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一七七


  劫匪隔著廟門大聲喊:「切莫想著能偷偷潛進來,這庵廟三層院,如今每個院中都押著人,若是何處不對勁,我們便殺人燒廟。這可不是與爾等鬧著玩的,有本事便來試試,我們敢是不敢?」

  府尹不敢再教人潛入偷襲了,他見得蘇小培到,忙說:「蘇姑娘,這幫匪類嚷著讓你來,也不知何意。」

  蘇小培問了問劫匪們的要求,又問了是否有人傷亡。秦德正都一一答了。據附近的人家說,庵裡的姑子有近二十人,今日香客不多,匪類闖入時有幾個香客趁亂逃了出來,她們只說匪類都蒙著面,拿著刀劍,殺氣騰騰。但誰也說不好裡頭究竟被困了多少人,又因著匪類是從不同地方闖入,加上逃出的人驚慌失措,故而說不好究竟有多少匪類在裡頭。

  「他們要求將金銀分裝二十個袋子,又要求二十匹快馬。想來該是二十人。」

  這時一名官差急匆匆跑來,「大人,畫好了,這是寧福庵的建圖。」府尹和秦德正趕緊把圖拿來看,這寧福庵,三層院子,一個佛殿,三個小佛堂,還有憚房齋房及姑子們的居處等等。

  府尹皺著眉頭看著,與秦德正商議著如何佈置人手解救人質,可粗略一琢磨,這事確是不易辦,裡頭情形並不知曉,而劫匪們胸有成竹,準備妥當,若是有一個不慎,招來燒廟殺人之禍,他這府尹可如何擔得起。秦德正也是道強攻之事兇險太大,被劫的姑子和香客們的懷命可不好保,還得從長計議。

  「可他們要的錢銀也是不能給的,此例一開,今後官府聲威何在?若教這些匪類踩在了我們頭上,朝廷也定不能依。」府尹想了想,「無論如何,先將匪類們穩住,莫強拒了他們,拖延時候,伺機再動。」他與秦德正算計了手上可用的人手,迅速安排調遣。

  「他們沒有說時候。」蘇小培忽然道。

  「啥?」眾人都轉頭看她。

  「他們並未說何時交銀。」

  「他們還道要求蘇姑娘到呢。」一旁一位師爺開口提醒。

  「對,他們也並未說讓我何時到。」蘇小培這話剛說完,忽聽到庵門那處一陣騷動,原來是大門開了,一個尼姑打扮的嚇得臉色發白,正顫悠悠地挪出來,她的脖子上,赫然架著一把大刀。

  守在門外的官差們嚴陣以待,府尹和秦德正大踏步趕了過去。蘇小培卻在原地不動:「莫教他們知道我到了。」

  秦德正和府尹等人點頭,急匆匆趕到大門那處。

  大門處的姑子正大聲喊:「莫過來,莫靠近我。」她身後站著個蒙面漢子,明晃晃的刀便架在她脖上,身後那蒙面人很警覺地將自己的身子半掩在大門後,用姑子的身體擋住自己的身形。那姑子聲音裡已帶哭腔,「他說,若是有人靠近,便殺了我。」

  府尹大聲沖那姑子身後的蒙面男子喝道:「你待如何?」

  那男子不理會,只壓了壓手上的刀,那刀在姑子脖子上壓出一道血痕。

  那姑子含著淚,將手上的一柱香插在了大門前,而後她抬起臉,抽泣著道:「若是,若是這柱香點完,那位女師爺還不到,他們便要殺一人。若是第二柱香還不到,他們再殺一人。」她抖著,淚水劃落面頰,「殺,殺光為止。」

