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一五八


  壯士先生點頭,其實他哪捨得,想都沒想過,他家姑娘不愛喝藥,他知道的,喝吐了還不是他來收拾,吐病了還不是他來心疼,這沒良心想沒想過。真是太多疑了,怎麼能懷疑他呢。

  「也不能再說心肝兒了。」

  他又要憋不住笑了,「那,心尖尖兒呢?」

  「奴家不喜聽。」奴家的臉好嚴肅。

  「好吧,好吧。」壯士應得勉強,「既是小娘子如此說了,在下應允了便是。」

  他裝模作樣的扯著調子,把蘇小培也逗笑了,伸手拍他:「好討厭。」

  哎呀,哎呀,他家姑娘撒嬌是說討厭的,這嬌撒的,讓人通體舒暢啊。

  忍不住揉她腦袋:「心肝兒。」

  「喂。」害她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他哈哈大笑,拉過來啄她唇上一口:「害,心尖尖兒。」

  「討厭。」用力拍他一下。

  哎呀,好舒暢,舒暢得他要把她抱懷裡來。為何她的家鄉問好是說「害」呢,若是誰要害他的姑娘,他定是不會放過的。

  兩日後,冉非澤按著計劃好的說辭向各派和杜成明告辭,要帶蘇小培回甯安城養病。杜成明果然來探望了蘇小培。蘇小培臉色依舊慘白,老大夫也說她內鬱難散,當舒解舒解。

  沒人阻攔他們,因沒有任何理由不讓他們走。各派好友倒是送了些禮,吃的用的消遣的,讓他們路上多保重。秦德正帶著白玉郎和劉響也與冉非澤他們一道走,他們畢竟是甯安城的,凶案一事與蘇小培有關,杜成明建議他們還是跟著一道照應好些,他這處的案子自有平洲城衙來處置審辦。

  「後會有期。」離開的時候,杜成明來送他們,這般對蘇小培說了一句。

  第94章

  蘇小培上路了。武鎮似乎一下子清靜了下來。

  佈告牆處還偶有人溜達,看一看是否還會有古怪的留信,各門各派原先盯著冉非澤小屋動靜的一下沒了事可幹,那什麼根據蘇姑娘推斷查找可疑幕後人的事也隨著蘇小培的離去有些不了了之。兩個冤死的姑娘命案被移到了平洲城偵辦,也與這武鎮似乎關聯不大了。總之,武鎮的江湖漢子們一下子覺得清閒起來。

  杜成明在蘇小培離開的當天也離開了武鎮,回到平洲城的居處坐下沒多久,有人悄悄來訪。

  那是神算門掌門顧康。

  「先生。」顧康小心掩了行蹤,沒讓人發現。進了屋後施了個禮:「先生留書,教我提前到平洲城等,不知何事吩咐。」

  「蘇小培今日離開武鎮,說要回甯安城養病。她表面服了軟,我卻不信她膽小到這地步。裝得太過了便假了。」

  顧康皺了皺眉,不明白這與他有何關係。他應了一聲「是」,道:「甯安城也有我派別院,我教人盯著他們便是。」

  杜成明沒接他這話頭,卻是說:「她以為她避開了,這事便能暫時平息,真是有些傻氣了。」他想了想,笑笑:「甯安城是她住過最久的地方,她還在那任了差事,就她而言,她覺得那處更安全,她去那也定是有些打算的。」

  顧康沒接話,只等著他往下說。結果杜成明話鋒一轉,卻是道:「顧掌門,九鈴道人走了,你這頭行事都自在了?」

  「有些門徒總還提起他,但也無大礙,我才是掌門。」顧康想起九鈴道人的專橫,想起他對自己這掌門指手劃腳,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走了,還真是好。

