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一九九


  湯寶隆一時間竟看呆了眼,隨即頗有些極色的搓了搓手,嘿笑道:「有幾分姿色啊!」

  孟東平心頭平的生出一團火來,比之剛剛被毆打時更甚,也不知是因見小舟被那湯的公子言語調戲氣惱,還是氣惱自己又在她面前跌了臉面。

  小舟徑直走過來,走到他身邊皺眉打量一番,低聲道:「傷勢嚴重嗎?」

  孟東平搖了,神態頗有些苦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甘寂寞道公子在後面陰測測的說:「現在還不嚴重,只怕待會就不好說了。」

  「還能走嗎?」

  孟東平點頭:「能。」

  湯公子見自己被忽視,頓時有些惱,冷冷說道:「想卓只怕還沒那麼容易!你們給我聽仔細了,今兒……」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轟的一聲整個飛出去砸在對面的牆上,這本就是個荒宅,也不知道多少年沒人打掃了,一時間漫天煙塵亂飛亂舞,湯寶隆殺豬般的叫起來,慘叫聲直傳出了幾條街。

  「小、小賤人!」

  湯公子在手下的攙扶下爬起來,破口大駡道:「還不給我上!打!往死裡打!」

  話音剛落,宋小舟一腳蹬在牆上騰空而起,膝蓋順勢死死的頂上一名打手的咽喉,那人雙眼凸出,悶哼一聲,掄起棒子就朝小舟打來。小舟就勢一扭,身子瞬間拔脯雙手卡住那人的手臂,用力一扭,只聽哢嚓一聲,那人便慘叫著軟倒在地,胳膊詭異的扭向後面。

  眾人見她一個女子出手這般利落也是一驚,後面兩人這時卻已沖到前頭,小舟用腳勾起那人的大棒拿在手上,掄圓了甩開,砰砰兩聲正中迎面兩人的膝蓋,急沖兩步仰空翻了一周,狠狠顛在兩人的胸口上。那兩人頓時大叫一聲,口噴鮮血的倒向後頭。

  誰曾見過這樣悍勇的女子,紛紛都是傻了,小舟三拳兩腳踢翻一眾,穩穩的站在了湯公子的面前。手掌翻轉間,也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來,冷冷的橫在湯公子胖的幾乎和腦袋一般粗細的頸子上,眼角微挑,嘴邊也含了絲笑,慢悠悠的問:「你罵誰呢?」

  湯寶隆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脖子下那柄匕首像是冰塊一般冷,幾乎要將他的舌頭也凍住了。他吭吭哧哧的喘著粗氣,色厲內荏的叫囂道:「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啪」的一聲脆響憑空響起,宋小舟輪圓了胳膊就給了他一巴掌,直打道寶隆目瞪口呆,半邊臉都腫起來了。他雖住在波陽這不大的小城裡,卻也是跟皇室沾邊的皇親國戚,他的外祖是當今皇帝的叔叔,他雖不是嫡出,嫡母卻是正了八經的宗室郡主,而且嫡母一直沒有兒子,也就將他當兒子待,他們家雖是個閒散宗室,但也借著母族那邊得了不少體面,如今新帝登基,更是對他們這一眾親眷十分的眷顧。不然也不可能連西陵葉氏的公子都高看他一眼,從小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樣的打罵,當下也懵了,張口結舌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道:「你、你敢打我?」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嘴巴,這下打的更狠,竟將湯寶隆的一顆門牙都打了下來。那一眾哭爹喊娘的打手見了這還了得,紛紛連滾帶爬的往前沖。小舟回過頭去巧笑嫣然的看著眾人,手上的匕首不由得用了分力,在湯寶隆的頸子上劃下一道口子,鮮血蔓延,流過她皓白的手背。

  「再上前一步,可就要給他收屍了哦。」

  她笑吟吟的看著眾人,卻讓眾人越發覺得寒冷。

  「我問你呢,你剛才罵誰呢?」

  湯寶隆看著她笑的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和雪亮的刀子,哪裡還敢說罵的是她,可又不願跌了面子的求饒反口,當下又怒又怕的盯著她,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小舟二話不說,左右開弓一連串的耳光打下去,直將一個肥豬頭打成了巨象首。湯公子脆弱的心理防線就在這麼幾個耳光中徹底粉碎,也顧不得臉面了,當下竟然把嘴巴一張,嚎啕大哭起來。

