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二〇〇


  沒有吃飽當然要出去買點兒東西填肚子,小舟這次難得沒有吝嗇錢財,給老大夫打點了一通,囑咐他們好好照顧病人,就自己出去溜達了。

  這日的街面上比起往日來也有些許不同,人群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官家告示前也三五成群的聚了一堆又一堆的人。小舟本不予理閒事兒,想到昨晚自己所作所為,心中些微警覺,也湊過去看那告示。果然看到新貼的兩張公文,一張上面畫了個女人,另一張倒是個文弱書生,依稀有自己和孟東平的樣子,只是自己那副畫功實在不咋地,五大三粗的看起來忒寒磣了點。上書江湖惡盜,傷了承恩公的世子,若有提供線索者賞金一百兩。

  這下可把宋小舟氣的底兒掉,她也料到此節了,卻沒想到那個肥的滿臉流油的胖子竟然是個世子,把世子的踢斷了,人家抓她也情有可原,可把她如此天姿國色畫成那樣一個醜八怪,這讓人情何以堪!

  宋小舟回到醫館的時候不僅帶了一紙袋的包子,還卷了一包裹的胭脂水粉,並仔細反思自己這幾年是不是裝男人裝但投入了,以至於都忘了如何當一個稱職的女人。是以幾天來都窩在孟東平屋子裡塗脂畫眉梳妝打扮,倒生生的把屋子裡的藥味兒沖掉了。老醫生一進來就開始打噴嚏,不得不讓人把孟東平抬出去,可憐他傷口未愈,稍一顛簸就疼痛的要命,無奈為了宋小舟愛美之心,也只好咬牙忍住了。

  這天晚上小舟照例梳好頭髮,塗好胭脂,端了一個大大的盛滿熱水的木盆進了孟東平的門。孟東平已經可以坐起來了,正靠著床讀一卷詩詞。正讀到:「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忽見宋小舟打扮的花枝招展,端了一盆水進門,不由微微出神,隨即輕笑出來。

  小舟一沉臉,端著水盆放到窗前,起身捏住孟東平的鼻子:「笑什麼笑?」

  孟東平看她芙蓉粉面,裝扮一下也有幾分明豔照人,此番湊得這麼近,一股馨香撲入鼻中,不由有些尷尬的躲開:「詩詞有趣罷了。」

  小舟看他眼神躲閃,知道自己美人計起了作用,不由大為滿意,毫不窘迫的直視他的眼睛問道:「我好不好看?」

  孟東平養了幾日,臉上青紫褪去不少,又恢復成清淡的俊秀書生模樣,聞言溫和的笑道:「好看。」

  小舟笑出聲來,聲音清脆悅耳,窩到抱住一個靠枕,貓一樣的縮在一角,尖俏的下巴點點水盆:「洗腳吧。」

  水溫正好,孟東平把腳放到大盆裡,舒服的放鬆肩膀,腳旁突然觸到一陣滑膩,宋小舟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他的身爆也脫了一雙白綾襪子,雙腳攪得水嘩嘩響,笑嘻嘻的側頭看他。

  孟東平看她一眼,低頭不說話,小舟倒沒有更進一步,安安分分的洗了腳,窩在一角和孟東平找些閒話聊。

  「我們成通緝犯啦,你知道麼?」小舟把玩著一串佛珠,把自己在集市上打探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和他說了,歎了口氣:「現在城門也封了,輕易不能出去,我看我們要想個對策了。」

  孟東平點點頭,他這次傷得不輕,又聽聞那夥人是宗室權貴,也想到會有此一節,並未覺得張慌失措,何況二人在此養傷,日子卻也過得輕鬆愜意,只是有些擔心小舟進京面聖的事,當下撿起書來,卻看不進去,只是隨意的掃著,暗暗想著心事。蠟燭燒的快,等到燭火一跳,才看到小舟早窩在那裡睡熟了,暖色的燭火映照著她柔和的臉龐,也別有一番詩書上所並不能描繪的出的美麗與動人。

  第26章:被綁票

  城裡沸沸揚揚鬧了五日,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大華商貿發達,世家大戶豢養私兵都不為奇,商人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這般封城門關驛道誰也做不成買賣,商人們如何肯善罷甘休,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這幾日波陽城守頭髮都白了幾根,總算是說服承恩公開了城門。畢竟嘛,此地比鄰天逐,也算是天子腳下,區區一個世子,實在是有些不夠瞧。