  眾人全都嚇了一跳。府尹與秦德正對視一眼,一旁的師爺下意識地看向蘇小培站立之處。白玉郎緊咬牙關,握緊了刀柄,真恨不得一刀一個,將這些狠毒的惡賊全殺光。

  府尹大聲問:「讓蘇師爺過來做何事?錢銀我們仍需些時候準備,你們打算讓蘇師爺做何事?」

  那劫匪不答,不說話,押著那姑子又進去了。

  冉非澤耳力好,將那姑子所說的話聽得清楚,小聲轉述給了蘇小培聽。蘇小培點頭:「對我的時間要求出來了,但何時付錢銀還未說。估計這個時間會綁在我的身上。」

  冉非澤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蘇小培反手握住他:「我們說好的,壯士,要冷靜,莫慌,你信我,我一定平安。」

  冉非澤正待回話,府尹和秦德正他們又趕了過來。「蘇姑娘,你看到了,你若不到,他們便要殺人。銀錢這事還能拖上一拖,可這門前的香可是拖不得。」

  「我曉得。」蘇小培點頭,「讓它再燒一燒。」

  啥?府尹等人心裡著急,卻也是沒辦法。將蘇小培送出去任人擺佈,這豈非君子所為,但蘇小培不到那些匪類便殺人,這個險也是冒不起的。府尹的眉頭皺得死緊。

  蘇小培卻是沒再理他們了,只對冉非澤道:「我有你送的護身石護身呢。」

  冉非澤點頭。當著眾人的面,他不好再說什麼,只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他們都商量好了,他不該慌,越是遇事就越得冷靜,她需要他的冷靜。

  蘇小培沒說馬上要過去,其他人不好催,但目光都盯在蘇小培身上,蘇小培盯著自己腳尖,不知道在想什麼。府尹和秦德正又拿出那地圖商量強攻取勝的可能性。陸續有官差勘察了周圍的地勢情形回來相報,大家圍在一旁小聲商議。

  這時候蘇小培忽然道:「走吧。」

  眾人一愣,趕緊跟著蘇小培往庵廟大門走去。門口那香已經燒了三分之二,蘇小培蹲在門口看了看,也不著急喊話,就看著那香。府尹清了清嗓子,道:「蘇姑娘,你先與那些匪類相談,穩住他們,我們大家見機行事,定會保你安危。」

  蘇小培搖搖頭,沖府尹道了聲謝,道:「大人,強攻不可取,確是要見機行事,大人容我先與那些匪類周旋周旋吧。他們與上回劫殺獵戶小姑娘的是同一夥人,動手的人不一樣,但幕後指使是同一人。」

  「你如何知曉?」雖對方指定蘇小培過來讓府尹已隱隱推斷與先前那些事有關聯,但這次匪類行事都與從前不一般,所以他還不敢定論。

  「在我的家鄉,佛這個發音,有『第四』的意思。」蘇小培看了看冉非澤,他也正看著她。蘇小培沖他點點頭,再轉向府尹:「所以,大人,這不是簡單的劫人求財,之後無論發生何事,還望大人冷靜謹慎,莫要輕舉妄動,能拖延便拖延,莫強攻,我會想辦法與他們周旋的。」

  她說完這話,看了看那快燒盡的香,上前用力敲了敲庵廟的門。而後退後,站在了冉非澤的身邊。

  門很快被人打開了,還是方才那個姑子和那個蒙面大漢。刀架在姑子的脖子上,而大漢仍是半掩在門後,用姑子的身體擋著自己。

  「我是蘇小培,我來了,你待如何?」

  那大漢也許是沒料到蘇小培這般不懼不怕的模樣,有些愣。而後很快說到:「很好。那這整座庵的姑子姑娘的性命,就看你的了。」

  「是嗎?大哥還真是好說話。用我換她們所有人出來嗎?我倒是願意的,我進去,大哥把她們全放了吧。」

  「你倒是想得美。」大漢喝著,手上的刀一用力,又在那姑子脖上壓出了淺淺的血痕。

  「不是這般?」蘇小培揚了揚眉頭,「那大哥說說,想如何辦?」

  「你進來。」大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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