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一九二


  良玉笑道:「那你往回帶那幾個唱曲的小孩幹嘛,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蓄養孌童的愛好。」

  小舟也不解釋,轉過頭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聲,蕭雍在一旁道:「李莞兒為什麼不肯進宮?」

  說到這,便連良玉都有幾分疑惑。早在烈武侯還當政的時候,李家的女兒就被宮裡定了下來,這些年來李莞兒經常在宮裡走動,怎麼如今竟然性情大變要出家,這裡面怕是有什麼事吧。

  小舟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原因。當初她葬了寂然,還與這位安霽侯府的千金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李莞兒不知道寂然已經死了,還以為他是藏在寺裡。寂然是在李府長大的,這些年來又與他秘系密切,與李恪都能成為朋友,更何況一個李莞兒。想來是那小姑娘早就對寂然動了心,如今寂然不在了,換了夏諸嬰,她自然是不肯的了。

  「安霽侯就這麼縱容自己的女兒?」

  良玉道:「李莞兒若是打定心思不肯進宮,李九青也未必有什麼辦法。」

  小舟聞言卻頗不以為然,涼涼的笑道:「那可不一定。」

  ***

  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沒個准,李錚回到天逐沒過三天,李莞兒就進了禮部,大婚也順順當當的籌備著,等李莞兒講禮完畢,大華就要迎來這位一國之母了。

  小舟一行人這時卻剛進了王域邊城,離天逐還有十萬八千里,自從那天和孟東平翻了臉,小舟已經有五天沒見著他了,她起初還能忍著,終於越想越不忿,抓來吳凱問,卻被告知孟東平被幾個不正經的廚子拉去了。

  小舟一聽這話大為光火,來不及細思這股無名火是從何處冒起,起一根就往外走。吳凱嚇的夠嗆,忙追在後面,地方官巴結小舟還來不及,此刻見她怒氣衝衝的往外賺忙撥了幾個親衛跟在後面,誰知小舟還沒走出門就停住了腳,擰著眉想了半晌,將一扔,轉身就回了房,搞得眾人摸不著頭腦。

  良玉卻倚在門前笑吟吟的望著蕭雍不語,眉梢斜挑著,很有些嫵媚的風情。

  孟東平此刻也很不自在,他只是心情不好,於巢幾人就拉著他說要帶他去喝酒。這段日子他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心道反正自己已經如此褻瀆佛祖了,這輩子也別想再入佛門,這酒戒守與不守都沒多大意義了,於是腦子一熱,竟然就跟了來。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他帶來了,此刻這軟玉溫香的陣仗,竟是嚇得他連眼皮都不敢抬了,一個勁的往一旁挪,好像那女子是洪水猛獸一樣。

  那歌姬還是首次見到這樣害羞的男子,不由得想要逗他一逗,纖纖玉手搭上他的肩,靠在他耳邊吹氣道:「公子張呢,耳朵都紅了。」

  孟東平卻像是觸了電一樣,噌的一下跳起來,結結巴巴的說:「姑、姑娘請自重。」

  「自重?」歌姬掩嘴一笑:「這話聽著真新鮮,還是頭一次有上我們這的客人要我們自重的。」

  於巢笑道:「我這兄弟家風正,還是頭一次到這地方來,小娘子替我好好招待他。」

  木軍頭被兩個豐腴的女子圍著,摟著一架水煙正吞雲吐霧的十足自在,聞言笑眯眯的說:「秀才若是不自在可以先回去,免得我們事後被小宋埋怨。」

  孟東平一聽他提起小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揚起酒壺仰頭便灌,端的是豪邁大氣,只可惜這氣度還沒持續片刻,他就滿臉透紅的咳嗽起來,手捂著胸口淚花滾滾的險些要把肺咳出來。幾人見了無不放聲大笑,歌姬掏出手絹為他擦臉,笑著說:「公子喝但急了。」

  幾人這邊正玩笑著,忽聽轟隆一聲,左側的屏風被人推翻,一道人影橫飛而來,倒在孟東平的腳下,還沒爬起來就先跪了下去,對著對面連連磕頭道:「公子饒命,奴家不適意的,饒了奴家這一回吧。」

  孟東平低頭一看,只見那女子披頭散髮,滿臉淚痕,穿著一條淩紅的裙褂,抱著一隻琵琶。那琵琶在剛才的衝撞間扯斷了琴弦,琴弦回彈戳傷了她的臉,一行鮮血猶若細小的蚯蚓蜿蜒而下。那扇屏風後走出一名巨塔般的大漢來,黑著臉一步步走上前來,雙目冰冷的瞪著那名姬宅只看著就讓人害怕。