  宋小舟瞧他哭的噁心,又想到若是來晚一步,孟東平豈不是就要被他打死。當下心下一冷,抬腳就朝他猛踢下去,湯寶隆瞳孔一張,嚎了聲慘烈的,乾淨利索的就昏死過去。小舟一路拖著他將他拋到他們騎來的馬背上,順手一拍馬屁股,馬兒就載著他狂奔而去。

  湯家的打手們此刻也顧不上她了,再說打也打不過,紛紛嚷嚷著去追湯寶隆。乎顏本就是來瞧熱鬧的,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是著意的打量了小舟兩眼,隨即便帶人也走了。

  出了一口悶氣的小舟拍了拍手,走到扶著樹才能站直的孟東平身邊。

  「身上疼不疼?」

  孟東平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說這些日子以來在她面前丟臉已經丟習慣了,可還是覺得自己特別沒有臉面,恨不得馬上就暈過去,可等了半晌也就是微微暈眩,並沒有一絲要暈倒的跡象,只好慢慢措辭:「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孟東平呆站在那裡,越發覺得尷尬,旁邊忽然傳來微弱的呼喚聲,兩個人一起轉頭,看到柱子上被綁著雕兒,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看到她小舟的臉色不由得又沉了下去,孟東平斟酌了半晌,終究還是歎了口氣道:「還是……還是救救她吧。」

  小舟哼了一聲,橫他一眼,走到恬兒處幫她解了繩子,吊兒郎當的道:「欺負你的人被我解決了,你要是想跑,現在就快點兒出城去吧。」

  那恬兒也不知是不通情理還是天生傻,一個勁兒的磕頭哀求,淒淒艾艾的哭著就是不賺小舟努力壓抑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念頭,笑著勸她:「我們兩個你也看到了,你要以身相許也許不了啊,當丫鬟就更不用了,一來我家不缺丫鱖二來我看你不順眼,你跟著我們就是個累贅,還請你行行好,趕緊走吧。」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小舟拉起孟東平就賺挨近了更加看清他被打得不輕,心中大恨,扶他上了馬,自己也上馬坐在前面,回身輕聲說道:「你再忍忍吧。」

  這夜甚是長,一片漆黑的長巷前方是寬敞的大道,小舟身子挺得直直的,髮絲隨風飛起,腰肢纖長,馬被催的疾馳,孟東平沒有著力之處,晃晃悠悠,被小舟回頭一瞪,雙手虛環住她的腰肢,坐的穩了,續卻讓他覺得自己的胸口前掛著的那佛像都要管不住這顆心了。

  天濛濛亮之前,濟世醫館的老大夫再次從暖和的被窩裡爬起來,給把門敲得震天響的小舟二人開門。前半夜還能走的小夥子現在身殘志不殘,努力自己從門外面跌跌撞撞的踉蹌進來,重新被他的兩個徒弟扶到內室去,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藥,貼上新的膏藥和繃帶。

  「他還好吧?」小舟頗有些擔憂,也怕他傷到了內府。

  「姑娘放心,只是些皮肉之傷。雖然如此,這幾天也最好不要走動。」老大夫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收了二人的錢,感歎現在世道險惡,把二人送到後院住著後又回來關門,口中絮叨不止。

  這次小舟很體諒的與孟東平分房而睡,呆書生傷成那樣兒,躺倒在就動也不能動了,小舟喂他喝了一口水,又替他擦了擦沾滿了灰塵的臉,沒來由的冒出一股怒氣:「逞英雄逞成這樣,你現在舒服了?」

  孟東平心裡也不好過,低著頭悶聲不吭氣,過了半晌卻見小舟依舊瞪著他,無奈的道:「沒想到會這樣,我本來想把她送出城就去找你的。」

  「我說不讓你管她,你就聽我的不好麼?我看那個女人路數也不太正,哪家能讓隨隨便便就跑出來了?還這麼巧又遇到這麼一幫子人,不為難她只揍你?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孟東平被她這麼一數落,回頭想想也覺出自己草率了,趴在半天沒說話,兩個人就此沉默,在狹窄的屋子裡默默相對。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天開始濛濛亮起來,紅色的光順著窗櫺慢慢爬進屋子裡的桌面,鬧了一個晚上,小舟也有些困了,便回屋小憩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醫館的人熬了一鍋帶著中藥味兒的粥端了過來,小舟喝了幾口,大部分都強硬的倒進孟東平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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