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九五


  李錚冷冷的說了一長串,然後淡淡的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沉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今晚為什麼來此。」

  小舟一愣,心道您還真是高估我了,我還真就不知道你為什麼來。可是嘴上卻不說,只是學著他的樣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裝蛋樣,趾高氣昂的看著他,那模樣好似在說,你丫的說對了,大爺我什麼都知道。

  「我同意與你合作,也儘量為你大開方便之門,只因你我暫時在四月鹽場一事上有同步的利益,但是這並不表示你可以為所欲為。」

  李錚看著她,靜靜的說出這一番話來,語調並不鏗鏘有力,語氣也並不森冷冰寒,可是那話語裡透出的絲絲寒氣,卻好似北海深處的堅冰一般,冷的讓人麻木。

  「這是第一次,也走最後一次,若是再犯,我不會姑息。」

  說罷,他轉身就要離去。小舟冷哼一聲,揚聲說道:「李錚,你這是在威脅我?」

  李錚頭也未回,踏月而去,語調清冷的緩緩傳來:「你若認為是,那就是吧。」

  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來,然後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就這麼離去了,可是小舟隱約間,卻知道了什麼。

  果然,面色很難看的蕭鐵很快走進園子說道:「我們派去查李錚府上那名女子的探子都回來了。」

  小丹轉身就往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好好安葬了吧。」

  夜色一片淒迷,這個晚上,真是夠累的。

  第二日一大早,小舟還沒起床,就聽到有人在外面砰砰的敲門口她氣得想罵娘,用枕頭捂住腦袋,卻還是無法阻止那魔音的頻頻入耳。

  「他媽的!怎麼回事啊?」她胡亂披了一件單衣,就打開了房門,她這一生,最不能容忍三件事,一是沒錢花,二是沒覺睡,三是沒蛋裝。而睡覺僅僅是排在金錢之後,尚且在裝蛋之前,可見這個同題有多麼嚴重。

  所以現在,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對著外面那個小丫鬟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東……東家……」

  小丫鬟被嚇了個半死,哆哆嗦嗦的說:「昨天晚上的那位宋亭安公子,悄悄的走了。」

  「走了?」小舟一皺眉,不是傷的很嚴重嗎?怎麼走了?當下問道:「跟誰走的?什麼時候走的?」

  「奴婢不知道。」小丫鬟怯生生的說:「今早去迸飯,一開門就不見了。

  小丹昨晚幾乎沒合眼,閉上眼睛就是晏狄那張邪氣的臉孔,睜開眼睛又是李錚那道滲人的背影,就早上才稍微眯了一會,心情可見有多麼的煩悶。當下眉頭一皺,說道:「走就走,愛死死去,我要回去睡覺,房子沒著火就別叫我!」

  說罷砰的一聲將門甩上,又回去補眠去了。

  這一覺真是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太陽快下山了她老人家才慢吞吞的爬起來,實在是肚子太餓了,再不吃點什麼容易背過氣去。

  一路循著味往飯廳走,剛一進門,就見蕭鐵悠閒的坐在那裡,一邊喝茶一邊看湘然剛送來的報紙,見她進來也沒抬頭,那氣度那風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世家大族的貴公子。

  哎,在她的薰陶之下,阿鐵和虎子這一群人都越來越像真正的貴族了,可是為啥就只有她自己還是經常被人叫做土財主呢?看來氣質這種東西,還真不是後天能養成的。她的身上天生就帶著一種赤稞裸的金幣味道,任她讀破萬卷書行上萬里路都掩蓋不了。

  乖巧的侍女為她端來了也不知道是早飯還是晚飯的食物,小舟趴在桌子前開始大吃大喝,直到肚子滴溜溜的圓,才打了個飽嗝的長喘一口氣。

  飽了,真舒服!

  「那個張惟良的事查清楚了,要聽嗎?」

  小丹一邊喝著飯後甜湯,一邊說道:「說說。」

  蕭鐵簡單幾句話介紹完張惟良的現狀,說道:「其實他也沒搭上什麼人,只是他有個遠房堂兄,是政院中書局的從六品通譯,張惟良本身出自湘然軍校,進京之後,又使了些銀子,也在中書局謀了份差事,中書局又是在衛青寧的管轄之下。所以他在外面總是自稱是衛青甯的門生,行事就越發張狂了起來。」

  「衛青寧?」小舟皺眉道:「這是什麼人?」

  「也難怪你不知道,衛青寧也是近一年才崛起的新貴,如今是烈武侯的頭號心腹。來自西陵邊軍蘇水鏡系統,三年前代表西陵守軍在武舉大比上打敗了其他四個軍省的代表,連蘇秀行大人的親傳弟子都敗在他的手上。後來,他被選入王域軍校,連續四次文試第一,最後被烈武侯破格提撥,如今在政院杜明南部下任職,一年連升三級,現在是從四品中書僕射。」

  見小舟聽的入神,蕭鐵繼續說道:「淳于烈權傾朝野這麼多年,天下士子大多不服他,而他除了兵力強盛,在文臣系統方面向來不得人心,尤其不得仕林學子的擁護。所以這一兩年來,極喜歡附庸風雅,奈何手下大多數都是武將,偏偏這衛青寧,不但武藝出眾,而且詩文了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很會為人,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所以即便是屬於淳於烈系統,在仕林太學間聲望卻不低,這一次汪清池在你那吃了大虧,回來之後就被烈武侯冷凍。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接替汪清池,成為正四品中書令了。」

  小舟仔細聽著,默默道:看來這個人,果然是個狼角色,以後行事要留心著他些。

  蕭鐵說道:「方子晏和晏狄的事,還要等幾天,去查李錚的人我也都撤了回來,免得白白犧牲。」

  小舟不置可否,勺子輕輕的碰在瓷碗的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響。

  「還有,昨晚的那位宋亭安,被張惟良的人抓去了。」

  「什麼?」

  小舟一愣,忙回頭問道:「抓去了?」

  「是,今早他自已硬要離去,我攔不住,也沒攔,就任他去了。可是他還沒走多遠,就被張惟良的人擒去了。我想去問你要不要出手幫忙,小蘭說你說他愛死就死去,只要房子不著火就不准叫你,我就沒和你說」

  小丹突然冷哼一聲,轉頭說道:「阿鐵!你是故意的!」

  蕭鐵隨意的看了她一眼,將報紙翻得嘩嘩作響,淡淡的說:「什麼故意的?」

  「你氣我沒把昨晚的事告訴你,故意找我麻煩。」

  蕭鐵哼了一聲道:「從小到大,誰敢找你麻煩。」

  「哼!」

  小舟氣呼呼的站起來,罵道:「越老越小心眼!」說罷,轉身就朝外走,蕭鐵放下報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沉聲說道:「你要幹嘛去?」

  「去救我表哥!」

  「你表哥?」蕭鐵揚起眉來,重複著這三個字,那表情,真是有夠精彩絕倫。

  「是啊,」小舟賭氣的瞪著他:「怎麼都是姓宋的,我可以罵,可以打,可以欺負,可以放狗咬,別人想動一手指頭都不行!」說罷,轉身就跑了出去。

  蕭鐵坐在椅子上,呼吸漸漸粗重,過了一會,一名下人走上前來,小聲的說道:「公子,宋小姐會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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