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
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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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哼了一聲,接過藥碗說道:「再不下水我就要臭了,我寧願病死也不願意被自己臭死。」 藥的確苦極了,小舟很豪爽的一口咽了下去,然後苦著一張臉問道:「你究竟是怎麼了?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挨揍了?」 「胡說八道。」 孟東平有些惱,端著藥碗就要往出去。小舟如何能讓他如願,一下子從竹床上跳起來,不想兩天兩夜沒進食,此刻早已是手腳無力,當下腳下一軟,就向前傾倒而去。孟東平見了連忙伸手去扶,誰知身體素質實在是不過關,被小舟一撞,兩個人竟然相擁著倒了下去。 只聽乒乓兩聲,石槽做的藥碗先是砸在了小舟的後腦勺上,後是磕在了孟東平的額頭上,小舟病了這一場,本就氣不順,此刻更是惱羞成怒,還沒爬起身,就一拳湊在了孟東平的胸口上,怒駡道:「死書呆子!連個女人都抱不動,還活著幹什麼?」 孟東平也怒了,這些日子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女人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活土匪,他一把將她推到一邊,氣哼哼的說:「你算女人嗎?有你這樣的女人嗎?」 沉默的羔羊終於不再沉默了,宋小舟的權威遭到挑釁,當下也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比比劃劃的說:「孟秀才,你找揍是不是?」 「你揍啊!有能耐你就打死我!」孟東平梗著脖子紅著臉,哼道:「就算我好心救了只白眼狼!」 「嘿!你還來勁了?」 「不想動手就離我遠點!」孟東平推開她,憤憤不平的站起身來:「又沒人拿繩子捆著你,腿長在你身上,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立刻滾。」 「你放心,我馬上就走,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你這張潑婦的臉!」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的甩上,小舟愣愣的站著,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久久沒回過神來。 死書呆子,吃了火藥嗎?口氣這麼沖? 小舟有些惱火,坐在高高的床沿上暗自生了會氣,又覺得和那書呆子生氣有點划不來,大不了病好了揍他一頓。這樣想著,也就漸漸釋然了。 一連兩天,都沒瞧見孟東平的影子,小舟還以為他真的賭氣走掉了,就去問平時照顧她的賀瑪婆婆。老太太很詫異的看著她,指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道:「這些都是他做的啊,他若是走了,你的病早就好了。」 小舟疑惑地問道:「這藥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不是,你還是不明白。」 老太太一臉認真的擺著手,說道:「你其實沒有生病,烏達乾婆說過了,你是妖魔纏身,只要誠心向真神叩拜,就能得到旭談羅的寬恕。沒有病的人,哪用得著吃藥呢?」 賀瑪婆婆說完,還很幽默的沖著小舟眨了眨眼睛,宋小舟一陣惡寒,這是個狂熱的宗教徒啊,生病不打針不吃藥,拜拜偶想就萬事大吉了。多虧孟東平還有點唯物主義精神,不然自己這條小命說不定就被他們給玩沒了。當下問道:「賀瑪婆婆,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他怎麼受傷了?是被人打了嗎?」 「當然不是!」賀瑪婆婆義正言辭的說道:「是旭談羅懲罰了他。」 小舟忍不住沖天翻了個白眼,知道跟這老太太說不明白,就乾脆閉了嘴。這樣又過了兩天,身體終於好了,說起來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病的這麼嚴重過看來是養尊處優的時間多了,自己這小身板也不頑強了。 陽光很明媚,山風很清爽,小舟穿著賀瑪婆婆送給她的花褂子,梳著兩條辮子,看起來俊俏清麗。幾名打獵回來的年輕小夥子見了她都是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跑過來獻殷勤,很淳樸的把自己打的獵物都拿給她,惹得附近幾乎人家的女孩子醋意大發,一個個眼神像是淩厲的刀子,一個勁的往這邊飛。 小舟也不在意,一邊和別人閒聊,一邊四處找孟東平。等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才見他背著一個竹簍子,從村口的方向走過來,衣衫都有些破損,臉上的淤青還沒消退,臉色灰白,顯得憔悴,右腿好像受傷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最奇怪的是見他過來,村民們全都紛紛躲開,好像他有什麼傳染病一樣。 