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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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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們已經盡力了,早在半個月之前,市面上的米糧、食鹽、鐵器、茶咋、藥材、布匹,就被人大面積的高價收購,如今留給我們的不過十之一二,遠遠達不到青疆人要求的數量。我們的官員已經在整個王域境內大肆調查,卻根本查不到具休的買家。他們的行動十分迅速也十分零散,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整合。」 一名蓄著小鬍子的官員緊張的舔了舔發白的嘴唇,卻還是大著膽子說道:「每年的歲貢都有長達半年的時間統籌準備,也有固定的買家,如今要我們在十天之內準備出來並且送到青沙。」刨去路上所要耗費的,這樣折合下來只有不到四天的時間。再加上年關將至,物資匱乏,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完航」 拙政司內一片喧囂,政務廳外面人來人往,官員們已經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人人眼睛血紅,嘴唇發幹。不斷的有馬匹停在門口,跑斷了腿的外職人員來不及喝一口水,就沖進外譏廳上報資料。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息卻越來越糟糕:半個月前就已經上路的歲貢因仍舊是不見蹤影,六千多名精銳親兵押送的物資隊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就這樣再沒有半點消息傳回來。連司他們手上那一批豐厚的讓人眼熱的歲貢物資,也一併丟失的無影無蹤;青疆今年遭遇了大雪災,糧莘物資極度匱乏,境內凍死餓死的百姓成千上萬。他們本就和西陵守軍有小現模的摩擦,就算歲貢到了,也不能完全解決他們今年過冬的糧草問題,但是因為盟約,使得他們不敢大現模的進攻西陵關,也不敢直接到西陵外困的三十多大郡縣打秋風。然而如今物資不到,他們頓時有了充足的借。和理由,可以堂而皇之的打著大華背信棄義的旗號,來攻打西陵的關。;雙方軍備在持續上攀,西陵關外困郡縣岌岌可危,關內民怨沸騰,戰意高昂,軍隊的請戰書已經幾次擺上了蘇水鏡的案頭,再這樣下去,就連他也彈壓不住。而一旦西陵和青疆發生大面積的戰爭,那麼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以青疆堪比大華的龐大國土面積,以青疆全民皆兵的彪悍可怕民風,那麼他們所能糾集起來的兵力,絕對不僅僅是二十萬。 情況突然間如同點燃了了線的炮仗,以危險的速度在狂猛的上竄。現在除了出動西陵和王域一代的大量守軍,全力搜查歲貢團的下落,到下的唯一的法子,就是重新準備一批歲貢,儘快送往西陵邊境,平息青疆人的怒火了。 雖然說起來實在是有夠奴顏媚骨,但是這卻是目前最真實不過的事實了 汪清池覺得,這幾個月他實在是太側霎了! 先是被烈武侯派往湘然,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半大孩子沒想到卻是個商業天才,他在不知不覺間一敗塗地後,回京就失了勢,被衛青寧取而代之。家族動用了大量的人脈關係,走了政院和長老會的路子,才將他保了下來,原以為拙政司是個高跳板,可以很快為他積攢政績奪回權位。沒想到卻憑空鬧了這麼一出,歲貢團丟了不算,王域裡的物資還被人洗劫一空,而他卻一無所查,今天大清早就被淳於烈叫去大罵一頓,若是還不解決,就算淳於烈不處置他,他也必然會在家族青俊中失勢,讓族內長輩們對他徹底死心。 「媽的!這裡面一定有人搗鬼「, 下屬們戰戰兢嫵的聽著,沒想到這位一向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的公子哥也開始如市井之人一般破。大罵了,足見他的心情有多差曰 汪清池站起身來,來回的走了兩趟,突然走到衣架旁拿起大衣,沉聲說道:「備馬。」 「大人要去見武侯大人嗎?」 「去找罵嗎?」汪清池冷冷的看了下屬一眼,隨即冷哼道:「去見李常司。」 「他沒得選。」 小舟笑吟吟的坐在那,明明已經一天一夜沒睡,可是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她的手指撥弄著託盤上的茶壺蓋子,滴溜溜的打著轉,轉頭笑道:「內庫和戶部辦不了的事,這時候只能求助於西涼葉氏,而你是西涼的話事人,他不來求你還能去求誰?」 說到這,她突然嘿嘿一笑,說道:「更何況,他也想知道這次的事到底是誰幹的。戶部可以不知道,拙政司可以沒消息,但是商場上的東西,你們西涼若是也不知,那就說不過去了。」 李錚正在吃早飯,鬧言也沒轉頭來看她,只是很隨意的問:「我也想知道,這麼大的動作,你究競是怎麼做到的。以你的財力,根本難以完成。」 