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
一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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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程公子殺了不少人,擺明瞭又是沖著姑娘來的,這命案累累,姑娘如何處置?一走了之可不是有擔當的作為。」 蘇小培咬咬唇,臉色慘白。許久才小聲道:「不是我不想擔當,著實是擔當不起。大人也看到那情景了,雖說我從前也見過不少命案,便她們這般為我而死,我如何受得住,這人我是不敢找了,早些回家才好安心。」 她話未說完,就被冉非澤打斷:「大人快別問了,她今日一醒過來便吵吵著要回家,那惡賊這般行事,把姑娘嚇走了,我可如何是好。說打斷腿還真是說說而已。」他一臉我可捨不得的樣,讓幾個人又笑了。蘇小培又白他一眼。 杜成明想了想,笑道:「冉大俠說的是,姑娘也不必慌那賊人,我們定會將他擒住,姑娘安心養病便是。」 秦德正也插話:「蘇姑娘莫慌,好好養著,這捕賊緝凶之事,便交給我與杜大人。姑娘若是想到什麼線索便來報我們便是。」眾人附合幾句,冉非澤對蘇小培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你瞧,我說了大人們定會想辦法的。」 一副恩愛的模樣,酸得眾人忙道告辭。杜成明又問了問冉非澤大夫給蘇小培瞧病的情況,看了看大夫開的方子,臨走不經意似地又掃了一眼蘇小培屋裡的牆,這才走了。 白玉郎被冉非澤留下來幹些雜役跑跑腿,沒人有異議,很爽快地把白玉郎丟下了。 白玉郎也是個機靈的,主動報了:「冉叔,我與你說,這幾日我們都忙得腳不沾地,杜大人、秦大人領著我們幾個,走訪死者家裡,探查周邊各地,還回了平洲城,讓仵作好好驗了驗屍,平洲城審案與我們甯安城也差不多,也是提審了幾個相關人等,不過可惜都沒找出什麼線索來,那些人也都不是兇手,最後都放了。大姐的程公子還是半點音訊都無。」 「你們回了平洲城?」冉非澤正面側面一件一件地仔細問了時間,那杜成明還真是沒有動手殺這第二人的時間。他確是不在場。 之後冉非澤又與其他人打聽了顧康的行蹤,再與蘇小培列了一張時間線的圖,蘇小培道:「這說明,他的幫手不止一人。他在甯安城衙門裡也有人,在神算門有人,在七殺莊有人。他定是在其它地方也有人,他有一個組織,壯士,他有他的勢力網了,我們必須得往大了想。」 「可他能有何好處?這些門派裡的這些人,個個都是想穩固自己的權勢地位才會受他撩撥,他控制他們做事只能一時,回頭他若想借著他們爬上武林盟主若是其他什麼位置,卻是損了這些人的利益,這些人怕是不會答應。」 「他若是什麼都不求呢?這些人便會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學到了東西,掌了權勢,又不必受威脅。這便是高明之處,他們借了他的力,卻又覺得自己比他強,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卻不知其實已被他握在掌中了。」 「他此時不求,遲早會求,他只是一個捕頭,那些武林人自視甚高,確是不可以捧他為尊的。」 「他真的不求,不然他便不會做什麼捕頭,他是個變態,壯士,你知道變態何意嗎?他只是在享受玩弄別人的樂趣,他很聰明,他利用了他現在的身份,那些武林人才會上勾,他們得到他的幫助,又以為自己很有掌控權,隨時能抽身。但他們所求被杜成明看得很透,他們抽不了身,他們不知道。」 蘇小培想到她第一次收到「Who are you」的那封信,不是她阻礙了他什麼,是他發現了玩物,他嘗到了帶血的興奮而已。所以她今天隨著話頭說她會回去,被嚇回去。他不想失了這樂趣,又不確定她是否真能回現代去,也許,他暫時會沉寂下來,不再動手。起碼,在他確認她是否能脫離他的控制之前。 冉非澤沉默了一會,然後道:「你說得對,他的身份確實太好了。若他也是一個江湖人,那其實事情好辦得多。我們用江湖規矩解決,其他人也說得什麼來。只是他是捕快,江湖各派會有忌憚,他們不願被官府管,當然也不會想惹官府的麻煩。我們若沒有強有力的證據從另一方扳倒他,除了暗殺確實沒辦法了。」 蘇小培皺眉頭:「壯士。」 