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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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天是真要打架了。」 小舟無奈的歎了口氣,張惟良是個又傻又白癡的瘋子,而且這只瘋子還很窮。就是因為這一點,小舟才一直讓他上躥下跳的也沒動他,因為知道即使把他逼急了,惹出什麼禍事來,自己從他身上也榨不出什麼油水來。不過看今天這架勢,這一仗是免不了了。 她站在樓梯上,突然拱手對周圍的客人說道:「今晚有免費的激情武打表演,請諸位馬上上二樓來,以免待會打起來弄髒了諸位朋友的衣裳。」 那些本來無事都要生非的紈絝公子哥們一見有仗打,當下樂不可支,紛紛往二樓爬去,想要搶一個好地點看戲。 小舟無奈的看著張惟良,一攤手,很無辜的說:「張大少,真的要動手嗎?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然後做一對好朋友嗎?」 這話說得真是欠揍啊,也難怪張惟良生氣了,只見他頂著一張豬頭一樣的臉,怒聲罵道:「去你媽的,宋小舟,看爺爺今天不剝了你的皮!」 「張大少,我其實是個愛好和平的人,最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況且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這樣光天化日下鬥毆,很不給城守大人面子啊。」 張惟良怒極,指著自己的家丁叫道:「都看著幹什麼?動手啊!」 砰的一聲,有人一腳踹翻了一張桌子,上面的酒水佳餚稀裡嘩啦的全都砸下來,發出一串劇烈的聲響。只見宋小舟眼睛一寒,一把將手裡的茶盞摔在地上,冷聲說道:「關門!擂鼓!清場子!」 嘩啦啦,大門被一把關死,所有的侍者都擼起袖子,把胸前的小花摘下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後訓練有素的從夜店的各個角落抽出統一的長木棍,嗖嗖的從各個角落跳下來,上百號人忽的一聲就沖上去,揮著膀子就幹了起來! 隆隆的鼓聲頓時響起,那些妖嬈的鼓女一邊敲著鼓,一邊打著口哨給自己家人加油鼓勁,二樓的看客們也一個個扯著脖子喊起來。這時四樓的窗子突然大開,裡面探出一個腦袋裡,那人尖著嗓子喊道:「開盤開盤!張大少對宋老闆,賭宋老闆勝的請上四樓金門室,賭張大少勝的請上四樓玄門室!下注下注!」 「煙絲!上好的煙絲!客官,一邊看比鬥一邊抽煙絲,快活似神仙!」 「三樓開放!好酒八折!存貨有限!先到先得!」 …… 一樓裡血肉橫飛,呼喝不斷,二百多人混戰在一處,乒乓之聲不絕於耳。二樓鼓樂沖天,人聲嘶鳴,三樓酒氣撲鼻,呐喊聲不斷,四樓的賭客們更是關乎切身利益,一邊看一邊扯著脖子狂呼猛喊! 一生見慣大場面的晏七坐在二樓的雅間裡,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旁的錢掌櫃臉紅的像是猴子的屁股,許久之後,只見那七少爺目光奇特的轉過頭來,詭異的望著他,緩緩說道:「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合作夥伴?」 混戰仍舊在繼續,宋小舟像只猴子一樣的蹲在二樓欄杆上,擼起袖子往下扔酒瓶子,狠砸張惟良帶來的人。一邊砸還一邊喊道:「揍!揍死丫的!」 錢掌櫃抹了一把額角的汗,心裡在無聲的哀嚎道:「我說宋掌櫃啊!你也太不給我爭臉了!」 第05章:大人物 宋老闆的確很有信譽,說了半個時辰,果然就用了半個時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半個時辰之後,近百號人被兜頭丟出夜店大門,衣衫破碎,鼻青臉腫,躺在紅燈閃爍的雪地裡哀嚎不斷。 清場、打掃、重新擺放桌椅酒水,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一切就已經收拾妥當。樂師們各就各位,這些平日裡以清雅恬淡自居的樂者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竟然份外享受這樣的氛圍,當下幾曲激昂的音樂響起,十多名火辣的舞姬跳上舞臺,燈火閃爍,鼓樂沸騰。