小舟卻掩嘴一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公子,他還沒走呢。」 李錚鬧言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慢慢的吃下最後一口飯,然後擦了擦嘴,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沉聲說道:「去看看。」 「勞煩二公子為我牽橋搭線了。」 小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李錚恍若未聞的步出房門口清晨的陽光明晃晃的,風也是靜悄悄的,小舟嘴角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歪在椅子上,就這樣靜靜的等候捷報傳來。就連李錚都覺得以宋小舟的財力無法辦到此事,那麼朝廷上就更加不會把念頭往她身上打。畢竟,如此大規模的舉動,已經超出了個人的力量,就算是西涼葉氏,想要在短期內促成此事,也是十分艱難的。如今的矛頭,直指向東邊的三越,大部分官員認為這是三越的又一次離間計。目的是要挑撥大華和青疆開戰,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畢竟三越之間分分合合已屬平常,誰也分不清他們什麼時候忙於內鬥,什麼時候又會一致對外。 當然,朝廷上還有一些別的聲音,比如淳於烈,他就懷疑這件事的幕後椎動者來自尚野,如今瀚陽勢力大亂,軍中內鬥不休,驅胡令的頒佈又椎毀了大半的商業祉會休系。李梁和李珂現在仍在京中受審,瀚陽大半軍權已經掌握在姜吳手中,而姜吳,又是他浮于烈的門生。瀚陽,應該已經沒有了背水一戰的實力。如今看來,唯一有可能並且有實力促成此事的,就是尚野的蘇秀行。畢竟,如果一旦和青疆開戰,以蘇水鏡的能力絕對無法守住關 。」最後還是要請這位大華第一高手外加第一名將出手,如果那樣,蘇秀行就要繼當年一戰之後,再次掌握全國精銳兵力了。 淳於烈會這樣想,別人當然也會這樣想,一時之間,天逐城內各個黨派奔走聯絡,西陵派系和尚野派系在今早的朝會上相互攻計,懷疑的種子播灑的到處都是。但是卻沒人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此刻就好好的呆在京城裡,而且還饒有趣味的不時的出入達官顯貴的府邸,光明正大的探聽著隨之而來的消息。 汪請池無奈的看著李錚,深深的施了一禮,誠懇的說道:「這一拜,清池並非是為自已,此事事關家國大業,清池實在不忍心看到生靈塗炭的局面。還請二公子施與援手,救西陵千萬百姓于水火之地。」 「青疆人實在太囂張了。」 李錚靠在椅子上,手托著一杯茶,靜靜說道:「教訓他們一下也好。」教訓? 汪請池鬱悶的想要吐血,暗暗道這畢竟只是一個世家貴族的公子哥,雖然才華出眾,但是不曾經營實務也不懂軍事,滿腦子天朝上國的狂妄想法。教刊他們?別讓別人教馴了就不錯了。 可是這話,他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二公子有所不知,如今青疆人大舉進犯,明顯是早有準備,我們倉促應戰,難免落入下風。就算要打,也不能在這個時機打,更不能給敵人以。實,所以這一次的歲貢一定要籌集。如今市場上有人從中作梗,拙政司已經無力回天,還望二公子能動用西涼的力量,幫朝廷度過這次危難。」 李錚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溫和的扶住汪清池的手臂,說道:「清池兄這話是怎麼說的,李錚也是朝廷命官,為國分憂乃是份內之事,若是有辦法,早已向上面獻策,何至於會讓清池兄親自登門?這件事事出蹊蹺,就連我也被蒙在鼓裡,西涼方面更是著了道,但是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不出兩個月,定會籌集一切,以最低的價格向拙政司出售,以堵青疆人的嘴。」 「兩個月?」 汪請池緊緊的皺著眉,沉聲說道:「兩個月太長了,朝廷給我的期限只有十天。」 李錚冷笑一聲說道:「清池兄也是商賈世家出身,朝廷上那此老爺們不懂這些,難道你也不懂嗎?西涼葉氏位於南宛境內,本就是邊陲之地,距離西陵遙遙萬里,兩個月已是極限。再要更快,就請恕李錚無能為力了。 汪清池無奈的捧住頭,痛苦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李錚和汪清池的關係向來一般,兩人都屬於天逐城內的年輕才俊,加之兩方派系多年來爭鬥不休,自是從無什麼交情關係。而如今,看到他這副發愁的模樣,不由得也生出幾分同情來。當下淡淡說道:「承蒙清池兄看得起,我有一策,不知是否當講。」 汪請池眼睛一亮,立刻說道:「李兄快教我。」 李錚微微一笑,拿手指蘸著茶杯裡的水漬,在桌子上緩緩寫了兩個字。筆力蒼勁,龍飛鳳舞,汪清池看到那兩個字之後,頊時愣住了,再抬起頭來看向李錚的時候,目光中已經多了幾分了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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