冉非澤看著她:「我未玩笑,我不喜殺人,殺的不多,但他若是再這般對你,我也不管有沒有證據了,只要確認是他所為,他為主使,我便會要他的命。與他玩樂逗趣?我沒興趣。」 蘇小培說不出話來。這個世界,與她的世界確實不一樣。她不希望冉非澤的雙手為她無端染血,沒有證據,只憑推斷殺人,她做不到,她也不想冉非澤這樣。她知道冉非澤不是莽漢,他是善良的,厚道的好男人。 蘇小培就些憂心忡忡,覺得壓力很大,她覺得一定有什麼地方是她沒想到的。 夜裡,婁立冬帶來了消息。他使人查過杜成明瞭。這人自小家境不錯,有些錢銀,小時師從麒麟門習武,但未入門,因其父要為他找份公差使使。杜成明十八歲成親後便在平洲城當上了衙差混口飯吃,做事不功不過,但會打點,加上有一身武藝,便漸漸一路升上了總捕頭的位置。十四年前,他出公差,遇著了暴雨閃電,他的馬兒受到驚嚇失蹄,竟將他拋下山路,滾落了山崖底。他的屬下待大雨停後在崖下將他救回。那時他奄奄一息,抬回了家裡,大夫道他已無法救治。豈料這杜成明命大,最後竟是未死,只是蘇醒後好一段時日不會說話,手抖拿不得筆吃不好飯。好幾個月後才康復過來。 「十四年前?」蘇小培呆了呆,居然十四年?她想像著程江翌來這比她早幾年已是很大膽的推斷,可居然十四年這麼早。他真是聰明,發現身處的環境不對勁,為了不暴露口音和說話的問題,不暴露他寫字與眾不同,所以全用病情來掩飾住了。 十四年,確實足夠他變成另一個人了。 第93章 「之後呢,發生了何事?」 「他康復後不久,他家娘子積勞成疾過世了。都說是他重病,他家娘子照顧一家老小又得照顧他,這才被拖垮了身子。他很是傷心,在他娘子下葬之日當眾宣佈他此生不再娶。」 蘇小培點點頭,真是好,一點破綻都沒有。他娘子也死得太巧了。 「他娘子死時,女兒已十二,十四那年,他便將女兒嫁了,如今外孫兒都十一了。他忙於公務,與父母女兒皆不親,與親家也鮮有往來。獨居,獨來獨往,平素打交道的都是同僚屬下及案犯,平洲城裡百姓都知道,城中捕頭杜大人最是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任何想找他討個人情攀個關係的,都不會成。總之,名聲可是好得很。」 「且他有升職掌權機會,他皆放棄了,只願做個捕頭,保平洲城一方安寧,城中百姓人人誇讚,是嗎?」 婁立冬連連點頭:「姑娘鐵口直斷,還真是沒錯,這平洲城的城官都換了三個了,只他這捕頭之位沒動過,有傳言朝廷念他破案奇效,讓他升官調任,遭他婉拒。有他在,這平洲城確是安安穩穩沒出過大岔子,就連武鎮這頭不好管的,也井水不犯河水,鮮少有教平洲城城衙頭疼的事。」 「直到如今。」蘇小培皺眉頭,直到她出現了,這太平就沒有了。她又想起那兩個無辜被殺的姑娘,心裡頓時躁鬱起來。 婁立冬這頭沒什麼太重要的消息說了,只道曹賀東和顧康酒樓吃酒那次沒查出什麼大消息,酒樓裡的人也吃不准誰人進出,他家兄弟也沒好多問。話到這蘇小培坐不住了,她腦子裡亂糟糟的,全是杜成明那古怪的穿越時間。 她進了裡屋,磨墨執筆,在紙上畫了兩條線,一條是現代的時間,一條是這裡的時間。兩頭的時間並不是對應的,這個她在玲瓏陣時就明白了,但這時間跨度比她想像的還要大些。程江翌比她早一個月穿越,卻跳到了十四年前去了。他人格改變,冷漠,殘酷,控制欲超強,但有個很好的職業為他提供了掩飾。他急需得到這個世界的認同,官場上的成就不能滿足他,那些都是小兒科,他所求不在仕途,那些事情於他而言不夠刺激,他喜歡領袖的感覺,喜歡別人依從他的指導,屈服於內心的邪念,他喜歡誘導別人的邪惡,控制別人內心的感覺。 蘇小培筆尖上的墨汁滴在了紙上,暈開了一個黑點。蘇小培覺得心裡的壓力也如那個黑點一樣,越染越大。她盯著那個黑點看,找不到頭緒,若在現代,她可以將這罪犯心理畫像提交給警方,警方會有科技手段查出那女屍遇害的線索,指紋、DNA、監探錄像,還可以把疑犯抓回來審訊,擊破他們的心理防線讓他們交代實情。可是在這裡,她只有罪犯心理畫像,她推斷得出他是誰,但她拿他沒辦法。 正發呆,屋門被咚咚輕敲了兩聲。蘇小培抬頭,看到是冉非澤。她看看屋外,婁立冬已經走了。 冉非澤走進來,低頭看看她桌上那張紙,兩條橫線,上面幾個點,另有一條短直線把兩條橫線連了起來,還有一條斜斜的長線也將兩條橫線連了起來。 「何意?」他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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