本就情緒高漲的人們繼續尋歡作樂,該喝的喝,該跳的跳,該摸的摸,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宋小舟穿著一身湖綠色錦緞長衫,上面以朱線繡著大片血一樣的薔薇,色澤鮮豔,面容秀美,一雙眼睛像是琥珀色的寶石,坐在二樓的一間畫閣裡,和幾位高門子弟飲酒作樂。 喧嘩笑鬧聲不斷傳來,晏七坐在雅間裡,透過珠簾看過去,只見那少年正在撫掌大笑,彎著腰錘著胸,一雙眼睛眯成了兩彎月牙,一幅樂不可支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這麼高興。 錢掌櫃在一旁戰戰兢兢,為了這次的事,他動用了自己這些年積攢下的一切人脈,費了天大的力氣,才將這尊菩薩從北越搬到這來。若是就這麼算了,他真是死也不甘心。 夜已經深了,可是這間夜店裡的人卻沒有絲毫睡意。樂聲仍舊激昂,人聲依舊鼎沸,三樓的包廂依次亮燈,暖紅色的燈光照下來,在一片喧囂之中別有一番誘人的情懷。每當樂曲一曲終了,下一曲還未響起的時候,就能聽到四樓賭客們的叫囂聲和三樓雅客們的呻吟聲,更是越發的刺激了一樓二樓裡那些仍舊在拼酒吸煙玩鬧的少爺們。 晏七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在錢掌櫃愁悶的目光中走了出來,大廳裡實在太過吵鬧,縱然他也是個風流不羈,浪蕩磊落的人,也覺得頭腦發暈。問了幾個侍者,才從那間七扭八繞的盤絲洞走了出來。夜店的後院很大,停滿了各家各府的馬車,風雪已經停了,可是天氣仍舊寒冷,那些車夫下人們早就找了暖和的地方鬥酒賭錢,就越發顯得這一塊寂靜無聲。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下雪,少年時,大越內亂,諸龍奪嫡,晏家也曾一度被排擠暗害,幾度走到生死存亡的邊緣。那時候,國家飄搖,家族不穩,爺爺帶著父親和幾位叔伯在外籌謀奔走。家中的幾位主母卻仍舊不改暗鬥謀算的秉性,內鬥不已。 他的母親本是父親最寵愛的女人,母族勢力背景也雄厚,卻因為這個遭了別人的妒忌。其他幾房趁著父親不在的時候,中了圈套,母親垂死之際,將他和妹妹託付給六叔。六叔當年也不過才十七歲,卻帶著他和妹妹萬里迢迢的逃出大越,進入大華,一直走到西陵雪山,一住就是兩年,直到父親重回家中,才將他們接了回去。 那兩年,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兩年,卻也讓他學會了最多的東西。 雪花窸窸窣窣的往下落,落在他指間的酒盞裡,他唇角溢出一絲笑,一手持壺,一手持杯,靠坐在回廊的欄杆上,自飲自酌。幾片雪花落下,落在他的眉毛上,竟是絲毫不化,天氣寒冷,他一身白色長裘,越發顯得面白如玉,眼若寒星。 就在這時,後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一個身影從裡面迅速跑出,那人速度極快,身手也靈活,抱住一根柱子幾下就攀了上去,蹲在柱頂,像是一隻猴子一樣。緊隨其後的,有人踉蹌著追出門來,一身粉色羅裙,外面披著紫貂披風,一邊追還一邊喊道:「你給我站住!」 可是即便是追出來,也已經晚了一步。女子淚眼迷蒙的站在院子裡,左右瞅了一圈,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不由得小嘴一癟,眼淚撲朔朔的就落了下來。 「我馬上就要隨父親進京了,你就這麼不願意再看我一眼?」 這女孩不過十四五歲,唇紅齒白,模樣嬌俏,癟著嘴哭泣的樣子,顯得尤其可憐。 只見她哭了一會,突然一把將臉上的淚珠抹去,抽泣了一聲,恨恨的說道:「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看你能躲我到幾時?」 說罷,轉身就跑進店裡,房門被人關上,也掩去了裡面震耳欲聾的聲音。晏七抬起頭,向回廊屋簷上的那人看去,卻意外的撞進了一雙恍若星辰般的眼睛。 寒風瑟瑟,雪花飛舞,回廊上的那人抱著肩膀,縮著脖子,似乎冷的要命。一身湖綠色的長袍上滿是風雪,越發襯得那幾朵薔薇像血一樣的紅。見到房門真的關上了,他似乎放心的長喘了一口氣,然後跐溜一聲的滑下來,幾步跑到晏七身邊,自顧自的搶過晏七的酒壺,也不用杯子,對著壺口就喝了一大口。 「好冷好冷。」 他年紀不大,應該還是個少年,樣貌秀美,眼神明亮,整個人透著一股機靈狡黠之氣,像是一隻頑皮的小貓,怕冷的搓著爪子。 竟然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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