了半圈,「這條路是最好走的,你只要注意一定要一口氣爬上山頂,不能洩氣,否則會一落千丈,功虧一簣。」流暄微笑看著我,「懂了嗎?」

  我笑,「你等著看吧,我肯定要贏你。」

  流暄說:「那如果我贏了呢?是不是我想要什麼都可以?」斜長的眼角輕輕一挑,竟然有幾分曖昧,笑容又頗有深意。我頓時臉紅起來,流暄說的不會是那件事吧!

  流暄拉過我另一隻手,低頭,親吻我的嘴唇,唇分離開少許距離,「你不會故意輸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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