  這天一大早,聽說城門開了,小舟就美滋滋的出了門,打算買一輛馬車。波陽城的騾馬市在城西,小舟晃晃悠悠的走過去,只見人頭湧湧,十分熱鬧,街上的海捕文書還貼著,她大搖大擺的,偶爾還上去看上一眼,也無人能把她認出來。湯少爺這一手玩的很有幾分意思,若真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小舟倒是要高看他幾眼。

  當日這幾位爺在青樓打的頭破血流,最後還鬧上了公堂,雙方擺明瞭車馬拉開了陣勢,湯寶隆不可能不知道她宋小舟和孟東平姓甚名誰,更何況後來還被她一腳踩斷了,想必此刻是連她的祖宗八代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但是如今這海捕文書上卻對他們的身份隻字未提,只說是兩個殘暴強人,想來也是明面上故作不知之態,想要暗地裡下手,得手之後就算這事通了天,一來人家占著理,二來不知者不罪,不管是南宛還是瀚陽,也沒人能找他們的麻煩。

  如此一來,倒是不得不小心應付了,官面上的事她不怕,她如今是蝨子多了不怕咬,怕就怕別人私底下使絆子。她如今孤身在外,還帶著孟東平那個累贅,萬一著了別人的道,不免要吃些苦頭。

  正想著,忽見前方嘈雜,一行人也不管街上人來人往,狂奔而來,一路上雞飛狗跳。小舟連忙避讓一爆就見那夥人風風火火的跑過去,片刻的功夫就各自散開逃竄,消失在市井街巷之中。沒一會,幾名捕快追了上來,眼看著賊人消失不見,很是懊惱,便在原地拉住路人打探那夥人的去向。

  「是你?」

  宋小舟見著熟人,很意外的上前去打招呼,那人轉過頭來,正是那日和她一起幫人接生的司聞曹上差。

  「哦,是你呀,你怎麼會在這?」

  小舟笑眯眯的道:「回來辦點事,你在幹嘛,還在抓紅炎教的那些人?」

  那人點頭道:「是,這些人油滑的很,我追了他們一路了,好不容易摸清了他們的下落,佈置了兩日,本以為萬無一失,誰想又被他們給逃了。」

  「左右就在這個城裡,又能逃到哪去,他們身上都有傷,輕易不敢出城的,你們守住了城,就不怕他們不露馬腳。」

  那人點了點頭,苦笑道:「但願吧,姑娘這是要幹什麼去?」

  小舟道:「去買馬。」

  「要往京城去?」

  小舟坦然的點頭道:「是。」

  「那就不耽擱姑娘了,鄙姓周,住在京城桐梓坊白花巷,若是有機會我們回京再見。」

  這人看著斯文,行事做派倒是有幾分磊落的俠氣,只看他身為一個大男人,連為婦人接生的事都肯幹就可見一斑。小舟心裡對他觀感還蠻好的,就笑著說:「我姓宋,有機會的話一定登門拜訪。」

  兩人告別之後,小舟便獨自去了城西的騾馬市,城門關了幾日,大量進京的商旅滯留此地,今日是開城的第一日,騾馬市自然生意興隆。小舟一連走了七八家,不是牲口售罄就是只剩下一些瘦驢劣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有富餘的騾馬行,馬匹卻還在主人家中,小舟交了定金,便坐在店裡等著。負責招待的小廝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見小舟和自己年歲相仿,長的又是唇紅齒白十分好看,便起了親近之心,滿屋子坐了一堆客人,獨獨給小舟上了一壺茶和兩碟點心,小舟笑眯眯的受了,坐在角落裡一邊吃點心一邊聽店裡的人胡吹。

  只聽一名三十多歲瘦高的男子說道:「皇帝年富力強,多納幾個妃嬪又算得上是什麼大事了,依我看那些朝廷大臣就是脫褲子放屁,吃飽了撐的。」

  有人在一旁附和道:「也不能這麼說,皇后剛定,大禮還未成,皇上就這麼接二連三的往宮里弄女人,讓安霽侯的臉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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