  孟東平愣了愣,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道:「這位姑娘到底犯了什麼錯,諸位為何要下這麼重的手來對付一名女子?」

  那大漢見他衣冠楚楚,不免住了手腳,就見屏風後露出四名男子來,左手邊的一人穿著一身大團福字的彩衣,身材臃腫,滿臉橫肉,卻塗脂抹粉很是噁心。他旁邊的男子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白麵無須,穿著一身低調的藍色長袍,斂著眉坐在桌前,好像沒聽到這邊的喧鬧一樣,而另外兩人都穿著胡人樣式的皮袍,三十歲上下也看不出是什麼身份。

  那名身穿彩衣的胖子聞言粗粗的眉毛一挑,喝道:「你是什麼人,也敢來管爺們的事?」

  孟東平道:「我誰也不是,只是見這位姑娘哭的可憐,希望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同她計較了。」

  彩衣胖子冷哼一聲,隨意打量了木軍頭幾人一眼,只看他們的飲食做派便知他們不可能是什麼有身份的人:「哪來的狗東西,也敢學人家英雄救美了,哪來的滾哪去,不然別怪爺們拳頭不認得人。」

  要說環境真是能造就人,想那孟東平曾幾何時也是個張口阿彌閉口陀佛一心向佛斯斯的讀書人,沒想到和宋小舟在深山老林打了一趟滾,出來就變得脾氣暴躁頗有匪氣了,扛過刀提過劍死人堆裡都睡過的孟秀才早已不是當初的小綿羊了,見這人塗脂抹粉面目可憎本來就不順眼,再加上自己本身也是一肚子的窩囊火,頓時便爆發了幾分平日裡絕不會有的豪情,怒聲說道:「你這人怎麼如此不講道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不怕我拉你去見官嗎?」

  「見官?老子就壽!」

  這時的老鴇早聽到亂子上了樓來,見狀連忙沖著那彩衣胖子連聲的賠不是道:「哎呦我說湯公子,什麼事這麼大的火氣啊,是我妹娘伺候不周?我馬上給您換一批,氣大傷身,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彩衣胖子湯公子道:「那個小娘們弄濕了我朋友的靴子,我叫她乾淨她不肯,朱媽媽你看著辦吧。」

  朱媽媽聞言掩嘴一笑:「瞧您這話說得,這還算是什麼事嗎,恬兒快過來,還不去把幾位公子伺候好了。」

  那名名叫恬兒的女子含淚爬起來,她之前被人當胸踢了一腳,一張臉白的像薯一樣,當下幽幽的看了孟東平一眼,終於還是一步步的走了過去,跪在藍衣男子的腳下,拿袖子去為他擦被酒淋濕的靴子。不想那湯公子卻一腳踩在了她的背上,將她的臉死死的壓在藍衣男子的鞋上,冷冷道:「本公子叫你用的。」

  「砰」的一聲,一隻酒壺飛起,猛的就砸在了湯公子的腦門上,湯公子殺豬般的叫了起來,捂住鮮血淋漓的腦門站起身子怒道:「狗日的!誰敢砸老子?」

  孟東平也火了,起另一隻酒壺又砸過去,被湯公子手下那名巨塔般的大漢擋住了,木軍頭等人早就看對面那幾人不簡單,連忙伸臂拉住他,孟東平卻酒氣上湧神勇無比,扔胳膊撩腿的喊:「只會欺負女人,有種的過來跟我單挑!」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樓下跑上來一群人,足足有三四十個,全都家丁打扮,為首的一個看著滿臉血道公子,手舞足蹈的咋呼道:「誰敢打我家公子?不想活了!」

  湯公子捂著腦袋指著孟東平,扯著公鴨般的嗓子怒吼道:「打!給我往死裡打!」

  眾人見了,呼的一聲就圍了上來。

  第22章:小兒女

  宋小舟失眠了,儘管她不怎麼想承認,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當下便起了火,爬起床胡攪蠻纏的說是屋裡太熱,負責接待的官員只得連夜爬起來,找人為她斷了幾盆的冰塊放在房裡,又安排了兩個小丫鬟為她扇扇子。

  良玉坐在桌子前把玩一隻白玉鎮紙,眼角帶笑的斜睨著她,小舟側身躺在,不耐煩的說:「你不回你屋裡睡覺,賴在我這幹什麼?」

  「反正你也睡不著,我留下陪陪你。」

  小舟眉毛一挑:「誰說我睡不著了?」

  「那你倒是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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