  杜成明道:「原本若是按計劃走,九鈴道人罪責確定,你這個掌門便自然是人心所向,可惜,這事最後毀在那蘇小培手上。不過他終是去了,你自己好好掌握,神算門全是你的。」

  「謝先生指點。」顧康謝過,當初沒有直接暗殺九鈴道人就是為了讓他身敗名裂,他這掌門好在門中立威,如今雖未全依計劃走,但好在阻礙已除。這杜成明確是有兩手,他能坐上這掌門交椅也靠他指點,讓九鈴道人對他觀感,扶他上位,確是高招。而他只是個小小捕頭,對自己並無威脅,他所求不過是武林中人少惹麻煩,他捕頭之位坐得安穩些,也求武林各派給他個照應,這些都是小事。顧康自認是個聰明人,杜成明這人,你捧一捧他,幫他做些事,便能從他那占到些便宜。就如同這次殺九鈴道人,若不是他來籌劃安排,各派一起合謀動手,不能教九鈴道人死得這般乾淨,沒人會懷疑到他神算門身上。

  顧康對這樣的聯手很滿意。大家各有所需,互不相欠。杜成明這個人,他是服氣的,他是想好好網羅著他,為己所用。

  「顧掌門,你的門徒遍及天下,有件事,確實需要你來辦方才能成。」杜成明取了紙筆,寫了一個名字遞過去,「在甯安城附近,找一個叫這個名字的。找到了告訴我,我再做安排。」

  這是小事,顧康接過了,一口答應。又再道:「我遣人盯著蘇小培,可好?」

  「不必。自有人去盯她。顧掌門門下太過顯眼,怕是她會疑心。」

  「那……」顧康看了看手中這名字,「尋這人急嗎?還需做何事?」

  「急倒也是急的。」杜成明看著顧康,「可以先找著,何時用卻是要看蘇小培了。她以為她跑掉了,待發現根本逃不出恐懼的五指山時,那時才是真有趣。可惜,這回怕是不能看到她的表情了。總寫那樣的信沒啥意思,她是想不到我會換換招。」杜成明想像著蘇小培的表情,彎了嘴角。

  「那姑娘古怪,畢竟是隱患。」顧康想說還是殺掉妥當,但話到嘴邊,想起之前有人殺過這蘇小培,結果被杜成明暴怒之下處死。這聯手的人裡,人人收到消息,莫殺蘇小培,怎麼折騰折磨都好,莫殺她。

  樂趣,這是顧康體會到的,杜成明要的是樂趣,與他們這些人不一樣。也這是顧康覺得服氣的地方,這得多灑脫才能不求名利,還指點教導了他們不少事。

  杜成明看著顧康笑:「顧掌門,我與你們都傳了信,先前也不止一次說過了,殺人太容易了,三歲孩童都能殺人,所以殺人不是什麼本事。讓對方死,還能為己所為,對己有益,這才是殺人的目的。若是殺了人卻不得趣,豈不是白費力氣?要殺,便要殺出好處來。」控制人心,毀其心志,這才是真本事。這些莽漢怎麼會懂?

  「先生說的是。」每次杜成明說這般的話時,顧康就覺得血在燒,有些興奮。他覺得很對,非常對。

  蘇小培這一路也在琢磨杜成明的話。

  「後會有期。」他說得太自信了。

  她為了裝病,這一路躺馬車上睡啊睡,差點真睡出病來。但也有了許多空閒琢磨。再縝密的人,遇事也經不起挑逗,無法控制自己。杜成明就是這樣的。他要挑釁,可以寫普通的公告,寫普通的信給她,但他偏偏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身份要寫英文,這是顯擺,無法抑制的張揚,那種我知道你的底細來歷的噁心張揚。那句「後會有期」也是如此。他完全控制不住地急切地想要告訴她,他沒打算暫停。

  趁著晚上入住客棧的時候,蘇小培與冉非澤說了杜成明這人個性分析及從語言表現上得來的行動結論。「他知道我們的打算,他一定是還有所安排。會不會在甯安城又有屍首等著我們?」

  「他不會這般莽撞,甯安城可是我們的地頭,他要再犯命案可不是這般容易掩過去的,他現在才開始與你交手,剛得些樂子,沒必要冒險將自己暴露了。他就算有安排,也不會這般快。」

  「可別忘了甯安城府衙裡有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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