小舟有些奇怪,又不好意思直接過去問他,就對身邊的一名年輕人說道:「他怎麼了?大家為什麼都躲著他?」 「他冒犯了真神,烏達乾婆說他是個不祥的人,會有災難降臨的。」 小舟皺眉道:「烏達乾婆是誰?」 那人回答道:「是我們的神使,就住在太陽升起的烏達山上。」 小舟頓時了然,原來是個神棍,就繼續問道:「他怎麼冒犯真神了?」 「你還不知道?」那人驚訝道:「你被妖魔纏身,村長特意請來了烏達乾婆給你驅魔,可是他卻阻止神使做法,若不是神使寬容大量,你就要被妖魔殺死了。」 「驅魔?你們的神使是怎麼給我驅魔的?」 「妖魔都怕火,只要用火燒,他們就會離開了。」 我靠! 宋小舟幾乎一句粗口罵出來。這幫沒文化的大老粗,簡直是草菅人命,若是真的被他們這麼燒一次,病能不能好她不知道,這副花容月貌一定要報銷了,到時候她還怎麼去釣凱子?怎麼起泡男人?賺錢發財還有什麼人生動力?難怪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小舟原本還以為這裡發生過大火災,這麼看來,全是那個什麼該死的神婆治病治出來的。 「他阻止驅魔,所以你們就揍他了?」 那人聞言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是真神懲罰了他。」 我去你×的,宋小舟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那人還以為她要去找妨礙她治病的孟東平的麻煩,還在一邊小聲的勸阻道:「你也別太生氣了,好在你現在已經沒事了,他也已經得到懲罰了。」 小舟沒搭理他,一路打聽,終於走到孟東平現在的屋子。房子很破,還是敞篷的,屋頂都沒了,四面還透風。顯然,得罪了「真神」的孟東平已經不再受歡迎了,若不是他們兩人知道這些人在戰場上臨陣脫逃的事情,恐怕就被人趕出去了。 門一推就開了,吱吱呀呀的響,一幅要散架的樣子。竹簍子放在門邊,草藥撒了一地,孟東平坐在矮床上,正在脫靴子,右腿膝蓋處應該是有傷,動作都有些不靈便。見小舟進來,他只是淡淡的抬眼掃了她一眼,一點想要打招呼的駕駛也沒有。 小舟靠在門框上,感覺氣氛有點尷尬,就開始吹口哨,從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到跑調版茉莉花,從站在高崗上到北京的金山上,直到把她會的歌差不多都吹了個遍,孟秀才還是安穩的坐在那,一點想要和她說句話來打破僵局的打算都沒有。宋小舟有點不是心思了,心道不過就是打了你一拳,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那麼記仇呢?當下清了清嗓子,然後皺著眉頭道:「喂,你的腿怎麼受傷了?」 時間一瞬間有點靜止,這樣的話對小舟來說,已經屬於是變相的道歉了,她不由得覺得滿身不自在。孟東平似乎也有點驚訝,所以他慢慢的抬起了頭,眼神落在了小舟的臉上,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 微風輕拂,陽光醇暖,遠處的樹林發出唰唰的聲響,孟東平看著她,孟東平看著她,呃……孟東平還在看著她。 小舟怒道:「喂,我問你話呢!」 這一聲就明顯還有宋小舟平日的氣勢了,於是,孟秀才站起身,抖了抖破破爛爛的衣裳,然後抬起左腳,再抬起右腳,雙腿慢慢交替……的走了出去。 小舟一呆,看著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了的孟東平,氣得牙根癢癢,忍不住沖著他的身影喊道:「死書呆子,有本事你別再求到我頭上!」 孟東平拐了個彎,已經走遠了。 第15章:月夜血葵 黑蠻人飄洋渡海的衝破了沿海防線,南野軍大營也被鏟為平地,如今整個南嶺大山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下,宋小舟這個被充軍發配的小小火頭兵自然沒有什麼驅除韃虜為國為民的高尚情操,再加上如今人生地不熟的過著半」囚禁」生活,她更是嚴格信守了閒事勿管的人生信條了。總之,不管是被迫還是自願,她竟然就這樣安分守己的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住下來了。 說實在的,安分守己這個詞用在她的身上,實在是太難為群眾的想像力了。所以現在有人一腳踹開她的門,她一點都不驚訝。 孟東平看著眼前這個的女人,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能生出這麼一個東西來。佛祖原諒,他又嗔怒了,可是他相信,就算是大伏龍寺的有道高僧終日面對著她,也是會生出火氣來的。 宋小舟正坐在矮凳上磨刀,沙沙的聲音在夜色裡顯得十分的和諧,她仰起頭來,燈火照在光潔的額頭上,一雙眼睛漆黑明亮有如寶石,嘴角一牽,歪著頭說道:「三更半夜的,你這樣不打招呼就沖進來,不覺的應該對屋子的主人解釋幾句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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